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去,一支沾滿早已腐朽的血痂在箭的表面。
一部分瀕臨折斷,硬是讓人看的背后不經一陣發涼。
楊夕顏沒有一絲的慌張,只是充滿了驚訝。
心想(這支箭?它應該就是空辰越在驛館中殺人后留下的。不對啊!那要是這支箭怎么到現在為止沒被處理掉呢?不過細細想來,這件屋子內在很早以前有人被殺害,我也該害怕。)
這時深更半夜中,樓梯口出突然響起了陣陣踩踏木階發出的聲響。
“咯——吱吱嘎!”這讓屋內原是害怕極的楊夕顏,更是產生了恐怖的聯想。
見那人雙手交搓,手中拿著一只燭臺。步子壓的很穩,像是故意要悄聲走路,防止入睡之人聽到。
于此同時,楊夕顏探出頭。想一探究竟。
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大半夜不睡覺,在這里偷雞摸狗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但當自己要邁出第一步的時候,發現這件事的危險。
于是后退,向距離自己房間不遠花闕林的住所前去。
楊夕顏如同那人般,悄聲的將腳緩緩移動。
這時剛到花繁屋前的門口處,那人緊接著就來到二樓的拐角處。
楊夕顏:嗯~
一只剛勁有力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把將他拉進了屋內。
見視線的光亮變得清晰,一見那人便是花繁。
至于捂著楊夕顏嘴的,就另當別論了。
一見竟是這家驛館內掌柜的,他面目猙獰一副歹毒至極的惡人模樣。
但誰想到掌柜的手中涂上了蒙汗藥,很快在掙扎不停的楊夕顏,失了力氣暈了過去。
不知是過了多久,還沒到早晨6點鐘時。花闕林就早早穿上了衣物,下到一層用餐。
整個驛館充滿了冷清的氣氛,這種感覺不是很壓抑。
花繁道“昨晚正睡時,聽見下樓的腳步聲。掌柜的可有聽到?”
掌柜緊張的說道“啊!?腳步聲?沒......沒有,昨晚啊!睡得早了。”
花繁沒有理會,轉移到其他的話題。
花繁道“怎么?夕顏兄此時還沒醒?”
掌柜道“哦!姑娘說的可是與你同行的那位公子?”
“嗯!”
掌柜道“那位公子早早起來,說是有重要的事,就先上路還說不要擔心。是辦點事。”
花繁聽完后,表情變得有些許的失落。
小聲嘀咕道“走了?為什么不等我?”
顯然花繁將昨晚的那腳步聲,認成了楊夕顏半夜離去發出的聲音。
掌柜的看到她微笑的變化后,小心試探道“姑娘?可是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哦!沒有,馬夫可跟的一塊走了?”
掌柜道“昂!是一塊去的”
說完花繁還沒動筷,就將其遲疑的放下。
從衣袖內拿出了一銀元寶,拍板氏的將其放下。
隨后,道“這些銀錢是住宿和今日的早飯錢。”
掌柜道“謝您嘞!您這是不住了?”
“不了!”
花繁順帶著卓旁的劍,撩起衣擺,甩袖轉向門。
轉身走向大門,跨過門檻條。
還沒當花繁走遠,那掌柜的便露出了禽獸般的表情。
掌柜咬牙切齒道“真是個不要臉的婆娘。”
一旁小斯抱怨道“掌柜的!你怎么辦的?這么正的姑娘家,就這一步又一步的這么走了?”
掌柜道“哼!就她!在這片都是老子我的地盤,一個小姑娘家的能跑多遠?!”
字字讓人聽的想一刀子砍了他。
小斯道“那!那……那兩個人怎么處理?”
掌柜道“能怎么辦?按照原計劃買到璃傾城,給什么賣身賺錢!”
小斯道“這男人,一晚上能值幾個錢?”
掌柜道“你可別忘了!璃傾城內有個劉家大少公子劉固建的極樂街,那里無論是男是女都能賺到不少的錢~”
小斯道“就是那剛走的姑娘,有些可惜。”
“哼!昨夜見她腿上有傷,再有個天大的能耐,來我們的地盤上也跑不了多遠”
這時的另一邊的花繁,扔在不斷地趕路。前往璃傾城的路上,臉上寫滿了沉重。
這也許是她唯一,一次是為一個人或是物的消失而感到心中不舍。
是的!楊夕顏的出現對花繁帶來了很多的變化,最大的便是少了些優柔寡斷。少了些冷血中的殺伐果斷。
隨后見花繁打跑了幾步,一躍而起。
在空中消失不見,流下的只是一片片微微的濃霧。
就如神仙般,擁有著轉瞬即逝。
回到另一邊,掌柜和那小斯在院落內開始整理衣物和馬草。
準備整裝出發前往璃傾城的極樂街,這時一只充滿滄桑的手,拍了拍楊夕顏的肩膀。
沒推幾下,楊夕顏瞇開了自己久瞇的睡眼。
看見自己被五花大綁,立馬就慌了。
楊夕顏迷茫般詫異的心想(那個......嗯...不是迷昏我的人,根據劇情來講。應該是花繁啊?怎么突然間起來被這么跟五花肉一樣,被綁著這樣?)
馬夫道“小兄弟!他們把我們要帶去璃傾城買身!花姑娘有危險。”
“你說賣身?去璃傾城?”
“小兄弟!怎么辦?”
楊夕顏沒有回答只是,將頭微微傾斜。向門外那兩人的位置望去。
結果沒有慌張,只是露出了一副很有數的樣子。
隨后又趟在草堆上,不慌不忙的道“不必擔心,就讓他們帶我們去璃傾城。”
楊夕顏表情疑惑心想(花闕林,為什么不和我說一聲,就這么走了?有那么討厭我么?)
馬夫道“怎么了?見小兄弟面部憂愁。”
“哦!沒事。”楊夕顏不知所錯的說道。
這時“吱嘎!吱!”
那小斯推門進來,一臉欠打的表情說道“喲!醒了?怎么樣?害怕么?”
馬夫這時就急眼了,說道“你這歹徒,良心給狗吃了。”
這小斯也不覺得害怕,反而是給了馬夫一腳。
隨后他便摔倒在了草堆上,臉上充滿了不服氣。一雙大眼,緊緊的盯著那小斯。
看到他的眼神后,那小斯開始變得心虛起來。
于是結巴的說道“看......看我作什么?賤貨胚子!”說完就又給了馬夫一腳。
馬夫道“啊!額!”
楊夕顏突然間說道“你們這以前是不是曾有皇家人來這住宿過啊?還有人死在了這?”
小斯答道“你休要胡說,皇家人是來過,可我們這沒有死過人。”
這時心思細膩的掌柜,看那小斯在和楊夕顏二人在那糾纏不清。
于是向草屋的方向走去,恰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突然間踢門,一副舉高臨下的表情道“這位小兄弟,不簡單啊?怎么看出來的?”
楊夕顏冷笑道“哼!你們懶得連屋內兇器都不知道收拾一下么?”
掌柜道“你還笑?!與你同行的姑娘很快也要被我們買到極樂街。”
楊夕顏突然沒忍住,撇著嘴說道“你們也真是有大能耐,”
眾人皆“......”
“無事,你們可以去把她抓回來。”
小斯和掌柜的話語權上,自認感到有些失利。
掌柜道“喲!我看你是擔心?那姑娘跑了才這么說吧?你這樣自作聰明的人,我見多了。”
小斯這時也道“你也就這會兒能耍耍嘴皮子罷了!待會到了極樂街時,我就不信你被那些惡男惡女玩樂不壞你們?”
楊夕顏慌了說道“極樂街?你們不是要把我們買到璃傾城?極樂街去那干什么?”
掌柜答道“你以為這驛館開這么偏僻,我們住在這還能活到現在,沒點原因?”說完揚笑而去
楊夕顏慌了,這極樂街無論是男是女去了,再怎么健壯和承受力強大。最后都會被玩的面裹一塊白布,帶著滿身的傷和血抬出來。
這次可真不知是死是活了,馬夫一臉還是一副無知的模樣,看來這沒有搞清這當中的壞處。
想著自己是個男兒身體,再怎么玩也是女方吃虧。
臉上還掛著一副欣喜的表情,表情被楊夕顏盡收眼底。
露出一副那他沒辦法,卻又無奈的表情。
但過了一會兒,掌柜和小斯進了草屋內。
將他們二人,拉起綁在后背的繩索處扯到屋外。
隨后狠狠摔在了運雜草的貨車上。
還沒等他們坐好,就被另一條繩索和車,作了個生死相依。
硬是讓楊夕顏和手腕上被勒出道道紅印,馬夫的體質直接在其的手背上劃破流出了血。
這時小斯道“駕!”
說完另一只手拿著辮子,鞭策這老馬向前前行。
后面二人的痛哭面具一下也沒消失。
但正是這樣使楊夕顏變得更加思考其問題的原頭原尾。
這時馬夫從自己的嘴內,含了許久的一面有這利刃的石頭。
楊夕顏吃力的接過,開始慢慢的磨著繩索。
為了讓他們前面的不奇疑心,于是開始了他最擅長的寒暄。
楊夕顏道“你們去了璃傾城后,那家驛站就沒人管制了吧!?”
小斯不耐煩說道“這些不是你該問的”
話語未落,掌柜便回答道“我們現在也算是逃命了。”
這時楊夕顏內心充滿的疑惑,卻又故意勾起問題的問道“逃命?是追債的來了?”
“話說對了一半,最近不知是哪片閣內的閣主,霸道的很。閣內缺學生。要求在她的地盤處每月供出兩名人的魂魄作為地稅。不交就把我們自個的魂魄來湊,這是要逃了,還會四處尋我們的蹤跡。先前取魂魄不是個問題,但人你傳我傳的。最后也就變了味,此后除了來回幾個外地打拼的工人會來上勾,不過也不全是還有一些會些功夫。也就不敢動他們,日子能是說一天比一天過得難,平日的衣食都是個問題,只好逼不得已的干這買賣。”
楊夕顏道“哦~這也是你們為什么把人先買到極樂街后的原因吧!”
掌柜道“對!拿到錢的同時也能交代了那每月的兩個魂魄。”
楊夕顏道“哦~”
掌柜道“哦?!你沒有一絲絲的驚訝么?”
“現在局勢緊張,四處時不時蹦出個民間起義,次次都是血腥鎮壓。死的人都能堆起一座山那么高了,有什么好驚訝的。”
掌柜的沉思的一陣后,繼續問道“這位公子,你是干什么的?”
楊夕顏微微的張閉著嘴,正要解釋道時,突然前方像是有什么東西。
駕馬的小斯立馬剎住了車,馬叫聲與車輪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壓住了楊夕顏的聲音。
至于楊夕顏說了什么,只是嘴巴張合。
在他們的面前遇見了幾個士兵,顯然他們是那閣主派過來攔住他們前行。
他們衣著整齊一字排開,頭發捆綁利索。身穿黑衣外有露出白衣,上外衣至肩而斷、袖間外套黑紗、下襦以黑邊圍圈、繡有金色龍身。腰間懸掛這一把外刻著白玉石的刀,刀的下端懸掛著一塊紅色紅豆大點的掛飾。
一副英姿颯爽,精神十足萬分。
個個長得瘦高,長相帥氣。
還有個別的長得還有些呆萌,有些長相冷眼。
其中一個將手抬起,擋在他們的面前。表示不可向前。
楊夕顏在驚恐的同時,嘴里還不經贊嘆道“也給我整著一套唄?”
馬夫道不可思議的問道“什么?啥?”
楊夕顏欣喜的回答道“就是么,要是這一套穿在我的身上,估計比他們還要帥氣一百倍”
前面的掌柜緊張的講道“孩兒啊!我們可能賣不出去你們了”
馬夫道“這前面就是那你們口中說的閣主派來抓我們回去的?”
楊夕顏道“來的還挺快么,前腳還沒邁出去呢?就攔見了。”
小斯嚇怕了,慌慌張張從車上滾了下來。
如同一名茍且偷生的活到最后的難民,狼狽不堪的爬到他們的跟前。
怯怯弱弱的說道“大人!小……小的與他們不是一塊的,小的也勸過了,他們硬是要走,小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大人可要查清楚嘍!被傷到了小的。”他害怕極了,因為這位小斯早早就聽聞了這個組織的可怕。
顯然前面的大人聽了他的這番話,心中避免有些動搖。
臉上的已然不知該如何處置他,心中一團亂麻。
突然間......
見一女子從半空中而降,雙手敞開為了保持自己平穩。
見她一副和花繁一樣看不起人的表情,但比花繁來講就是她的眼神相對的冷酷無情。
面無表情,與花繁一般從身到下散發的一種與世隔絕的仙人氣息。
如果說誰強的話,能是不相上下。
見她一雙厭世相待,前額發分開至兩邊。
從太陽穴處兩端散落下一捆發束,順著耳后盤起精致的盤發。
頭上的發飾極為的簡單,只是一個紅玉瑪瑙的簪子,其余下部的頭發散披。
看她一下來,地面都給抖了一抖。
花繁的冷眼是開了一半,而這人的冷眼閉了三分之二。
她一降落下來,用她垂下的眼眸看著那小斯。
后面那些人群見了她,身上的傲嬌被她猛的全部遮住。
個個恭恭敬敬,不敢逾越她的地位。
這時見她嘴角向后微微抽搐了兩下,眼睛都沒眨一下。
人們還沒反應過來,那小斯的頭顱就落了地。奇怪的是就連那小斯的一滴血都沒有濺到她的身上。
楊夕顏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議。
馬夫和掌柜的嚇得大叫,這時她的視線緩緩移動到了楊夕顏他們的身上。
楊夕顏立馬感覺大事不妙,不管太多的站起將坐在前面的掌柜一把拉扯到后面。
隨后駕馬而跑,留下陣陣黃土飛揚。
那女人淡定說道“跑?”
她沒有立馬追去,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看著楊夕顏駕馬而去。
后旁的黑衣人一臉詫異,還有些著急和內心的不解。
后面突然道“鐘大!不追?”
她本名鐘珍字晦秀,是那閣主最為得力的部下。
鐘珍道“喜歡看驚恐的獵物,逃跑時的活蹦亂跳。”
于此同時的另一邊,楊夕顏一下都不敢放在警惕。
使出自己渾身的力氣,緊張的駕馬不敢有一絲的松懈。
馬車斜駕,車馬似分;黃土漫天;馬蹄踏泥;后座皆抓緊,顛簸萬分。
前方的楊夕顏害怕極了,即使這樣他仍是連個頭都沒回。
在另一邊的鐘珍,見她在地上不急不慢的放下一張符條。
隨后方圓數十里便相應受到了反應,地面上顯現出一個法陣。
在以他們為中心,周圍的山和樹。被整齊劃一的圍成了一個圈。建起一睹氣流般的結界。
天空一下變得暗了下來,一點點的籠罩到了每一片天空。
發現不對的楊夕顏抬起頭一看,臉色大變立馬陰沉。
楊夕顏小聲的說道“該死的,要置于死地了?”
鐘珍這時露出了她欠揍般得意的笑容,隨后緩緩站起挺直。
鐘珍道“別的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對于那個前面的少年。”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扭向他們。
繼續的講道“不讓你們動了,你們最好不要亂動。”
這時其中一位道“閣主怎么說了?”
鐘珍沒有回答,只是狠狠瞪了一眼那人。
醞釀了一陣后,娓娓道“你膽子很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