陸銘很快就將車開了過來，他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看蘇苒坐好后才關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

A市剛下過一場雪，車窗外看過去還是白茫茫的，冬天的色調總是這樣的蒼白，蘇苒的指尖在車窗玻璃上隨意地劃了幾下，轉過頭去看向陸銘。

他的側臉依舊有點緊繃，她驀地綻出一抹笑，問道：“你在生氣？”

陸銘這才松了眉頭：“她欺負你。”

蘇苒輕笑出聲：“我哪有那么好欺負，別生氣了。”

“嗯，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

他說這話時視線依舊看著前方路面，可蘇苒能感覺到他話中的認真和堅定，這種赤誠的許諾讓蘇苒一時失了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陸銘是第二次來蘇苒家，她的那件羽絨服還在他的衣柜里掛著，一直沒找到機會送過來。

蘇苒換了拖鞋對陸銘說道：“你先在客廳坐一會兒，我去把衣服換下來。”

“嗯……沒有準備拖鞋，你直接進吧。”

陸銘應了一聲，看見蘇苒走進房間后，才坐在沙發上給徐子晏發消息——

【那個女人是誰？】

徐子晏：【林安惜，一個女明星。】

女明星？那蘇苒應該是認識的，他看得很清楚，那杯酒就是故意往蘇苒身上倒的，他才不要就這么便宜了她。

蘇苒很快就換了衣服出來了，她穿了一件舒適的淺色毛衣裙，長發扎了一個馬尾辮，踩著毛茸茸的拖鞋走出來。

她坐在陸銘旁邊，兩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外套臟了，我送去洗了再還給你。”

“說起來，苒苒的衣服我還沒還給你呢。”

“沒事，下次再帶過來吧。”

下次……

陸銘眨了眨眼：“好。”

“今天不去劇組嗎？”

“嗯，我的戲份快殺青了，過了大年初一再開工。”

今天二十七，意味著她有四五天的假期。

“那……苒苒這幾天有什么安排嗎？”

“安排？”蘇苒想了想：“沒什么安排。”

陸銘一只手撐在沙發上，垂著眼，拇指指腹反復摩挲著沙發布上的花紋，過了幾瞬才抬起眼看著蘇苒問道：“二十九晚上……可以約你出去嗎？”

蘇苒看著他緊張又期待的眼神，微微偏頭，曼麗的眉眼緩緩舒展開，清淺的笑意隨之鋪上：“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沒……沒關系。”

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他也是鼓起勇氣才開口約蘇苒的。

陸銘心下失落之余沒發現蘇苒眼中劃過一抹狡黠，正想笑笑同她說點別的，就聽她又說了一句——

“去哪里？”

“啊？”他有點懵地看向蘇苒。

“不是要約我出去嗎？去哪里？”

陸銘終于反應了過來，眼中迸出驚喜的神采：“你，你同意啦？！”

“我那天來接你！”

“苒苒你放心，我保證一定不會被拍到的！”

他又噌地一下站起來，兩只手在身側晃了幾下，蜷起手指又伸直，像是不知道該怎么放一般：“那我先走了，苒苒你休息一下。”

“二十九我來接你！”

蘇苒看著他開心得手足無措的模樣，一句話都插不上，只好點點頭送他到門口。

“外面冷，苒苒你快進去把門關上。”

“記得二十九我來接你啊！”

一句話強調了三次，蘇苒不由地失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