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可禪師問:“離開長安去哪里?”金禪禪師建議說:“我們去齊國那兒不歸周國管而且齊國的少林寺是禪宗祖庭建于北魏還被孝文帝禮遇。”趙笑寶想起來當初在現代社會看那個《少林寺傳奇》北周滅了北齊之后少林寺沒被幸免反而被征用了于是阻攔道:“大師你們別去少林寺,再過三年大周就會消滅齊國倒時候少林寺也保不住。”金禪法師問:“你怎么知道少林寺保不住?”趙笑寶說:“我是大周的嬪妃我自然知道大周會消滅齊國若要弘揚佛法需要南渡。你們往前600里有渡口你們乘船去南方那里可容留你們。”檀直掐指一算道:“不,好南方的陳國是密宗的聚集地我們禪宗去了也是寄人籬下。”慧可分析道:“而且以陛下的野心也許還會對陳國用那么我們定然是無處可遁。”趙笑寶說:“慧可禪師倒也不必擔憂天無絕人之路我想陛下的野心再大也不能把天下所有的佛寺都拆了再不濟你們還可以去云南那是大周管不著的地方。”
寶象禪師沒聽說過云南于是問:“云南在什么地方?”
趙笑寶看天色不早就說:“哎呀你們別問那么多了只管往南方跑就死了要是陛下派人追過來我也保不了你們。”
檀直拉著寶象說:“師兄咱們跑吧總之跑就對了。”
宇文邕發現軟禁在上陽殿的和尚都不見了于是派梁士彥去追,和尚們是步行的自然跑不了解多久就被官兵們截胡了。趙笑寶上前去對梁士彥說:“梁大將軍放了這些和尚走所有的罪責我來承擔。”梁士彥非常忠于宇文邕于是對趙笑寶說:“德妃主子您可以信佛教但現在陛下要這些和尚還俗麻煩您不要為難臣下。”趙笑寶拔出匕首對著自己的脖子說:“你要是不放過這些和尚我現在死在你面前,你要是放了這些和尚明年伐齊我助你大破齊軍讓你加官進爵。”
梁士彥笑了笑說:“德妃主子您開啥玩意,陛下雖然寵你但沒說會為了你放棄滅佛呀還有你助我大破齊軍,你拿什么助我大破齊軍難道你要色誘齊將嗎?”
趙笑寶嚴肅地說:“放肆我怎么會色誘齊將我是曉得明年伐齊你會吃虧故想給你一個升官的機會。”
梁士彥嚴肅地說:“快閃開否則臣對你不客氣即使陛下追究了臣也會說是您幫助和尚負隅頑抗陛下滅齊還用得著臣陛下不會為了一個妃嬪殺了他的股肱之臣。來人和尚要是逃跑就格殺勿論。”
趙笑寶拿匕首對著梁士彥說:“陛下只說毀佛像沒說要屠僧你敢屠僧必然會被問責。”
梁士彥說:“你想動手那么臣就不客氣了。”
于是趙笑寶和那些和尚當中會武功的人和梁士彥打了起來,不知道怎么的宇文邕居然親自到了,梁士彥安排弓箭手準備放箭的時候,宇文邕一鞭子打到梁士彥身上道:“梁士彥寡人沒說要殺了這些和尚你想矯詔嗎?”梁士彥恭敬地說:“臣不敢,因為昔日太武帝滅佛時頑抗的僧人都被處死了。”宇文邕說:“太武帝殺僧有些過了寡人沒那么狠心寡人只想讓他們還俗為大周效力。”梁士彥讓弓箭手收了弓箭,宇文邕對趙笑寶說:“筱蝶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瞞著寡人放這些人逃走。莫非仗著寡人愛你護你就肆意妄為不怕寡人罰你入冷宮嗎?”
趙笑寶對宇文邕真情實意地說:“我是怕入冷宮,但是我更加怕這些和尚因為不能弘揚佛法而舍身殉佛,陛下大周信眾那么多您覺得信眾不會因此謀反嗎?如果信眾謀反了大周不能安寧那么您消滅齊國和陳國的大計又如何實現呢?”
宇文邕問趙笑寶:“沒有這些和尚我就不能國泰民安了嗎?”
趙笑寶說:“您盡管叫僧人和道士還俗,入伍也好為民也好但是他們三十位僧人是因為信仰堅定所以才不肯還俗的不如您就睜一只閉一只眼讓他們離開大周去南方傳教這樣他們不需要舍身殉佛,您也得了一仁慈的名聲,難道不好嗎?”
宇文邕辯論道:“寡人哪里不仁慈了?寡人讓他們還俗是為了讓他們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你曉得什么?”
趙笑寶辯論道:“建功立業不是所有的追求,也有人喜歡平淡寧靜的生活像檀直和尚您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對金銀珠寶,功名利祿并不是很在意呀。”
宇文邕詫異地問檀直:“檀直你們認識多久了為什么德妃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對金銀珠寶建功立業沒興趣德妃是不是喜歡你?”
檀直堅持佛子心說:“阿彌陀佛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在小僧眼中,陛下的德妃是粉面骷髏對貧僧毫無吸引力。”
這話倒讓趙笑寶生氣了,趙笑寶叉腰道:“什么我是粉面骷髏我好心放你出來你還說我是粉面骷髏毫無吸引力?不幫你了你愛怎么著和我沒關系了哼”
檀直佛子心地說:“無論是多么美貌的女子對于一心修行的佛子來說都是粉面骷髏貧僧希望女施主大徹大悟放下對容顏,情感的執著讀佛經尋求心中的平靜。”
宇文邕對趙笑寶說:“聽見沒有這小和尚當你是粉面骷髏可是在寡人心中你是最鐘愛的女人別幫這個小和尚了快回來幫寡人滅佛吧否則你是他口中的粉面骷髏。”
趙笑寶驕傲的說:“我誰都不幫,我只堅持您可滅佛但不能耽誤他們堅持自己的信仰幫理不幫親我就問你放不放他們走?”
宇文邕說:“不放,哦你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讓寡人放了這些和尚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來人把這些僧人給寡人請回長安寡人自有用途。寡人有法子在10天之內讓他們聽寡人的話。德妃再有一次寡人讓你知道住冷宮的滋味。”
說著把趙笑寶拉上了馬背,趙笑寶感覺不自在,宇文邕道:“別動,寡人的御駒第一次馱你還很陌生了寡人的御駒從前只馱寡人連皇后都沒馱過呢。”
趙笑寶說:“那么你放我下來吧。”
宇文邕說:“讓你一個人跟著后面走你的雙腳得起泡了。別不識好歹。”
趙笑寶問宇文邕:“你真不會殺掉那些和尚嗎?”
宇文邕回答:“寡人又不是拓跋燾又不是暴君不會因為他們不肯還俗就殺了他們的這次寡人跟你打賭別人不說就是那個慧可他一定會聽從寡人的意見不再執拗。”
趙笑寶瞪大眼睛問:“你這么有把握?”
宇文邕肯定地說:“那是當然,區區幾個和尚都對付不了還怎么管理一個國家呢?”
趙笑寶沒繼續說話一路上安靜地不知道是困了累了還是疲倦了。
看到宇文邕和筱蝶這樣回來,李娥姿和庫汗姬心里面有陣酸楚,看到這幕,李娥姿回憶起她14歲的時候宇文邕也常常帶她出去玩,當初她是宇文邕的孺人的時候,筱蝶還是大冢宰府的小丫頭,后來宇文邕登基做了皇帝她是才人,筱蝶是良人,但如今她是長貴妃,筱蝶是德妃她有兩個兒子分別是太子宇文赟,漢王宇文贊可是宇文邕來衍慶宮的次數雖然不算少但心里面卻覺得少了那份真摯,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為了兩個兒子李娥姿知道自己她仔細地對著鏡子梳理了頭發發現自己容顏未老稍微再打扮一下也不遜那些年輕的妃嬪于是她詢問了身邊的惠兒:“本宮比德妃差嗎?”惠兒恭敬地說:“娘娘怎么會比德妃差呢?陛下待娘娘的感情從少年時候就有了哪是德妃可以比的何況宮里面這么多位主子就您和貴妃有兩個兒子其他都沒有淑妃只有一子,皇后只有義陽公主,德妃只有三公主薛世婦下個月才分娩陛下給的賞賜娘娘總是最多的一份怎么會比德妃差呢?何況二殿下把益州治理得井井有條陛下很滿意呢。”
李娥姿把首飾盒里面的醉飛霜和金雀啄花挑出來送給惠兒,惠兒笑了手卻接了說:“主子,我怎么能要這么貴重的東西呢奴婢哪配帶這個呢?”李娥姿說:“送給你,就是你的我再問你那么為什么陛下有心事總和德妃說卻不和我說是忌諱太子還是不像從前那么喜歡我了?還是我哪兒做得不夠好?”惠兒對李娥姿真摯地說:“娘娘別自己嚇唬自己您才三十而已那個德妃也就比你小五六歲若是論年輕貌美淑妃,薛世婦更加年輕貌美皇后才二十多,德妃不是很優秀她有很多毛病又任性又刁蠻還愛吃醋還愛管閑事要不然您明天給陛下送楚地的酒釀圓子那是你們十四歲的時候一起吃的陛下一定有印象是不是?”李娥姿說:“可是德妃每次管的閑事都是能夠讓陛下更加記得她的事情。”惠兒說:“那些只是雕蟲小技哪里值得陛下愛一生一世難道她可以幫陛下攻城略地嗎?就拿滅佛這事來說吧陛下一心想要那些和尚還俗她卻不知好歹地和陛下做對。”李娥姿說:“惠兒我能為陛下做什么呢?論攻城略地德妃做不到,皇后也做不到我也是做不到的難道我要拿出自己的產業去資助大周的貧窮百姓嗎?”惠兒想了想說:“陛下要滅齊滅陳您幫陛下拿個主意或者可以讓陛下記住您。”李娥姿暫時沒主意于是說:“容我想容我想想什么法子可以讓陛下以后同我講心里面的話。我不能輸給德妃更加不能輸給貴妃,貴妃的兩個孩子太優秀太出色我都害怕赟兒比不過他們。”
趙笑寶回了興華宮,安靜地閱讀書籍希望能夠從中找到可以幫助那些僧人的辦法,宇文邕則召見了普六茹那羅延,普六茹那羅延行禮過后,宇文邕對他賜座之后,宇文邕對普六茹那羅延說:“那羅延你少年的時候在尼姑庵居住過一段時間,按理說佛教的那些理論你比寡人更加清楚那么幫寡人去勸說那些固執的和尚還俗你應該沒啥問題吧。”普六茹堅審時度勢后說:“陛下,和尚雖然是僧人但因為他們每個人的性格和修行時間不同所以對佛的堅持程度也不同,不是所有的僧人都可以通過勸說能勸服的不如留一兩個僧人幫助陛下修撰經書把佛經中對皇權不遵從的內容刪除銷毀把教育人孝順,忠義的部分保留下來。”宇文邕喝了口茶說:“好主意,不過寡人只留一兩個和尚會讓人覺得寡人非常刻意。”那羅延說:“那就和尚道士各留十到二十個道教的經典里面把勸人修仙的內容刪除把能用的內容保留。”宇文邕又抿了口茶問:“那道教里面據說還有些房中術啥的要留嗎?”普六茹那羅延非常謹慎地說:“這個臣不敢妄語這事您得親自試試。”宇文邕問:“怎么你和伽羅不能替寡人試試嗎?”普六茹堅巧妙地說:“非禮勿言臣自幼學圣人之道不方便談論這些。”宇文邕說:“那就把這些晦澀的東西一把火燒了,你先退下。”宇文邕又召見了檀直問:“禪師幾歲出的家?”檀直說:“貧僧,五歲成孤兒是寺廟收留了貧僧故自幼出家八歲就受菩薩戒不近女色不沾葷腥。一心只是修佛若想勸貧僧還俗那是不能實現的事情,望陛下理解。”
宇文邕活動了筋骨說:“那寡人若是不要你還俗要你把佛經中的內容修改成寡人想讓世人看的內容你愿意嗎?”
檀直如實地回:“恕貧僧無能為力,貧僧只研讀我佛真經不講妄語希望陛下遵從貧僧的意愿。”
宇文邕發脾氣道:“寡人一不取你性命,二不強迫你還俗三給你機會為寡人修纂佛教經書教化世人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檀直閉著眼睛說:“阿彌陀佛,貧僧知道陛下有慈悲心但檀直只遵從自己的內心錢財,女色,皇權均不能讓檀直更改意愿。若陛下不讓檀直傳播自己心中的佛那就允許檀直殉佛吧。”
宇文邕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怒道:“來人把這個頑固的僧人給寡人拖到院子里面懲戒。”
誰知道檀直雖然被押在院子里面他卻在院子里面念誦了《楞嚴經》,宇文邕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愿意聽檀直念經,阿羅和齊寬把這里的情況報告給了趙笑寶,趙笑寶對阿羅說:“咱們去永昌宮見陛下。”
趙笑寶去了永昌宮求見了宇文邕,宇文邕拿開捂住耳朵的手問:“德妃你又來做什么?”
趙笑寶用懇求地語氣說:“陛下既然您都勸不動檀直禪師卻不忍殺害檀直禪師那么就聽臣妾的讓檀直禪師去滇南國那里遠離大周天氣炎熱他可以在那里繼續研究佛學而您眼不見為凈兩全其美。”
宇文邕詫異地問:“什么滇南國?我大周百姓怎么可以去他國禮佛?”
趙笑寶嚴謹地說:“滇南國在十萬里之外那里常年高溫沒有冬季去了那里等同流放大周可以無七寶但天下不可徹底無佛”
宇文邕驕傲地問檀直:“你可以兩個選擇一是留在大周做寡人御用的僧人二是去滇南國一路上吃苦受罪。”
檀直說:“若是大周容不下佛那貧僧愿意赴十萬里之遙去那滇南國向那里的人傳播佛法。”
宇文邕點頭揮手讓檀直離去,接著宇文邕又召見了檀濟,金禪無名
檀濟,金蟬,無名都是堅持要維護自己心中的佛不能遵從皇權去篡改佛經。
宇文邕一怒下令說:“所有的佛寺給我通通關閉所有金子鑄的佛像給我融掉凡事不肯給我修纂佛經的頑固僧人通通給我去十萬里之外的滇南國肯留下來的寡人另行安排。”
最后慧可禪師決定留下來把佛經改成宇文邕想要的內容,并且法號從慧可改成惠可
有一百名僧人跟隨惠可禪師留在北周,有三十五名僧人和信徒前往遙遠的滇南國在那里他們重新修建了寺廟并且得到了滇南國的國王和百姓的認同。
李娥姿給宇文邕送去了她親自做的酒釀元宵緩解了宇文邕因為滅佛之事產生的暴烈之氣
宇文邕對李娥姿說:“還是你好能夠讓寡人排解憂愁不給寡人添堵。”
李娥姿說:“臣妾是陛下的結發妻子自然應該如此,雖然我當初進輔成郡王府的時候我還是個奴婢。”
宇文邕拉著李娥姿的手說:“我從未把你當奴婢何況我們還有那么多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