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可容我一觀？”大夫眼睛發亮，他恨不得直接將秦暖手里的瓷瓶搶過來。

瀕死之人突然活了過來，這瓷瓶里莫非真的是什么靈丹妙藥？

原本躺在地上的老人已經能在兒子的扶助下起身，得知是秦暖救了他，老人雙腿一彎，就要跪下來。

秦暖連忙上前，扶著老人，“這使不得，他們也是付了銀子的。”

老人的大兒子激動的直抹淚，“小姑娘，我爹的命比那幾兩銀子貴重多了。”

顯然這老人的兒孫都是孝順之人。

“我出銀子，買下你的藥，你可愿意？”見秦暖一直沒理會他，那大夫又開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秦暖這一趟本就打算將這滴血賣出去，不過大夫比一般百姓知道的多，賣給醫館不安全，秦暖猶豫。

“小姑娘，你這藥賣點給我吧。”人群中，有個年輕男子扶著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婦人走了過來，雖穿著厚厚的襖子，不過婦人的肚子還是凸顯的厲害。

“我娘子壞了雙胎，大夫說她極有可能會難產，這幾日我娘子肚子疼的厲害，小姑娘，能不能賣些藥給我，我只要三滴，不，兩滴就成。”這年輕男子面容憔悴，這些日子他日日都提心吊膽的，真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秦暖視線落在這婦人肚子上，婦人肚子雖大，可身子卻瘦的厲害，哪怕被丈夫扶著，仍舊是搖搖欲墜。

“自打懷了這兩個孩子，我的胃口一直不好，吃了總吐，藥也喝不下，這才變成如今這般。”察覺到秦暖的視線，婦人苦笑著解釋。

這古代醫療條件太落后，婦人恐怕沒力氣將孩子生出來，到時就是一尸三命。

秦暖還剩的良心不多，她卻無法對婦人孩子狠下心。

不過有些話她還是得提前說：“我不是大夫，對這藥效不甚清楚，這藥可能對你們無用。”

跟老人的兒子有一般的心思，這婦人能不能安穩生下孩子，只看天意，哪怕無用，他們也想試一試。

“小姑娘，求你賣幾滴給我們。”

秦暖點頭，“好。”

夫婦二人激動地握緊對方的手，婦人更是濕了眼眶。

身為娘親，她不愿孩子連眼睛都沒睜開就沒了命，她也舍不得離開疼她敬她的丈夫。

“我們，我們的銀子不多。”他們統共也就不到二兩銀子，這是他們的全部積蓄了，本來是打算再來醫館看大夫的。

秦暖從他們手中只拿過半兩銀子，“這就夠了。”

“多謝，多謝，小姑娘善良，定會有福報的。”這對夫婦知曉秦暖是少收了他們銀子。

有二就有三，全鎮這么多人，病重的何止三五人？

家中有人生病的想要買幾滴回去，沒病的也覺得機會難得，哪怕買回去存起來，待需要的時候再用也成。

“我出一百兩，買下你這一瓶。”一片吵鬧聲中，有人氣喘吁吁地大聲說。

秦暖看過去，來人身著她叫不上名字的綾羅綢緞，長得更是富態，他盯著秦暖手中的瓷瓶，用蠻橫地語氣又說了一遍，“一百兩，賣給我。”

對這些富人來說，銀子不過是個數目，命卻最值錢。

“我出二百兩。”大夫咬牙，也報出一個數來。

“三百兩。”富人不甘示弱.

大夫家底頗豐，可也抵不過這位鎮子上首富，他搖頭，試圖說服對方，“趙員外，這一瓶不少，你不若勻出一些給旁人。”

“那可不成。”趙員外拒絕，“這藥珍貴，我自是要全收下。”

誰知道以后自己會不會遇個三長兩短，再說了，有這瓶靈藥在手，他可以借此結交不少貴人。

“能不能，能不能買幾滴給我們？”就在趙員外篤定秦暖不會拒絕的時候，一道弱弱的聲音傳來。

“我哥摔斷了骨頭，大夫說斷骨刺穿了心肺，沒兩日好活了。”這竟是個看著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

他此番過來本是來替他哥買棺材的。

“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秦暖竟沒有拒絕這少年。

少年將所有銀子都給了秦暖。

秦暖只取了一半，約莫一兩。

“不可！”趙員外氣的臉上橫肉直顫。

他不覺得有人能拒絕這么多銀子。

那可是三百兩，不是三二兩。

三百兩銀子足夠這些人賺好幾輩子的。

秦暖環顧一圈，揚聲說：“你們誰還想要，一兩銀子一滴。”

這趙員外越是眼紅，秦暖越是不會如他的愿。

這話一落，圍觀的人都沸騰了，一兩銀子雖不少，可若這一兩銀子能救命，那就不算什么了。

這些人紛紛涌上前，都喊著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