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波光粼粼,偶有涼風微拂,一旁的蘆葦被吹彎了腰,正值蘆葦花開,雪白的蘆花整片整片地綻放于江邊,風一吹,蘆葦扭動著曼妙的身姿,美極了。
“既來江中,何不高歌一曲?”衛御大喊道。
“柳耆卿,速速唱一曲!”那秦宏起哄。
沈云舒抬頭看他,只見他撐著竹篙淡淡地笑著。
“唱吧?”沈云舒弱弱地問了一句。
“不知唱什么。”柳耆卿盯著她,有些無奈。
那邊,衛御早早地唱上了一曲,頗有驚天地泣鬼神之感。
眾人在那嫌棄,讓他快快作罷,別擾他人清凈。
“據聞沈姑娘琴藝絕佳,不如彈奏一曲?”附近的孟嘉衡問道。
“這又......”無琴,她話還未說完,只見柳耆卿拆開了舟里的黑布,一把古琴呈現在她的面前。
沈云舒驚訝地看著他,這......著實厲害,不禁好奇這群紈绔子弟平日是如何尋歡作樂的。
只聽琴聲悠揚,在這江畔之上,隨著清風,環繞著山嵐,又回蕩在江水之中,眾人閉上了眼睛細細地品味著這琴聲,柳耆卿則坐了下來,他撐著頭盯著她看,目光灼灼,只覺得自家的姑娘氣質非凡,有才有藝,甚是喜歡。
日落西山,倦鳥歸巢。
眾人興致高昂,一身疲憊地回到了別院,柳耆卿聽聞她身子不適,偷偷去抓了些藥給她,讓她適時服下。
她有些疲憊地歇下,等收拾好后他們這群人便要家去了。
柳耆卿把馬牽了回來,讓仆人好生照料。
“你方才去哪了?”趙烈問他。
“無,只是許久未騎馬,去跑了一圈。”柳耆卿說起謊時臉不紅心不跳的,誰也不知道他方才急了,匆忙借了趙烈的馬跑回城里去找了醫師,抓了些藥回來給沈云舒。
沈云舒上了轎子便沉沉地睡去了,一旁的秋濃趕緊幫她擦擦虛汗,許是一整日下來,忽冷忽熱的,她身子有些撐不住。
回到沈府門前,沈云舒先去了巷子口,柳耆卿還未到,她等了一會兒,終于見到了那抹白色身影。
“還不快回去歇歇。”柳耆卿走過來責怪她。
沈云舒有些疲憊地靠在他的身上,竟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忽而,本就被日光曬得臉通紅的沈云舒,臉色更加的紅了。
柳耆卿在她耳邊廝磨,咬著她的耳朵,吻著她的脖子,沈云舒只覺得有些癢癢的,他的手附在她的腰肢上,輕輕地摩擦著。
“回去好生歇息吧。”他聲音沙啞地說道,頭還埋在她的脖子處。
“好...”沈云舒從他懷里出來,不舍地走回了家中。
自從郊外回來,沈云舒足足病了三日,躺在榻上周身乏力,嬤嬤嘮叨了她半個時辰之久,還有秋濃在那斥責,不該與那群紈绔子弟混在一起。
三日后的清晨,沈云舒才有些精神,她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坐下,忽而有些思念柳耆卿,日日夜夜地想見他。
“姑娘這又準備去哪?!”秋濃連忙阻止她出門,一旁的婢女恭敬地站在一旁。
“病久了,想出去走動走動。”沈云舒說道。
“嬤嬤今日可把你盯緊了,這時候出去!記得早些回來!”秋濃警惕她道。
“好。”沈云舒記下。
沈云舒戴上帷帽從側門出去,繞了一段路來到巷子口,她竟看到柳耆卿靠在那巷子口處,嘴里叼著一根草在發呆,看他這流痞的氣質,果真應了那“風流才子”的稱謂。
“你怎在這發呆?”沈云舒脫下了帷帽,只見柳耆卿抬起頭來,見到她后眼睛都泛起光來。
“這幾日可是有事?”柳耆卿把她擁入懷,想她想得挺緊的,害他白白擔憂了三日,這個沒良心的。
“病了幾日,今日才有些精神。”沈云舒聲音沙啞地說道。
“可好些了?”柳耆卿把她從懷里拉了出來,上下打量著她。
“好些了。”沈云舒再次抱著他。
忽而,沈云舒想起了秋濃的叮囑,她把柳耆卿拉到那歪脖子樹下。
“若你尋我時,可敲墻三聲?”沈云舒見圍墻被樹枝撐得裂開了,她思考了一下說道,“今夜我讓人在這鑿洞,你若有事,塞個紙條進來便可。”
柳耆卿看著她笑了,“你與誰學的這些歪主意。”
沈云舒盯著他,見他眉頭輕挑,笑意盈盈,那雙桃花眼真是好看。
“你看著我作甚么,難道還是我教你的不成?”柳耆卿臉上笑意逐漸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