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家鼓勵的話和各種打賞，李成業覺得有點愧疚。
明明知道大家都會先安慰自己，還故意把這一段發出來博取同情。
原本也只是想要從大家的支持中獲得力量而已。
雖然最近累了點，但這是必要的付出，至少收獲了這么多讀者以及可觀的金錢。
忽然，企鵝號閃了閃，有人給自己發信息。
是責編。
憑心而論，他覺得這個編輯還是不錯的，給出的意見都很中肯，據說還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妹子。
只是，他并不經常找編輯，以前是膽子小不敢去打擾，現在是有外掛傍身自忖不需要別人來指點。
“蓋被子吹空調，你也是住在深市本地嗎？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希望邀約你到我們W集團總部當面洽談后續的發展計劃。”
李成業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不是只要一直寫一直寫就好了嗎？
他略帶幾分猶疑地回復:“可是，我平時要上課。”
編輯說:“周末也可以的。我們公司準備開展一個非常重要的計劃，你是公司選定的具體參與人之一，屆時會由我們主編當面與你解說詳情。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李成業想了想，W集團怎么說也是網文界的龍頭之一，自己就當去見見世面吧。
“好。”
周末，他打的到了W集團總部。
豪華的辦公大樓、精致的建筑裝潢、講究的落地窗，和他家那城中村的環境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這棟樓的建造，至少也有一塊玻璃是我充的錢吧。”李成業默默地想。
主編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據他介紹姓曹，但是大家一般叫他騰哥。
戴著一副黑框墨鏡，白色襯衣最上面的扣子沒系，衣袖卷起，顯得很是干練。
他正靠坐在會客廳的辦公桌邊，手里翻閱著一疊文件。
李成業坐在他旁邊，椅子很舒適柔軟，但他內心很忐忑。
有種被請喝茶的既視感。
“蓋被子吹空調。”他說，“我非常非常看好你的潛力。”
“啊……謝謝。”
我也很看好。
“所以，我誠摯地邀請你參與我們公司接下來的一個重量級企劃！”曹騰遞過來一份文件，“如果你愿意參與，麻煩先簽一下這份保密文件。”
這……你什么都還沒說呢！就讓我簽文件啊？
似乎看出李成業滿臉問號不明所以，他補充了一句，“放心，只有好處。保密協議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以免我們的內部計劃泄露。”
李成業撇了撇嘴，你們大公司名堂就是多。
看他簽好字之后，曹主編把保密協議取走，將另一份文件擺在他面前。
“這，就是我們鄭重邀請你參與的——‘造神計劃’！”
李成業翻開面前的冊子。
半晌后，他合上。
“我加入。”
＊
小陳同學的成績在班上只是普普通通，無論哪一方面，他都不是最突出的，也不是最落后的。
他的存在只是為了湊數。
但他也有他一直默默喜愛的——人。
他喜歡趙若水，這一點班上所有人都不知道。
小陳同學其實很羨慕李成業，可以和趙若水做那么久的同學。
而自己呢？以自己的成績，大概高中畢業之后就要天各一方了，趙若水毫無疑問會進入全國最頂尖的那幾所大學。
他很想鼓足勇氣向趙若水表白，但他也十分清醒表白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0。
至于為什么不是完全為零……
總不能排除萬一趙若水突然腦子進水的可能性吧，小陳同學這點僥幸心理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敢繼續喜歡了。
“如果表白被拒絕的話，是不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他問自己。
無意識地翻閱企鵝號動態，他看見了趙若水發的一條說說:“最近看到一本超級超級好看的小說，作者文筆真是太厲害了！一點都不像網文反而像真正的文學著作，有些句子甚至可以直接摘抄。”
小陳同學搖了搖頭，現在的人們對網文還是有很大成見啊。
雖然他本人不怎么沉迷于此，但放假時偶爾也會翻來看看。在他心里，這些網文比那些晦澀難懂、一句話要出八百個閱讀理解題的文學巨著有意思多了。
他看到趙若水分享了鏈接，好奇之下也點了進去。
第二天，小陳同學和李成業一樣因為上課睡覺被叫起來罰站。
他盡力睜著大迷糊的眼睛，強行打起精神，看了看旁邊同樣睡眼朦朧的李成業。
“兄逮，想不到我也淪落成和你相同的結局。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每天晚上偷偷看網絡小說看到凌晨？”
“……差不多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差不多？
小陳同學最看不慣李成業的地方就在于他老是裝深沉，實際上卻只差沒在腦門上刻“我是小白”幾個字了。
“嘁。”雖然對他的裝比態度非常不滿，但交流的欲望還是占據了小陳同學的大腦。
“我跟你說，我最近看了一本超牛啤的小說！哪個作者簡直就是神！”
小陳同學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瘋狂向李成業安利他心中的神作。
他沒忘記把音量放大一點，不然在課間吵鬧的教室里某人可能很難聽見自己說的話。
李成業表情復雜。
想不到，有一天會被同學安利自己的小說。
他很敷衍地點點頭。
說實話，當面被這么吹捧是很爽，但夸得太肉麻了真的令人很難為情。偏偏還是個男生，如果是個妹子在吹彩虹屁自己也就勉強接受了。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小陳同學扯住李成業的衣領使勁搖晃，“蓋被子吹空調簡直就是神！他寫得太好看了，你一定要去看！”
“好好好……”李成業一臉困意，掙開小陳同學的手。
“今天回去就看！”小陳同學強調道。
李成業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以前安利給別人的動漫，無論怎么催人家都不看了。
這么生硬的安利方式，人家能提起興趣看才是邪了門。
看來，“造神計劃”已經在慢慢實施了。
最近W集團明顯加大了自己作品的宣傳力度，就連現實生活身邊的許多人都開始提起自己的作品。
下一步，就是拿他的真實身份營銷了吧。
以往在食物鏈最底層的自己，隱藏身份竟然是大熱的網絡知名作家，這些人獲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一定很有趣。
他做好準備了。
按W集團的計劃，主編們私下選定了一批他們看中的作者，準備突破傳統的作品IP模式，直接打造作者IP。
也就是說，要走粉絲經濟的路子。
李成業同意了。
掙錢嘛，生意，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