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割了心頭血,此時的她面色蒼白。大小氣的努力喘息,還有連睜開都費勁的上眼皮。
此刻的花繁覺得自己氣數將至,命歸西天。
恍然隔世間,她的腦海里,開始浮現她所心念之人。
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嘴邊掛著的自信得意的笑。
她現在心如絞痛,五臟開始陣陣發痛。
氣聚攻心而上,一口老血噴出。部分沾染在她蒼白的臉上,發白的雙唇被血,染上了些氣色。
花繁捂著嘴,此刻她口中的血,卻是止不住了流。噴涌而出。
現在的花繁不能想楊夕顏,一想起那張如此美麗得來臉,身軀和白皙的手指,被傷的體無完膚。
她又哭了,現在的她都不曉得,自己是哭還是沒哭的狀態,含蓄在眼眶里打轉,淚如圓珠不經控制的滑下。
當吐出口中的血停下,花繁吃力的趴下床,卻不小心摔進剛剛的血泊。
麻衣潔白的衣服,血沾的到處都是。
很快花繁便昏厥了過去,寂靜無比的屋子讓人感到壓抑。
竹山一處山洞內,深處大石頭快,平放著楊夕顏。
待到花邵云到了板州陳府,已是兩日后的一天晚上。
此時的府門外,映照周圍依舊燈火通明。
大步走了進去,卻被門口管事的叫住。
“主,我們家主等了您好久,請隨我而來。”說完做出了請示的動作,十分的恭敬有禮。
他們二人穿過大片的牡丹,走過小片的竹林,在后院的一間屋內怔住了腳步。
隨后見管事臉上,掛了一抹笑,便將門給推開。
里面打著七個蠟燭,屋內共有六人,甄刺史的四子,陳曉如和陳偉國。
開門就見眾人沉重嚴肅的目光,陳曉如見狀,言笑道“來了,就入座吧。”
說著站起了身,親自走前迎送。
留嘴了句“拿些茶水,連夜趕路,想必很累了吧。”
說著將人牽隨著坐下,還不忘與之笑了笑。
隨后向其余幾人介紹,道“這位是花家大小姐花邵云。”
四子有一位吐糟,道“不知這種場合,請來個女子,來這又能作何商議。”
陳偉國反懟道“這是家兄的打算,還是不要多言的為妙。”
“是位女子也罷,是主家的意思也好,這帶個姓花,妥妥不合適吧?”說完用一種猜疑,得意的眼神望著陳偉國,隨后見他一肚子脹氣。
隨即轉眼看了看陳曉如,又說道“不是姓花女子有什么不好,就是這前陣子,花繁在陳府鬧得事,還有全中都都在傳她瘋了的謠言。”
說著看向了花邵云,掐斷了桌上的火燭。
瞧見花邵云一雙恨瞪大的眼,死死地盯著自己,于是又道“可別拿那眼看我,像是我說錯什么話似的。”
說完花邵云毫不客氣,將綁在腰間的劍,隨手拍在了桌上,一臉不爽的表情。
“砰!”的一聲,嚇得幾人哆嗦了一下。
兩大眼抬眸瞪著幾人,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少說點,別逼的我動手。”
落在額中間的白色羽幣,顯得她那雙眼格外動人。
那人也不示弱,直言道“姓花的!你囂張什么!前些年當我們怕你,現在可不一樣!照我們還怕你不成!?”
說完也不避諱的將劍拿了出來,此刻陳曉如見無法收拾。
語氣氣憤,皺著眉毛說道“夠了!”聲音略顯些沙啞。
聽陳曉如說好語氣有些不對,只好止住心頭憤恨。
陳曉如道“別忘和我說的。”轉眼看向了那人,隨即他的表情也有些收斂。
花邵云問“你知道我來這是干什么的嗎?”
陳曉如故作搖頭,繞有趣味的挑著嘴角。
說著花邵云看了看那幾人,很快領會何意的陳偉國。
恍然神意,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些回房休息吧。”
幾人也明白了此中的深意,也都紛紛離開。
待到眾人都走之后,花邵云在開口說道“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好啊,我喜歡買賣。”
花邵云道“你也曉得了言家和劉家的遭遇,我花家也險先遭殃,只有你我兩家了,最后的結果,也不過就是被那惡徒南宮慕容,隨口間放殺的事。”
陳曉如道“此話真是有理。”他言語輕松,從從容不迫的表情,看出他很是不屑。
花邵云站起了身,道“助我,助我殺南宮慕容。”
陳曉如為眼前這位女子,超出男子氣勇而眼前一亮。
陳曉如沒再回答,而是反問了句“你是免與家族受難,那你可知我是要干什么?”
這么一問,讓花邵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愣在原地,陳曉如隨即也起身。繞少女周圍走了一圈,站在她的身后。
嗤笑一聲,說道“不是要保什么家族大業,什么多年來積業,而是我族上三代的籌謀!”
籌謀?此話之后,花邵云就曉得了是什么意思,只是強硬回答“好,這買賣做了。”
自言家被屠殺,言雯的行蹤成了謎團。
但實際上是愛德文,將人救下帶走,送去了一座,名叫季安山。
自那晚燈火下的亡靈,烈火大燒的屋子和院門。
言雯的話也變得少了起來,沉默少言的她,也是在愛德文來季安山時,變得話多點,臉上也會多了些喜悅。
山林寂靜,空猿悲鳴。小淋雨后的滴答,隨之斷續間,傳出滴答拍地的聲音。
屋梁雨未歇,山下的雨,因在大片的樹,由而變得小了些。
言雯坐落在大窗前,依靠著木樁,頭微微傾斜,觀望著屋檐流下的雨珠。
心中五味雜陳,愁容滿面,心經發悶。
時時有些雨落了進來,落在她的手上。
突然門外進來了一人,人為愛德文。
愛德文每每看到言雯,心情也跟著沉重。
看了眼言雯,道“怎么沒穿鞋,地下涼,小心感冒。”說罷,他走向了少女,與他坐落一起。
拿起鞋子便給她穿了上去,隨后順手將窗給關住了。
做完一系列動作,便沖少女淡淡地笑了笑。
言雯語氣平靜,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拿什么資格這么對我?”
“......我們是朋友”愛德文不敢看他的眼,滿是心虛的他,見不得那誠摯的眼神。
或許說是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沒敢承認一直存在的問題。
愛德文慌張眨眼,長長睫毛的抖動,被一直等他抬頭的言雯,給盡收眼底。
言雯也沒等著廢話,甩袖起身便離開了。
時間一天天過著,時鐘一鐘一刻熬著。
那日花鳥蟲魚,鳥鳴亂叫,正是一個好天氣,好日子。
言雯端坐正直看著書籍,突然一處掉下了一樣小物。
言雯聞聲趕去,見掉落是一個有凹口,雕刻精細的銅制魚頭。
只聽“踏踏”幾聲,踩木的聲音,言雯恰巧看到書架上凸起的五菱角銅柱。
言雯略帶不安情緒,對準放了上去隨即輕輕轉動。
只見書架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殺死言雯,心中之火的是最后的一滴水。
里面擺放著的東西,讓言雯的心瞬間死掉。
她渾身無力,癱坐在地,此時悲痛的眼淚,已經無法表達此時她的心情。
三日后的下午,夕陽西下時分,愛德文都會的來季安山。
遠處一位小斯,匆忙的跑來,氣喘吁吁道“大人!不好了,言小姐......發現了書架后的東西,還將東西給撕了。”
屋內的東西,在門前散落一地,屋內還能聽到陣陣瓷器摔碎聲音。
她神色憔悴不堪,長直的黑發披下。
突然間言雯有所警覺,對著門外站起看去。
緩緩走進來了愛德文,一眼見她后心虛的低下了頭。
言雯用懇求的目光,要求道“抬頭,抬頭看著我”
愛德文將頭抬起,一下印入眼簾的是雙誠懇般含淚紅腫的雙眼。
愛德文“地下涼,別感冒了。”
含著淚珠的眼里透出了無奈,她壓抑的輕閉上了眼。道“你來干什么?”
愛德文用自己微顫的雙唇,輕輕道“你恨我嗎?”
言雯提到此,情緒有些壓抑不住,睜開眼,深深的望著他。
微顫的雙唇,強擠出一個字,發出的聲音帶些哽咽道“......恨”
看她如此回復,愛德文毫無在乎的轉身離去。
離開之際,言雯忍不住了內心分怒火。
將桌上的物件統統橫掃而下,怒斥道“愛于!我恨透你了!恨死你了!”
愛德文轉過了身,眼中無良人。這時的他像極了一個唯唯諾諾的懦夫。
長長柔順的頭發被分批打亂,遮掩住了她立體精致的五官。夸張起伏的背,大口的細氣,雙唇被憤怒壓制在不斷的顫抖著。
言雯心中僅剩下一點理性,一瞬間被眼前的那個男人給磨光。她雙眼汗珠大顆的淚珠,遲遲沒有流下。也就那么幾個從眼里滴答而下,她雙臂支撐著身體。
愛德文眨了眨眼,長嘆一氣道“你累了,早點休息。”
言雯雙手肢體著語言,在肩前來回撲騰著。表示著自己的無奈,和壓抑在心里的話開始一字一語道了出來。
言雯喉中控制著快要發狂的哽咽,道“愛于啊!你知道嗎?”
這時愛德文陷入了沉思不敢啃聲,只是站起頓腳之地望著眼前人。
言雯話語字字扎著那顆失落已久的心,道“我等你等了整整有10年了......把自己最好的年紀托付給了你。只是想讓你漸漸放下那個人,但我錯了!徹徹底底的輸了那個死的快連骨頭都要沒了的死人!”后面的幾句,發出嗓子的吶喊,都有些破音了。
這話點醒了執迷已久的愛德文,他雙眼驚呆了。發現多年來自己原來就是在勸說著自己,自己心中那點自尊心。
愛德文像是要解釋的樣子,開口道“......言雯,我......”
言雯這時誠懇道“愛于,我愛你”
這讓愛德文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心中早早就有了這件事的定數。但礙于現實讓他不斷的逃避。
愛德文沒有回應
只是醞釀了一會后,答道“我還有些事,你早點休息。”
頭也不帶猶豫的轉身離開,言雯這時才將那點的念想滅跡在自己的腦海里。
這也許是言雯平生的最后句話了,道“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現如今,你連一句說不愛我的話都不肯說出口嗎?”
聽完這最后的挽留,愛德文毅然轉身大步邁門檻離去。
在言雯的心里很想見見這個......這個一面未見就毀了自己一生的人,一個讓她賭上自己最重要的青春。也未得到好的結局的人,是的,她心有不甘,僅僅就是心有不甘而已......
現在的她怨不了任何人了,怨的也就自己那點癡情了。
言雯的癡情沒有感化神,所以便落得個這樣的結局。民間都這么傳,一朝一代成了書?成了畫本?
但就算如此人們記住了這個大才女“言雯”的名字。
從此愛德文再也沒來季安山,看過言雯一眼。
一次言雯趁防衛松懈之時溜出,腳下實屬慌張。最后跌下8050石階而亡,享年3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