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熟練的遞煙，軍局人員熟練的接過煙，青年男子諂媚一笑。
而剛剛罵徐達畜生的男子，更是第一個走到了電話面前，快速打給了自己的家里，讓家里籌錢“贖他回家”。
“別急，一個個打！搶什么？”
軍局人員大喊一聲。
林澈看著哄搶的人群，嘴角微微抽動，罵的多狠，搶的越歡，這些人還真是……
在林澈感慨的時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看去，是之前的青年男子。
他有些著急的說道：“小兄弟，趕快去搶啊！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林澈心里是有些反感的，有時候，圓滑世故并非正確。
他委婉的開口道：“算了吧，我不是很在乎回家這件事。”
主要是讓他交錢，這種事想都不要想。
“唉，這新來的？”一旁站著無聊的軍局人員走了過來，搭話道。
“對，新來的。”青年男子諂笑。
軍局人員點點頭，看著林澈說道：“那就是還不知道規矩咯？”
“這，我們沒來得及說。”青年男子摸摸頭，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林澈一眼。
林澈看著青年男子的眼神，不解的回應了一個眼神。
軍局人員抽著煙，愜意的對林澈說道：“我和你說說規矩，先打電話的，交的錢越少，懂我意思了吧？”
“唉，沒毛病。”青年男子在一旁附和。
林澈面無表情，這里的情況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轉頭向著電話擺放的那邊看去，因為哄搶甚至有兩個人打起了架，而其他人依舊排好隊，笑看著沒搶到好位置的人。
這些在人車上和他笑呵呵，但個個都沒懷好心，林澈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或許。
應該說一句：各人有各人的難處？
抽完手中的煙，軍局人員終于是有時間跑過去拉開打了有一會兒的兩個人。
青年男子再次走近林澈，林澈有些反感的看都沒看他。
他見林澈這樣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小聲道：“小兄弟，實在對不住，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主要是這是我們這些經常被抓的人有一個規矩，但凡有新面孔出現，一定不能告訴他這里的規矩。”
林澈知道，他們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和他們搶電話。
看著被勸開的兩個人，他們還在互相辱罵，兩人的身上都受了傷，不過他們在面對軍局人員時，又都像換臉一樣，笑著說抱歉。
“嘖。”
林澈雙手環抱，有些吃味的收回了目光。
勸完架的軍局人員又走了回來，這時一旁的青年男子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軍局人員點點頭，道：“好，這次就算我賣你一個面子。”
“多謝，多謝！”青年男子喜笑顏開的彎腰。
林澈大有荒唐之感。
青年男子快步走向林澈，附耳道：“小兄弟，我幫你說好了，跟我過來。”
說完他便拉著林澈往軍局人員那邊走。
林澈有些不解的跟在后面，他想看看這些人又有什么幺蛾子。
“大哥，這孩子還年輕，您多見諒。”青年男子笑著接連彎了幾個腰。
軍局人員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趕快的吧。”
“唉，好的好的。”
說著軍局人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遞向了青年男子，青年男子往懷里拿出了一包煙，遞給了軍局人員。
這包煙是開過的，林澈透過里面的縫隙可以看見里面紅色的紙張，是一捆一捆的錢。
軍局人員一手接過，直接放進了兜里，轉過身去走向電話那邊。
青年男子笑著把手機悄無聲息的遞到林澈手里，輕聲道：“快打吧，早點讓家里人送錢過來。”
林澈眼神一凝，有些愕然的看著青年男子的側臉，破舊的皮夾克，一身的煙味。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好像咯噔了一下。
林澈笑了。
他將手機遞了回去，說：“謝謝大哥好意了，我叫林澈，不知道大哥你叫什么。”
青年男子見林澈沒有打電話，疑惑又急切的說道：“你這是干什么？可別犯倔，這些人可都是鬼怪師，小兄弟你還是快打電話吧。”
說著，拽起林澈的手就將手機往他手里塞。
“真不用。”
林澈笑著拒絕了青年男子的好意。
其實之前他和張將離最后還聊了幾句。
——
林澈：“那個，張哥，我想問一下，上午那個電話……”
“不是我打的，不過你的事情我已經聽過了。”
林澈默然，沒想到這件事還真和張將離有關，他之前只是猜想而已。
畢竟除了張將離之外，他也不認識其他的“大人物”。
“不過，你以后要是在軍局里或者其他地方有什么事，可以打這個電話，我說你記一下。”
“啊！好。”林澈心里一喜，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在記下了電話號碼之后，張將離就因為事情太忙中斷了聊天。
——
林澈還以為自己至少短時間內用不到這個電話了，沒想到這才半天不到，自己就再次進來了。
有時候，事情的發生就是這么天意弄人。
“怎么回事？打完了沒有？”軍局人員看見林澈兩人在那推搡，皺著眉走了過來。
“大哥，等一下，馬上打完。”青年男子歉意的笑著。
“快點！”軍局人員不耐煩的對著林澈吼了一句。
林澈一把接過了青年男子手中的手機，吐出一口氣，對著軍局人員說道：“我不打你把收的煙還給他吧，我用那個打。”
說著林澈將手指向了電話那邊。
“哈？！”軍局人員嘴巴微張，眼神疑惑的看了看林澈。
青年男子一聽，臉色一緊，急忙想要開口幫林澈說些什么。
不過被軍局人員搶先了，他說：“好，你牛逼，不過我提醒你一下，到時候要是交不出錢，那可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
他說著接過了手機，然后把煙盒還給了青年男子。
林澈本來還以為要糾纏一番，沒想到這軍局人員還挺爽快。
有些事情，沒親身經歷過，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其中的五味雜陳。
見林澈不聽勸，青年男子著急的還想勸一勸，在軍局人員邊替林澈求情。
當林澈走到電話邊時，周圍已經打完電話的人都眼神閃爍的看著他，他也同樣環視了一圈。
拿起電話，撥通了張將離給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