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如果魔界發展得順利的話，仙魔兩界遲早會再干一架。到時候你我相見，可能就是敵人了。”舒暢看著任秋悅道。
雖然任秋悅是個好看的仙女，但有些話必須得先說明白。
“這么說，我還不如現在就把你扼殺在搖籃里好了。”任秋悅瞪著舒暢道。
“我長這么帥，你殺了我忍心嗎？”
“忍心。”任秋悅說著撲了過來掐住舒暢的脖子。
舒暢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反抗是沒有必要的。
化神境界的強者想要殺現在的他，一動不動才是最體面的死法。
不過任秋悅并沒有用力。
此刻看起來更像是雙手環著舒暢的脖子。
“……”
舒暢能清楚地看見任秋悅鼻子上細微的汗毛。
呼吸聲從兩人鼻腔中傳出。
房間又安靜下來。
電視機里開始放八點檔的電視劇，男女主角正你儂我儂地惡心人。
這番對峙，最終還是以任秋悅的投降告終。
她垂頭喪氣地跳回沙發里，捏著水筆埋頭寫魔王觀察日志。
“你在寫什么？”舒暢問道。
“不告訴你。”任秋悅頭也不抬道，看上去腮幫子似乎有些鼓起來了。
氣氛有些沉重。
“我不想做魔界的罪人，你也不想做仙界的罪人，對吧？”舒暢看著任秋悅道。
任秋悅不答。
“渴望戰爭的人無論哪里都有，但我相信你和我都不是，對吧？”
任秋悅輕輕點頭。
“那么，幫幫我吧。改造魔界我是勢在必行，但我會想盡辦法阻止兩界的戰爭，起碼不是持久的戰爭。我需要一個幫手，請幫幫我吧。”舒暢起身，向任秋悅行了魔族最高規格的禮儀。
任秋悅神情復雜地抬起頭，接著問道：“如果失敗了怎么辦？”
“那我們就只能一起成為歷史的罪人了。我們的名字會被連著寫在史書上，千秋萬代，海枯石爛。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一旦舒暢沒能阻止兩界的戰爭，將來仙界的史書上便會寫“玄天門孽徒任氏勾結魔王舒暢，助其組建魔王軍與仙界分庭抗禮，乃仙界之恥。魔王舒暢不顧仙界與其結交之好，魔性不改，罪惡滔天，組建魔軍侵入我界，令我界修士傷亡慘重，罪行罄竹難書。”
任秋悅臉色有些蒼白。
從小順風順水的她第一次面臨抉擇便是如此巨大的考驗。
明智的選擇是把舒暢說的這些話立馬稟告給一葉道人，然后一葉道人一劍便能滅了舒暢。
如果她沒有先認識舒暢的話。
“我答應你。”任秋悅站了起來，說道。
聲音清脆，沒有一絲顫抖。
如果有一絲后悔的話就不要出聲，如果出聲的話就不要有一絲后悔。
“謝謝。”
兩人同時坐倒在沙發上，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般。
“不行，壓力太大了。我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你也要幫我的忙。”任秋悅把本子遞給舒暢。
“這是什么？”舒暢接過本子，上面寫了數行清秀的字。
“魔王觀察日志。宗門里要我觀察你的生活習慣什么的。我都幫你這么大忙了，你幫我寫這個哦。”任秋悅拿起薯片開始看劇。
“我寫觀察自己的觀察日志……”舒暢挑眉道。
“對呀，你自己最了解你自己嘛，好好寫。”任秋悅笑道。
“還是要謝謝你。”舒暢再次感謝道。
任秋悅給自己的承諾相當于是把命交給自己了。
“所以，不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要騙我。”任秋悅轉過頭，認真看著舒暢道。
“怎么說的這么有戀愛的酸臭味。”舒暢笑道。
任秋悅臉一紅，但仍道：“你答不答應？”
“答應，答應。”舒暢微笑道。
……
……
七月的夏夜。
屋外是悶熱的夜風。
屋內開著空調，冷風吹出，頗為愜意。
舒暢在坐電腦桌前，想起來人界后還有件重要的事兒沒做。
寫網文。
打開氣墊中文網，舒暢按照步驟注冊了一個作者賬號。
任秋悅又開始修煉了。
她打坐在地板上，身下墊了個墊子，周身冒出若有若無的五行之氣。
不一會兒她睜開眼睛喊道：“舒暢，魔氣怎么沒有啦？”
“我在忙，你先休息會兒吧。”舒暢正噼里啪啦地打字。
釋放魔氣得有心神支持，何況舒暢需要把沒用完的魔氣再吸收回體內，畢竟留在空氣中也容易破壞花花草草。
不愧是我，即便不當魔王也這么有公德心。
此刻舒暢正沉浸在碼字的快感中，哪有功夫管這些。
“你在些什么？”任秋悅湊上前，看著電腦屏幕讀出聲道：“從零開始的文娛巨星……”
“別看別看！”舒暢捂住屏幕道。
被人看著寫東西是很羞恥的事情。
尤其寫的還是yy的內容時。
作為修行者的任秋悅眼神自然好使，早就看清了屏幕上的字，此刻笑容玩味地看著舒暢道：“噫，好惡心。”
“……”舒暢不理她，起身把她按回到沙發上，繼續回到電腦桌前打字。
“你什么時候寫完呀？”任秋悅問道。
“不知道。你需要魔氣的話，其實離我越近，魔氣越多哦。”舒暢道。
“……”
舒暢聽見身后傳來搬椅子的聲音。
轉頭一看，只見任秋悅已坐在他后背。
“你寫你的。”任秋悅道。
“哦。”舒暢回過頭，繼續寫穿越到華夏的天才歌手舒暢成為文娛巨星的故事。
一雙手突然貼在了他背上。
涼涼的，軟軟的。
一股氣體在他背上盤旋。
“會不會覺得痛？”任秋悅有些擔心地問道。
自己施展五行之力抵御魔氣，作為魔氣來源的舒暢不知會不會有疼痛感。
“有一點，你等會兒幫我揉一揉。”
回應舒暢的是打在他背上的一個拳頭。
“咳咳，還是這個比較痛。”舒暢求饒道。
“你放心，姐姐不會弄痛你的。”任秋悅拍了拍舒暢肩膀，閉上眼睛開始繼續修煉。
屏幕的反光映出身后少女的面容。
天人之姿。
她的嘴角似乎微微上翹，似乎有淡淡的笑容。
到底是不是呢？
隔著屏幕的反光，舒暢也看不分明。
不過他沒想著要轉過頭仔細看。
再被賞一拳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