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調登場。
悲慘落幕。
這個結局,估計劉云峰也沒有預料到。
潛伏三十年,精心計劃,并且步步為營,可以說是盡在掌握,眼看著任務即將順利完成。
結果呢?
局勢急轉直下。
只因對孫趙二位執事的果決稍有錯估,為此受了傷,沒想到就成了決堤的蟻蟲。
計劃是環環相扣。
問題有時候也會如此。
一旦某個環節出現漏洞,那么這個漏洞就會擴大,然后繼續影響后續的環節,直到全盤崩壞。
正所謂,一子錯,滿盤皆輸。
不過,任務的失敗,劉云峰其實之前便有了預感,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輸得這么慘。
連自爆都做不到。
被一個食氣境的小子輕輕松松突破魔力沖擊,然后…
好吧。
這些都毫無意義了。
或許應該慶幸,慶幸沒有被天魔吞魂奪舍。
也該慶幸,父子死能同穴,不必擔心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了。
……
回想這段經歷。
曾執也覺得有些僥幸。
幸好是茍到了這個時候。
真要是面對完好狀態的元魂境魔修以及那尊魔化佛陀與天魔。
毋庸置疑,外掛在身怕也是兇多吉少。
“說來真得感謝孫執事他們,這是他們用生命拼出來的機會,還有師姐…”
想到這,曾執又有點頭疼。
畢竟他剛才的表現,楊雪晴一直都看在眼里,想要完全隱瞞是不可能了。
“你,你真的是小帥嗎?”
楊雪晴難以掩飾心中震驚。
方才的速度,幾乎無視魔力沖擊的特異,干脆利落的殺伐,再聯想之前種種,這實在不可思議。
“呃?我不是我,還能是誰?”
曾執無語聳肩。
他自然明白楊雪晴的意思。
但他并沒有給出明確且肯定的回答,而是有些模棱兩可。
楊雪晴認真地看著他,略顯冷淡的目光與他直視。
片刻后,她側身看向那尊魔化佛陀的殘體,似在查看情況,其實是有意回避。
她心里固然驚奇,但也基本上排除曾執被天魔附體的可能。
因為曾執的“特異”,并不是出現在他去探查魔化佛陀之后,而是之前就有了。
比如,之前她施展雷云術攻擊魔化佛陀之時,就是因為他施展引雷術形成了某種奇特變化,使得雷云術威力暴增。
還有,一路上都是小透明,卻突然間主動要求前去接近魔化佛陀和試探天魔,這本身就是異常。
更準確的說,一個魂魄受損并癡傻了十六年的人,突然醒了,而且在短短一個玄月的時間都不到就突破至食氣境圓滿,這才是最大的特異之處。
但這種事,連身為靈臺峰峰主的母親都輕描淡寫,有意將此事淡化處理,便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話說回來。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
但大概率,天魔也許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真的死了。
如果天魔已死,那么極有可能與他有關。
想到這些。
楊雪晴反而冷靜了下來。
只要他是小帥,是曾執,又何須在意其他問題呢?
誰都有隱秘。
尤其是對于修士而言,很多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機緣隱秘,探聽別人的隱秘更是一種忌諱。
楊雪晴固然好奇,也不會去刻意打探曾執的隱秘。
…
“呼……”
曾執暗暗松了一口氣。
如果楊雪晴逼問他,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楊雪晴對他的好,他當然心知肚明,他又不是瞎子,而且也不是鐵石心腸、狼心狗肺之人。
睜著眼睛說瞎話,胡亂誆騙楊雪晴這種事,曾執自問做不到。
所幸,楊雪晴并沒有追問。
不得不說,如她這般,在曾執心中堪稱完美女人。
不啰嗦。
有分寸。
善解人意。
能不顧安危屢次出手相救。
絕色容貌反而還在其次了。
雖然比較冷淡,不容易親近。
但這太正常了。
人家又不喜歡你,憑什么表現得很熱情?
可恰恰正是如此,更能能體現出一個人的品性。
同樣都是師姐,玉飛煙哪方面都不算差,可做人就怕對比,一對比差距就很明顯了。
不過。
曾執也沒有多想。
他不會傻傻以為,楊雪晴這樣做是愛上他了。
恰恰相反,只怕沒有人能讓楊雪晴輕易動情。
他只是單純的欣賞、喜歡。
也愿意與她這樣的人交往。
以后與敵拼殺,他也絕對放心把后背交給她這樣的人。
如果是玉飛煙,那就得在心里留意一下。
至于張文浩,似乎表現得還算可以,但還是能避則避,與他聯手對戰敵人,曾執完全不放心。
說白了,曾執非常懷疑,如果之前有逃生機會,張文浩很可能早就單飛了。
就算猜錯了又如何呢?
反正道不同。
…
轟!
薄薄一層巖壁破開,幾人魚貫而出。
“出、出來了!”
“快點離開,里面就要炸了。”
日月谷那兩位弟子剛出來就對著鎮魔窟外鎮守的修士與城衛軍大聲呼喊。
另一邊,玉飛煙卻是神色焦急起來,幾近哭喪。
“張師兄,師姐還在里面!”
“什么?楊師妹她…”
張文浩聞言色變,只是猶豫間又搖頭道,“楊師妹應該是去救那位曾師弟了,她有靈甲護體,應該沒問題。”
“可是…”
玉飛煙欲言而止。
她擔心師姐楊雪晴是真的。
她真沒想到楊雪晴在這個時候還會冒險去救曾執,并且曾執有被天魔附體的可能,這樣做值得嗎?
同時,她也很敬佩。
說實話,那位劉總管準備自爆之時,她腦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識就跟著跑出來了。
但不管如何,這個時候能做的也只有祈盼。
再跑進去只是送死。
不過,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自爆了。
為什么沒有動靜?
跑得最快的日月谷弟子似乎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怎么回事?王城主呢?”
趙文浩突然反應過來,他立馬發出質問,臉色陰沉可怕。
當了幾十年的城主,王雄不可能不清楚他自身的職責,鎮魔窟歷練期間他絕不能擅離職守,也從未瀆職過,偏偏這次人不在,這要說沒有問題,鬼都不信。
“回稟上師,城主突發隱疾,昏迷不醒,被夫人接回府中療…”
“混賬!這個蠢貨!”
張文浩怒斥一聲。
他如何猜不到,這肯定又是那位劉總管的手筆。
“走,去城主府!”
“希望還來得及!”
張文浩很清楚,現在鎮魔窟中情況不明,最穩妥的辦法還是盡快掌控上陽城的大陣。
萬一被外人掌控,那么問題就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