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至建康趙笑寶蘇醒了過來,大概是沒坐過船的原因她瞬間就吐了,船老大踢了她左腿一腳怒道:“你作怪,你把吾的船弄臟了啊懂?”建康口音和現代的南京話差不多幸好趙笑寶在穿越之前是無錫人略懂南京話于是對他說:“小赤佬,吾同你講你最好掉頭把我送回長安去否則哪天你頭沒得了你家里面都不曉得你怎么死的?”船老大打量了她的衣衫說:“你個穿短衣你難道還是長安的豪門貴族啊別要亂講嚇吾吾不是嚇大的。”趙笑寶又吐了兩口歇了下說:“我可不瞎話嚇唬你,我是你賺一輩子錢都惹不起的人。”船老大說:“惡心死啦你怎么這么邋遢的你給我死開去。”趙笑寶對船老兇道:“你個作天的要不是你和你的同伙把我綁到這塊我能嘔在船上的嗎?抹干凈了把我送回長安你有功。”船老大不信說:“有啥功?別鬧千。”一會兒船靠了岸船老大把趙笑寶和五個女孩子趕下了船原來這是建康的秦淮河畔趙笑寶自己意識到這是要被販賣的前奏了。趙笑寶認真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和行人希望可逃離這里。
這時候有個大個子的女人走出來船老大說:“阿四啊這次這五個貨色不錯我和谷給你1000錢如何?”船老大說:“和姑這次是六個不是五個。”大個女子非常有壓力地對船老大說:“這最左邊的那個我春風樓可不能留我勸你要么把她送回去要么把她做了否則我們的腦袋遲早得搬家。”船老大不敢信地問說:“她難道是公主王姬?”
和姑對船老大耳語說:“阿四我得教你下看人不能只看衣服,她頭上的紫玉簪子和耳朵上的鵝黃垂珠耳飾在周國那不是王姬公主就是后妃宗親你要是把她送回去我們還有活路以后生意還能做,要是你不把她送回去恐怕周國發兵打過去跑都沒處跑。”
船老大佯裝大膽的說:“當年宇文護在的時候宇文直率軍來攻在陳軍都沒輸,現在還怕甚周國?宰了她又何妨?”
和姑打了船老大一個耳光道:“混賬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宇文直上次戰敗是因為陳軍英勇睿智還占了周軍對地形不熟悉的光要再來一場陳周之戰老百姓都四串逃逸誰還來春風樓風流快活你自個兒不要命不要連累我做不成生意。”
船老大豬鼻子插蔥裝大象地說:“周軍來怕甚,我拿把刀把她宰了我看周軍哪天打過來?”
和姑對船老大說:“你個神經兮兮的老娘不理你。”
幾個大個人把那五個女孩被人押進了弄進了春風樓,趙笑寶當然兒是趁機逃跑啊她看見附近剛好有個磨剪子地方于是她企圖蹦著去磨剪子的地方請求工匠把幫她剪身上的繩子。而船老大火速追過去扯住衣角道:“臭丫頭你還想跑沒門就算不能把你賣給春風樓也不能白干這一票。”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地方,趙笑寶真的以為沒轍的時候一個黃鼠狼鉆了出來嚇了船老大一跳趙笑寶趁機蹦到了磨剪子的攤位趙笑寶對磨剪子的攤販說:“阿伯,麻煩您幫我把繩子剪開來我遇到壞人了。”攤販說:“吾怕被報復不敢幫你你自己看看我個老百姓哪個敢去熱撐船的阿四啊”趙笑寶對攤販說:“你別怕他報復他個地頭蛇沒幾天好日子了。”不管怎樣那個船老大還是追了過來,船老大企圖把趙笑寶抓回去的時候,趙笑寶自己去夠那個攤位上的剪刀沒想到剪刀雖然沒夠到卻把陳國的官兵給招來了吳明徹,趙笑寶雖然不曾見過,但是看他的穿著打扮定是陳國的高級軍官,趙笑寶對路過的吳明徹喊道:“快救我。”吳明徹問道:“你是周人莫是細作來?”趙笑寶懟道:“你有見過細作被人捆綁著雙手的嗎?”船老大此時毫不懼怕地說:“沒錯她是小人抓來的細作吳將軍小人可得賞銀嗎?”趙笑寶對吳明徹說:“將軍不要聽他忽悠我是周國德妃因為在長安閑逛被他當作普通人家的女子用布袋拐來的。”吳明徹也不能分辨這兩個人誰說的是真話旁邊的隨從對吳明徹說:“將軍此二人一下子不能辯真偽不如把他們都關起來分別審訊如果女的是細作就立刻殺了如果不是就送去宮廷為奴仆如果男的人是拐子就按《陳律》流放300里。”
吳明徹覺得有理于是就把他們分別關了起來,北周長安宇文邕找了幾天沒線索就斷定筱蝶是被人弄到陳國去了于是他就讓陸謙王軌去使者出陳國。陸謙帶著宇文邕的符節和書信以及筱蝶的畫像交給陳頊,陳頊說:“既然周帝要尋回德妃那么寡人自當相助尋找但我陳國也是很大的地方該如何尋找呢?”陸謙問:“不知道陳君有何要求呢?”陳頊說:“寡人暫時沒想到什么要求畢竟寡人也沒見到貴國德妃的人。”
吳明徹去審問了趙笑寶:“你叫什么名字關中哪里人士?為何來我陳國?”
趙笑寶說:“我已經說了七遍了我是長安曲仁里人士是大周皇帝的德妃我是因為和淑妃吵架出宮散心不慎被人販子套了頭綁來了這里你是不是傻?我如果是普通人冒充皇帝的嬪妃我不怕砍頭嗎?我如果是細作我會不認識這里的街道嗎?為何你會認為我是細作呢?”
吳明徹又問:“那么你為何回一點建康的口音?”趙笑寶說:“在我們大周會四種語言的人數不勝數我會一點建康口音有啥奇怪的嗎?”
吳明徹好奇地問:“周國會四種語言的人都有誰?為何周帝宇文邕和上次伐陳的拓跋定,宇文直不懂建康口音也不懂揚州和水宕的口音?”
趙笑寶白了吳明徹一眼道:“你真是奇怪,我們禰羅突和豆盧突每天要忙活那么多事情哪有時間研究你們這陳國的方言我問你陳國十幾座城池的方言你自己都懂嗎?有懂興化口音大豐口音嗎?”
吳明徹承認自己不是懂陳國每個地方的口音但也反問道:“是我審你還是你審我?”
趙笑寶不卑不亢還帶著點嚴肅地語氣說:“是你審我但是我得告訴你你現在最該做的是把我的說的話稟告給你們家陳頊然后讓陳頊把我送回周國這樣兩國少了干戈多好?哦還有把被賣進春風樓的姑娘給我們放回來否則吃虧的是你們。”
吳明徹拔出刀來說:“你敢威脅老子。”
趙笑寶說:“我被你審訊我威脅你了嗎?我是在教你做正確的事情。”
吳明徹不允許一個女人質疑他的權威,他兇狠地說:“老子帶兵打仗的視頻你這丫頭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你阿耶阿娘還是活泥巴呢。”
趙笑寶說:“您說的是不錯,但我覺得您的榮譽只屬于過去,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您會被敵人俘獲。”
吳明徹怒道:“你敢蔑視老子,那么我就叫你嘗嘗我陳國的刑法來人給我拿水缸來。今天即使你在周國有什么尊貴的身份但這是在陳國我得讓你長點記性。”
于是趙笑寶被人按到了水里面頭上的頭發濕了象征皇妃身份的紫玉簪子也掉進水缸里面然后又被按了下,差點就憋過氣去,陳國的小黃門拿著陳頊的圣旨宣道:“請開府吳將軍速速進殿。”
吳明徹接旨之后對趙笑寶說:“今天就放過你你要再對我出言不遜我就把你賞給他們。”
趙笑寶不曾言語但是心里面想的是吳明徹你今日給我的屈辱你一定會嘗到我會在大周等著你北伐失敗的那天。
吳明徹對陳頊行了君臣禮之后,陳頊拿出筱蝶的畫像問:“吳將軍這畫像上的女子是周帝宇文邕的德妃你可曾見過?”
吳明徹看了畫像之后驚訝地在心里面是她?然后又非常唐突地說:“沒有沒有見過的我怎么會見過這個周國的德妃呢?何況她那么刁蠻那么刻薄。”
陳頊看了看吳明徹說:“真的沒有見過?那么你怎么知道她又刁蠻又刻薄呢?”
吳明徹說目光閃爍地說:“通常長得這樣的女人哪個不是又刁蠻又刻薄呀臣素日不太喜歡和這些女人接觸。”
去傳旨的太監對陳頊耳語道:“陛下,奴才方才去傳旨發現吳將軍剛剛審訊的女人和畫像上的周國德妃有幾分像八成就是。”
陳頊道:“哦寡人聽說你在街上遇到了一男一女不如寡人親自去看看。”
吳明徹說:“圣上不必掛心城會審問清楚。”
陳頊說:“那么你先回去吧。”
吳明徹先回了他的吳第趙笑寶在陳國的牢獄里面感覺到非常潮濕就像獄卒要干的稻草,獄卒道:“你是貴賓嗎?還干稻草。”
吳明徹下令讓來歷不明的趙笑寶去清掃陳國后宮的永巷,就在清掃的第二天她看見了陸謙就喊道:“陸謙陸謙。”可是陸謙似乎二倍,管教太監道:“這是周國使者你什么身份可以隨便嚷嚷嗎?干活麻利點兒。”
第三天繼續掃地第四天在掃地的過程中她看到了柳敬言她走上去攔著鳳攆道:“柳皇后我是周國的德妃你該認識的。”成嬤嬤:“大膽驚擾到皇后你該當何罪?”柳敬言覺得聲音耳熟于是就下了鳳攆對成嬤嬤說:“成嬤嬤這是本后的舊識。”雖然趙笑寶不記得她當初是怎么放柳敬言回陳的但是她聽慕容無雙說過陳國的皇后曾在北周住過幾年,于是她對柳敬言問:“柳皇后您還認識我嗎?”柳敬言打量了下說:“哦你是你是當初我在周國皇宮時候幫我的蝶良人你怎么到這兒還在掃地?”趙笑寶說:“一言難盡我能和你單獨聊嗎?”柳敬言點頭道:“你跟我回宣訓宮吧。”于是趙笑寶放下掃帚和柳敬言一起回了宣訓宮,柳敬言問:“你不在周國做你的良人怎么到建康來了?”趙笑寶說:“我哪里是自己想來啊是你們陳國的人販子用布袋把我綁來的我還被吳良徹當作細作受了酷刑我的發簪還因為被吳良徹用水刑給弄掉了。”柳敬言驚訝地說:“原來周國皇帝派使者來尋的德妃就是你呀。我還以為你是個不受寵的良人呢。”趙笑寶說:“敬言姐你現在是陳國皇后了你能讓他們送我回周國嗎?”柳敬言:“當然可以”趙笑寶接著說:“我這次被綁到陳國我發現我們周國的女孩子都被人販子賣到了春風樓你們能否把她們給我們一起送回周國。”
這時候陳頊進了宣訓宮柳敬言對陳頊行禮后趙笑寶對陳頊說:“外妃見過陳帝。”陳頊問:“你就是周帝的德妃怎么穿了我陳國的宮女制服了?”
趙笑寶道:“我也不想穿呀我本來穿的是我大周的短衫但你們的吳開府那固執的脾氣以為我是細作我慪死他了。”|
陳頊道:“稍后我罰他50皮鞭給你出氣如何?”
趙笑寶道:“陳帝賞罰分明外妃佩服但是我覺得有件事情比懲罰吳明徹更加重要。”
陳頊問:“什么事呀?”
趙笑寶道:“就是把被人販子拐賣的大周百姓盡數歸還讓他們和我一起回關中。”
陳頊道:“在陳國境內有被人販子拐賣的周國百姓嗎?”
趙笑寶大膽地說:“那是當然我親自瞧見的就有五個姑娘被強行賣進了春風樓這之前大周天官府,冬官府夏官府都接到人口丟失的報案只是因為人販子把他們拐到了陳國讓天官府和冬官府,夏官府無法偵破此案。”
陳頊問:“那好要是寡人幫你們把他們尋回那么宇文邕能否把俘獲的我大陳百姓歸還呢?”
趙笑寶坦誠地說:“俘獲和拐賣是兩回事,不過據我所知天和四年被俘的周人也有近萬如果您需要周帝還您被周俘獲的陳人難道不需要如數歸還周人嗎?”
陳頊嚴肅地問:“俘獲和拐賣都是另百姓遠離故土在異鄉生活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嗎?”
趙笑寶微笑著說:“俘獲是大家默許的戰爭規則畢竟俘獲之后還給他們籍貫待遇按年按季度繳納一部分糧食或布匹而拐賣卻是各國都不允許的違法行為無論是在周國還是在陳國還齊國還是突厥販賣良民都是流放甚至絞刑的罪過當然不一樣。何況貴國的人販子伙同周國的人販子作案這難道沒賣國之嫌嗎?”
陳頊說:“容寡人考慮下。”
趙笑寶不依不饒地說:“你是考慮放人的日子還是考慮放人的人數?”
陳頊果斷地說:“好我同意放了被買賣的周民初六你和他們一起隨周使回關中,但是寡人不保證以后不會北伐。”
趙笑寶說:“我勸您為百姓著想不要勞民傷財您想的是北伐勝了您會得到更多的土地和人口而我想的是萬一您北伐輸了損失是您自己的陳國將士。哦還有讓吳明徹把我的紫玉發簪拿來我得帶回周國。我是被他審訊的時候掉進水缸里面了。”
陳頊點了點頭于是紫玉發簪也回到了趙笑寶的手里面。
初六趙笑寶和被拐賣的北周的婦女兒童一起隨陸謙王軌乘大船回長安,宇文邕和老百姓的親戚都在碼頭迎接,宇文邕吩咐人給他們準備了去處厄運的柚子水。
在老百姓紛紛回到親人身邊之后,趙笑寶撲到宇文邕跟前抱著他說:“邕寶寶我好想你。”宇文邕撫摸著她說:“這次吃虧了長個記性以后別這么任性了。”
趙笑寶點點頭,晚上她回到興華宮和宇文邕睡在一起,聽到她的呼嚕聲,宇文邕:“你很困嗎怎么打呼嚕了?”趙笑寶故意枕著宇文邕的肩膀道:“是啊在陳國沒你睡得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