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賭場負一層的林小路,聽到槍響后,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他本就知道溫栗兒不簡單,不然也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在那邊,自己獨自跟路高個去解救被困女人。
自從異能覺醒后,林小路不論是反應速度還是思考能力,都不斷在增強,甚至是智商,都在越來越高,所以他慢慢對這些事情處理的也就越加得心應手。
林小路提著路高個不斷前行,也不再想其他。
賭場地下燈光很暗,長廊兩側全是鐵籠。
鐵籠上方四角處皆有一根粗鐵鏈吊起,將其懸空,關在里面的人,自然也是懸空。
就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鳥兒一樣,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
鐵籠下面有一條與其同寬的渠道,遍布在所有鐵籠底下,里面滿是排泄物。
整個長廊充斥著惡臭。
林小路溫怒道:“沒想到你癖好還挺多。”
路高個不敢吭聲,也不敢解釋,低著頭,任由自己被林小路提著。
說多錯多,他怕說錯話激怒林小路,所以像這種他覺得有可能說錯話的問題,還是別說的好。
沉默最起碼不會說錯。
正如他想的一樣,林小路并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有責怪他不回答。
還好剛進長廊,兩側的鐵籠中沒關人,不然林小路絕對會忍不住給路高個兩刀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正道之光覺醒后,一看到這些黑暗,違背正道、正義的事情,就忍不住內心被觸動。
不過也僅此而已,倒也沒影響他的一些思維。
越往里面走,光線越是暗淡,燈泡間隔很長,瓦數很低。
地牢很是潮濕,雖然是水泥打過的地面,但還是滲出了一些水,濕漉漉的,還有些小的積水潭。
原本還以為路高個將鐵籠吊起只是特殊癖好、惡趣味的林小路,此刻看到這一幕,倒是反應過來,吊起鐵籠,原來是為了讓這地下的濕氣,不易侵入關押者的體內。
可這是地下啊,四周皆是濕氣,就這點簡單的措施,又怎么能防止濕氣入體呢?
繼續前行,鐵籠之中漸漸有了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說,我什么都說。”第一個關著人的鐵籠中,發出嘶吼,不斷的搖晃著鐵籠,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林小路隨意掃了眼,滿頭亂發,一身破衣,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潮濕的,看不清面容,皆是猶如亂麻的長胡。
臟的都黏在一起,化成無數小撮了。
正道之光散出,籠罩著整個長廊,也籠罩著這些被關押在鐵籠里的人。
林小路想試試被關在這里的人中,是否會有人觸發隱藏任務。
而這正道之光,現在林小路也可以操控其是否顯現在外人眼中,也就是說他可以控制具體的光度。
此刻,就算是正道之光散開,在黑暗之中,依舊也可以不露絲毫,外人、或者說是肉眼,根本不可見。
“哈哈,狗賊,你也有今天,兄弟,殺了他,殺了他。”突然一個鐵籠中的人,幸災樂禍的大叫著。
哪怕是他此刻高興的動作幅度太大,將身上結痂的疤痕,掙開。
不一會兒便滿身鮮血,也是不斷的催促林小路殺了路高個。
不過林小路卻只是掃了一眼,便沒在搭理,他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救那些被路高個關押的無辜女人,至于這些人,也不見得就是好人。
基本都是和路高個有利益沖突的壞人罷了。
多管閑事不是林小路的風格,甚至還會平白無故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正義是屬于那些好人的,而不是無差別的圣母。
鐵籠中被關押久了的人,躺在鐵籠中,猶如死人,一動不動,認命了,對逃出去毫無期待。
而那些被關進來沒多久的人,雖然受了酷刑,全身疼痛無比,但依舊在看到路高個遭難,或是覺得看到重獲自由的希望,不斷的嘶吼,許諾著各種誘人的好處,企圖提著路高個的年輕男子,能放他們出去。
畢竟大家都是路高個的仇人,自然換個角度來說,便是友軍了。
被救的幾率還是有的,可惜林小路完全視而不見,也仿佛聽不到一般,自顧自的提著路高個往長廊深處走去。
突然他腦海世界中響起機械般的聲音:
“隱藏任務激活:解救李言,任務完成后,解鎖一塊草地。”
腦海世界中的意識小人林小路,一臉疑惑,草地?有什么用呢?
然后看到無精打采的小白兔,趴在一塊石頭上,軟塌塌的,立馬便想到解鎖的草地應該是出現在腦海世界中,讓小白兔吃的吧!
雖然他也不想看小白兔活生生餓死,但他實在是想不到腦海世界中出現小白兔和草地,有什么用?或者說是有什么寓意!
林小路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到,無奈的聳了聳肩,將這些好奇壓在心底,既然有這樣的事情出現在腦海世界之中,那自然就有特殊的含義。
這就像是升級打怪一樣,林小路一步一步跟著完成就行了。
這樣一想,林小路好奇心化作期待,然后看向這段長廊中眾多鐵籠里,唯一一個有人的鐵籠。
沉聲問道:“他叫李言?”
路高個聽到林小路的問話后,趕緊回答道:“他是有人托我抓進來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哦。”
林小路看向鐵籠里的李言。
這是一路上來,數十人里唯一一個看得清面容的。
雖然是依舊臟亂的長發,但卻用一段布條扎住,臉上也沒有明顯的污垢,皮膚久不見陽光,顯得慘白,毫無血絲。
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色秋衣,猶如打過臘一般,泛著光澤,上面滿是露珠。
端坐在鐵籠里,伸出雙手,上面的指甲被啃的參差不齊,但卻不長。
不斷的拔著胡須,仔細看去,下巴微紅,但卻沒有太多胡子,不過幾根出眾的胡須,因為李言沒有鏡子,有時候摸到了也因為指甲不齊,有小坑,而拔不下來,被其溜走。
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自律,干凈。
林小路有些佩服,再仔細看了幾眼李言的面容,給他一種陰柔的感覺,但骨子里卻像是透著一股狠勁。
李言看了眼林小路,沒說什么,反而繼續自顧自的拔起胡子。
鐵籠外的林小路看著鐵籠里的李言,輕聲說了句:“我可以救你出去。”
原本一臉平靜的李言,突然像是變成一只瘋狗一般,趴在鐵籠上,面容猙獰,掙扎嘶吼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從容不迫只是建立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時,原本李言只是隨意掃了眼提著路高個走進來的林小路。
他完全沒想過對方會放他出去,畢竟就算是路高個的仇人,也不可能放他出去,畢竟這里依舊是68號堡壘,而這就是沒有人敢放他出去的理由。
因為讓路高個抓他進來的人,李言自己心里清楚。
慘白修長的雙手,抓在鐵桿之上,發出呲呲聲,血液沿著鐵桿流下去。
他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會放他出去,還是說又是那個人找來羞辱他的,他都必須試一試。
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呆夠了,甚至這里不管是白天黑夜也是如此,他都不知道具體被關在這里多少天了。
如果送飯是每天一次的話,他被關在這里一千一百二十五天了。
這個數字他每天都要重復在心里記無數遍。
因為這就是他抓住的一根稻草,一根讓他還覺得自己活著的稻草。
而此刻出現的林小路,則是他以為的救命稻草。
唯有將其牢牢抓住,才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