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長?”
見柳顧裳愣了著半天,鄭聲不由得出聲詢問。
柳顧裳一回來就立馬召集人馬,安排各部提高警惕,做好連夜通過劍幽峽的準備。
而此刻軍隊整裝待發,作為三軍統帥的柳顧裳卻在重要時刻走神。
“嗯?”柳顧裳一個激靈,像是才回過神來,迷茫一閃而過。
“是因為……言行一?”他試探著問道。
柳顧裳無聲的點點頭。
隨即便收斂神色,揮手示意大軍行進。
走了半晌,就在鄭聲都快忘了這碼事時,柳顧裳卻開口道:
“老鄭,你……有沒有一個人,你明明知道應當清醒理智,卻總是忍不住惦記著。”
鄭聲一怔,這話聽著是真新鮮,倒不是話的內容,而是這說話的人,倘若這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他倒覺得沒什么,甚至還會調笑兩句,但這話從柳顧裳口中說出來……
情之一字難涉,這事兒鄭聲一早就明白,所以他寧愿選擇流連花叢,也不愿付情于一人。而在看到燕詢風的變化后更加肯定這一點。
但阿長……
與此同時就,劍幽峽深處。
言行一閑庭信步的漫步于峽谷之中,看似悠閑,內心那根弦兒卻早已繃緊,術法結界早已張開,這谷中一草一木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直覺告訴他那人就在這谷中。
那施在鷹身上的術法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言行一在他的師門其實不是最大的弟子,他上頭還有個師兄,名叫越成霜,人如其名,冷若冰霜。那時候阿臨還不在,師父門下就他們倆,師父是個神仙般的人物,經常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功課經常是大師兄手把手的教導。
大師兄雖然性子冷,半天也不見說句話,卻罕見的有耐心,天賦也極高。
“你知道它的感覺嗎?”大師兄撫摸著手下的兔子,垂眸問他。
“啊?”年幼的言行一迷惑不解,“它不會說話啊。”
“言語不通,但感情會,我這樣摸它,它會覺得很舒服,”說著,他突然提起了兔子的耳朵,那兔子沒了著力點,只能徒勞的蹬著腿,半點不配合,“但這樣,它就會反抗。”
“幻術相同,你需要知道對方心底想要的,然后順著對方的意,將你的意志悄無聲息的融入其中,對方明明是按著你的意思行事,但心底卻仍然認為自己掌握著主動權,認為這是他自己的意愿。”
“于人,于物,都是一樣。”
斯人不在,言猶在耳。
他停住腳步,猶豫了下,開始結印施法,手中閃爍著微弱的乳白色光芒。
這術法是大師兄自創的,倒沒什么攻擊性,只是個聯系功能,但僅僅是能夠自創法術,足以看出其天賦之高。
“有事的話,就用這術法找我,方便些。”越成霜在第無數次看到言行一滿山遍野的找他時,終于忍不住跟他說道。
大師兄也確是言出必行,只要不是太要緊的關頭,小言行一幾乎每次都能得到回應。
然而自大師兄消失的那天后,這術法再也沒有得到過響應。
隨著結印結束,白光逐漸消逝,言行一的心也漸漸低落。
或許,感覺錯了罷。
言行一不甘的想。
突然,手中白光不甚明顯的閃了兩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