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債也還不上，你爹又不管你，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繼續干活？”

一提到干活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顫，這些日子干活已經夠累了，誰都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霍壇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然后又立馬說道：“我可以只留吃飯的錢，以后我肯定多干活，其余的錢你們都分了，我一點錢也不要！”

現在的霍壇臉已經腫成了豬頭，額角的鮮血還在往外涌，臉上淚痕和血跡交雜在一起，看上去比乞丐還可憐。

不過其余人也沒好到哪里去，蘭萃的鼻頭簡單包扎了下，少說也得幾天才能好得了，其余的人赤著上身渾身一股子酸汗臭，精神很差，經常都在干活，比碼頭的勞工們還有辛苦些，至少勞工們干多少拿多少，可現在錦衣衛們干活都純粹是為了幫霍壇還債。

都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要是不幫霍壇他肯定就沒命了，可是一幫了霍壇這樣還債的苦日子又不知道要繼續多久，大家來當錦衣衛是為了吃口輕松飯的，不是為了像騾子一樣被使喚來使喚去的。

霍壇見眾人沒有反應，又是打耳光又是磕頭的，還一邊哭著罵自己，凄慘，確實很凄慘，不過現在要是心軟了以后的日子都難過了。

風七娘突然提議道：“要不讓嘯哥拿主意吧！”

司公亮也表示了贊同：“是啊，他本來就是副百戶，除了霍壇就該他說了算。”

“那就林嘯來吧?！?/p>

林嘯不經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之前怎么就沒想起自己是個副百戶了呢，現在讓自己做決定就是架在火上烤?。?/p>

沉思了一會兒之后，林嘯問道：“你去哪個當鋪借的錢，都穿飛魚服去，看看能不能有個轉折！”

興源當鋪是臨安城里數一數二的當鋪，在帝都都開了好幾家的分店。這些年興源當鋪的生意越來越大也賺過不少的黑心錢，不過因為身后的背景很大，這么多年也沒有出什么問題。

當鋪的修得很大，外面擺了兩個招財的石質的貔貅，門檻有些高但仍然不影響生意興隆，里面的裝修擺件都透著一股子奢侈的味道，雖然已經是申時了，不過來的人還是很多。

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幾人剛走進當鋪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伙計打扮的人迎了上來，“幾位是來辦案的還是來談點生意的？”

林嘯沉著臉，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道：“把你掌柜的叫出來，我們有事跟他談！”

“可曾有上面的手令？”

“錦衣衛來還需要這些東西？”

伙計打量眾人一眼，哼了一聲，“那就是來辦事的咯？去領個牌老實等著吧，我們掌柜的忙得很！”

“你瘋了？不認識我們這身衣服？”

伙計活計雙手叉腰，一臉的囂張：“老實跟你們說了，就算你們是錦衣衛的千戶來了都得老老實實排隊，我們掌柜的接觸的都是些大生意，你們這樣的他還看不上。”他之所以這樣說也只是因為這群錦衣衛看起來就來者不善，當伙計的得機靈點，先把他們拖住再找機會給掌柜的稟報，至于得罪這群錦衣衛？興源當鋪開了這么多年不是隨便幾個錦衣衛就可以撼動得了的。

林嘯看向了霍壇，問道：“你當初是怎么找到掌柜的？”

“我一進來就有掌柜的迎上來了啊?！?/p>

“他上次來怎么就沒這些事？”

伙計依舊推脫著說道：“我們掌柜的有沒有空也不是我能知道的，反正你們來了興源當鋪就得講我們的規矩?！?/p>

“行，算你們狠?！绷謬[點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指了指霍壇，道：“你看到他沒有？”

“他？他是被你打的又怎么樣？我不信你敢動手，只要你先動手我們就去報官，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錦衣衛是不是真的就無法無天了?！币簿褪沁@幾年他才敢說這樣的話，前幾年錦衣衛大興的時候誰見了都得繞道走。這些年各方都在盯著錦衣衛呢，要是稍微有死灰復燃的趨勢都會遭到打壓，真要是去見了官府肯定是錦衣衛得吃虧。

林嘯笑著說道：“不至于，不過總能收拾你?！彼那慕o霍壇耳語了幾句，霍壇面露難色，林嘯帶點兇厲的說道：“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要臉？”

霍壇一咬牙，一閉眼，直接倒在了地上開始打滾，“好痛啊，好痛啊，我要死了，”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趕緊起來！”

霍壇繼續打著滾兒，“哎呦，哎呦，痛啊痛。”

伙計剛想上前攙扶就被林嘯還有幾個錦衣衛給攔住了，“你要干什么？”

“你們還有臉問？你們這樣擋著我們當鋪做生意了！”

林嘯學著他做了個雙手叉腰的姿勢，“嘿，是你讓我們等的？我們不是在這里等嗎，他躺著就不能等了？”

伙計急得直跳腳，“你們明明來的時候就是還能站著的！”

“對啊?！绷謬[點點頭，“我們也沒說是你打的啊，他不就是在等你們掌柜的嗎？站不穩了躺著等又怎么了？痛了叫兩聲又咋了？這不都是正常的嗎？”

霍壇在地上瘋狂打滾，滾著滾著就直接滾到了門口，“哎呦，哎呦，痛痛！”

現在的霍壇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一樣，地上還沾染了些他的血跡，有些打算進來當鋪看看的人都被霍壇這樣子嚇到了，遠遠的避開了。

伙計看到這情況再也忍不住了，趕緊叫來了一隊打手，“趕緊的，把他給我趕出去?！?/p>

“我看誰敢動？”林嘯站了出來，“他現在只要一碰可能就直接死了，這個責任你擔？”

霍壇見狀又配合著抽搐了幾下，吐出一點白沫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副要死的樣子。

“你們究竟想要干什么？我就只是一個小伙計，你們別為難我了！”

林嘯笑著說道：“我們的要求一直都很簡單，把你們掌柜的叫出來跟我們談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