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了,朦朧的月光如銀紗織出的霧一樣,砸街道上,樓墻上,
閃現出一種莊嚴神秘的光亮。整個城市都睡著了,似乎能夠聽到輕柔的微風穿過樓宇之間的微語。
米亞貝爾聽著遠處停頓了一下,又響起的鐵器交接聲。無力的將腦袋拍在地上。
他們是王國的處理臟事的黑手套啊!開打前先道歉是什么鬼!
她就知道!讓一個貴族摻和進任務是一個糟糕的主意,哪怕這個貴族是國王最親密的朋友。
雖然在初見時,這個娘娘腔就以絕對的武力來應對他們的下馬威。但娘娘腔就是娘娘腔。就算一時壓服了他們,也依舊格格不入。
習慣了明亮處的光鮮,又有著強烈的道德感的家伙,怎么可能適應得了他們的工作。
米亞貝爾在心里瘋狂的吐槽自己的臨時長官。
她就不明白,自己王國的貴族都是什么德行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怎么就出了這么一個奇葩!
“你不幫幫他嗎?”
目光收回,羅賓看著身旁的少年,雖然從之前的相處中,她就知道了這群人的身份。
就算是那個貪吃愛玩的小女仆。在日常的行為舉止中,也憨的很有分寸。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那時她還天真的以為,貴族就是那樣,但直到之前看到少年回話時的樣子,這個從讓這個女孩明白。
原來這才是書本上講的貴族。
一言一行中都帶著從小養車的禮儀,每一個動作中都散發著令人信服的氣質。
這是喜歡和小女仆爭搶食物的雷恩嗎?
一時間,眼前的少年變的和很是陌生。
不過,等戰斗開始后,男孩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羅賓也不由的在心里松了口氣,看來他也不喜歡那樣。
盡管那只保持了一會兒的儀態比以往更好,但她還是喜歡現在的少年。
雷恩看著不遠處的戰局,那個總是一臉平淡,就算在戰斗中也能時刻保持著冷靜。用空槍維持戰局的青年。
現在就像失去了孩子,被仇恨淹沒的野獸,沒有一絲的理智,行動間瘋狂又暴虐!
“在等等,那個敵人還沒有認真起來”。
嘴里這樣說著,雷恩眼睛一直盯著那只守不攻的敵人,準備在危險的時候救下他。
“鏘!”
又是一次交鋒,細長的劍鞘恰恰擋在身前,沃恩看著身前面容平靜的男子,。
凌厲刁鉆,急速到幾乎沒有間斷的一招一式里。
無一不說明他心里暴躁狂怒。
沒有爆發的火山,從外面看去都是那樣平和。但只有在爆發時,人們才知道在那平靜之下,是怎樣的滾燙熾熱。
放棄了言語,沃恩側身再次躲過了他的進攻。
他一定是伯納的居民吧。
掃了眼不遠處的趴在地上裝死的女人,沃恩在心里嘆息。知道了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也難怪他這么憤怒。
這種情況下,他又能說些什么。
武器被擋住,威爾一個跨步,來到他的身側,一把抓住他左手的劍鞘,另一只手松開鋼管,握拳!
對著他的胸膛狠狠砸去的!
多次沒有結果的攻擊,讓他徹底失去了僅有的一點耐心。
這個家伙!
沃恩剎那回神,無奈的向后掠去,這違反常識的動作被他做出來有這舞蹈一般的順暢,另一只被抓住的手很輕松的掙脫了束縛!
他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對面的男人現在失去了武器,現在又是施力未收。
但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把這個年紀不大的單人男人當成敵人。不然,之前他那漏洞百出的進攻中,他有的是反擊的機會。
更何況他現在最主要目的是帶走那個女人,而不是和這三個孩子起更大的沖突。
至于殺了這計劃三個知情人,這個選擇他就沒在他腦海里出現過!。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們只是計劃執行者,馬蒂夫才是你該憤怒的對象,不是嗎”。
趁著這一空隙,沃恩開口說到。
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手腕,血液的嘀嗒聲中。罕見的,他沒有用那習慣了的腔調。
“......”。
威爾沒有說話,默默從衣角撕出一圈布條,包扎中,無聲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掃了一眼不遠處有些眼熟的少年,沃恩目光掠過,但和一個可能的熟人相比,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你們想從我這里知道爆炸的具體時間?”
“.....”。
“雖然我的確是那家伙的臨時上司。但和馬蒂夫也只是合作者而已”。
默認中,沃恩不禁扶了扶額。
“所以啊,那個家伙怎么可能告訴我們,就連之后的行動,他都藏著其他的人手”。
沃恩沒有說謊,對于那個善變,為了子孫對爵位志在必得的老人,就連他這個合作者也沒有告訴太多。
而且從他最近的動向中,他也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與其和我這個小嘍嘍浪費時間,你們還不如嘗試去阻止馬蒂夫”。
對不遠處女人驚駭的目光視若不見,沃恩收起狹長的細劍,一臉坦然。
他知道這些人進不去武器協會,那里近乎全都是那位傳奇的支持者。
就算他們在島內宣揚他們的計劃,島上的人也會覺得這些人是神經病。
馬蒂夫先生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又是一個被嫉妒逼瘋的白癡。
至于海軍?
如果他們能真的說動海軍,讓島上少一些傷亡的話。那就最好了!
想起他們接下來面臨的選擇,沃恩心里有些愧疚。
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他一定不會摻和這種事,甚至還會去阻止。
但是啊,內維爾家族可不只是他一個人!
享受著家族資源的同時,他在需要的時候也要盡到自己的義務。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以前的自己不去和那些堂兄們競爭去和國王一同學習。
這樣,他也就不會面對現在的煎熬。
想起當今國王小時候的樣子,沃恩心下黯然。
他不知道,那個曾經心胸如大海一樣遼闊的好友,怎么會做出這種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