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太后就叫允秀姑姑附耳上前聽話。
一陣嘀咕過后,允秀姑姑就朝著走廊去了,不一會兒就將鄧碧涵叫了過來。
鄧碧涵站到了太后面前,看上去臉色蒼白了許多,身子倒是比之前發福了些。
妙瑾默默給她做了定論:“沒曬日光浴,吃了睡睡了吃?!弊旖欠浩鹨唤z嘲弄,“懶蟲!”
鄧碧涵低聲向皇上問了安,他沒作搭理,直接就向太后請示說是要回乾清宮與大臣有政務要議。
太后臉色一沉,果斷拒絕,“皇帝的政務固然重要,但關乎皇家子嗣更為重要!”
太后又讓允秀攙扶鄧碧涵坐在她身旁,一臉寵溺的撫摸了幾下鄧碧涵的肚子,“皇上可是要當父皇的人了,日后做事可要有一國之君的風度,也才能做我皇孫的表率!”
鄧碧涵在古代跟人懷孕了?妙瑾嚇得差點兒沒掉了下巴。
朱翊鈞一聽,瞬間從凳上驚坐起,他一臉驚恐,接著連連后退,“母后別開玩笑了,朕……朕是不會信這婢女一晚就懷了朕的孩子。”
太后漸漸收回了撫在鄧碧涵腹部的那只手,臉上依舊含笑,“哀家就怕皇帝不信,所以剛剛已經命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前來診斷便知?!?/p>
亭閣內的場面死寂了許久,直到江秉清趕來,才打破僵局。
經江秉清一番仔細把脈診斷過后,他一臉悅色說道:“回稟太后、皇上,鄧姑娘腹中的胎兒一切無恙,只是姑娘的身子有些氣血不佳,微臣隨后就開些補藥即可?!?/p>
朱翊鈞心一怔,隨后又嚴肅問道:“江太醫確定診斷無誤?”
江秉清回道:“微臣確定!這胎兒恐怕已有一月。”
太后又拿出一塊玉牌,看著像是他之前賞賜給鄧碧涵的。
太后將玉牌擲在桌案上,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皇帝一開金口即是圣旨,封妃這事怕是不會兒戲吧?”
他像是萬念俱灰,一失神手中的御扇“啪!”一聲墜地。
妙瑾忙著將折扇拾起,呈給他。突然,一股力將她與手中的折扇一把握住,她想掙脫可被對方死死捏住。
他舉著她的手,鄭重其辭的宣告:“母后,若是必須要讓兒臣封那婢女為妃,那她也必須要成為朕的女人?!?/p>
妙瑾錯愕,放眼周圍的人,也是一片驚愕臉。
她奮然用力掙開手腕,忙著解釋:“太后,皇上只是用奴婢做了個幌子,這話……可不能當真?!?/p>
此時,他毫不容情,糾正道:“這不是幌子,兒臣就是喜歡這女子。”
妙瑾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漸漸身子開始冒冷汗。不多時,便覺心慌氣短,眼前一黑,身子立刻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恍忽間,感覺像是被一個結實的手臂接住了。
……
待她醒來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已經回了鳳陽閣,她一腳踢開床被,向外側翻著身子,念道:“婉兒,誰送我回來的?”
只聽榻上婉兒回話:“當然是江太醫帶了幾個小太監送你回來的。”
婉兒話沒說完,江秉清就搬了一把交椅朝這邊過來。
她熱情的打了聲招呼:“是江大人送我回來的?”
他放下交椅坐下,“妙瑾姑娘因氣血不足,引起暈厥,剛剛在太后的亭閣里暈倒了。受太后吩咐,江某就將你帶了回來?!?/p>
看來沒吃早膳,又來了例假,引起低血糖犯了,身體倒不要緊,只是這后續發展讓人擔憂吶!
她連忙坐起身詢問:“江大人,太后沒同意那暴君吧?”
江秉清先是一愣,隨后責備道:“妙瑾姑娘,皇上就是皇上,哪有什么暴君!”
妙瑾忽略這個小細節,眼巴巴地望著對方,想在他口中得知太后最后的意思。
江秉清便也不再追究,說道:“江某也沒聽到結果,就被使喚了出來。但看太后的架勢,妙瑾姑娘是進不了后宮了?!?/p>
猜測終究是猜測,妙瑾還是心緒難安,她立刻雙腳蹬上了鞋,準備出門。
正想起身,就被江秉清一把拽住,“去哪兒?”
她隨口一答:“再去慈寧宮向允秀姑姑探探。”
江秉清也站起了身,說道:“江某剛剛去問了允秀姑姑,她說太后讓你在鳳陽閣伺候婉兒姑娘直至康復,此事……再行定奪?!?/p>
原來,江秉清回去打探過。
妙瑾這才罷休,又回到榻前隨意一倒,“看來宮里不能久待!雖說朱翊鈞無意寵幸鄧碧涵,但終究他是妻妾成群,現在還有了孩子,竟然還想著納妃?”
想來實屬冒火,她又起身坐起:“江大人,等婉兒好了,你能否幫我出宮?”
婉兒也在榻上搭話,“小姐真的決定要出宮?”
她點頭回應。
江秉清又坐到交椅上,臉上有些羞澀之意,他斷斷續續回道:“姑娘若對皇上無意,不如看看你身邊的那個人?”
江秉清的眼神已明了一切,她支吾了半天也沒捋順怎樣應答。
“江大人說我……身邊的人,這是何意?”
他猛的站起身,“恕江某斗膽,想向太后請示……為你我二人賜婚!”
言語一番沖動之后,他又緩緩坐下。
“其實江某早已仰慕姑娘許久,只是沒想好該如何開口?!?/p>
妙瑾硬生生吞了幾口口水,這表白加賜婚,劇情都不帶緩沖的?她硬生生吞了幾口口水。
隨后又小心回話:“江大人,奴婢……”
江秉清多少在她眼里看到了拒絕之意,但他立馬阻斷道:“你不必此刻就回江某,待姑娘細細考慮之后,再回應江某的求婚?!?/p>
說完,他就提著藥箱迅速倉惶逃離。
妙瑾眨了眨眼方才回過神來,她一頭栽進被子里,“哇嗚~哇嗚”的狼嚎。
婉兒嫌有些吵鬧,喚了聲:“小姐!”
妙瑾將頭鉆出了被窩。
婉兒又繼續說道:“小姐就從了江大人吧!這可是小姐以前夢寐以求的那位江公子。”
妙瑾苦笑道:“我以前還夢寐以求顧澤宇呢!”
婉兒問道:“小姐,顧澤宇是何人?”
她思考片刻回道:“也相當于當今的那個暴君?!?/p>
婉兒活活將自個兒一雙大眼笑瞇成了一條縫:“那小姐就應了皇上,也好隨了老爺的心愿,當個正宮的娘娘豈不更好?”
這丫頭怎么眼里全是權貴,那暴君就是個大豬蹄子,這是誠心想讓我在這深宮整日以淚洗面,乞求那暴君的臨幸!
妙瑾一個猛撲過去,婉兒向里挪了挪身子,騰了一席空處,剛好將她容下。
她躺進了婉兒的錦被里,開始了閑聊,“以前若是讓我選,我肯定毫不猶豫選擇和他長得相似的皇上,可終究他不是他。”
婉兒驚訝道:“小姐竟然同時愛上三個男人?”
之后又是一陣唏噓:“小姐這移情別戀的功夫,婉兒可是學不來?!?/p>
她轉過身捏捏婉兒的鼻子,“這位姑娘此言差矣,我不僅移情別戀成性,還是個十足的嗜血狂魔。”
說完,她就向婉兒脖頸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