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朗哥哥!”卓可安笑了起來,一臉燦爛。
門內的之朗也咧了個笑容回應,但下一刻就就變得一臉提防。
“壞人!”之朗大罵。
“誰!”卓可安大驚。
“他!”之朗指向卓可安身后的白置起。
“。。?!?/p>
“咳咳,小弟弟,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不是壞人,我是可安的叔叔?!卑字闷鹦Φ靡荒樅吞@,努力讓自己像個“好人”。
“你叔叔?”之朗問卓可安。
卓可安遲疑地點點頭。
“你進來,跟我問之華姐姐?!敝蕦㈤T又打開了些。
“嗯。”卓可安開心地點點頭,走了進去。
“啪!——”
門立即關上——
“。。?!?/p>
白置起摸摸差點被夾到的鼻尖。
秦古秦今自動后退一步,老實待著。
他們可是見識過那小子武力的人,硬闖什么,他們自然識趣不干。
沒多久,門再次打開了,不過這次開門的是之華。
“之朗不懂事,三位請進?!?/p>
之華微微笑著,盡管在看到秦古時有些驚訝,但還是將門盡數打開,微微俯身作揖迎客。
額角的青絲被微風吹得輕柔,鬢邊別的粉色山茶花襯得少女的肌膚更顯嬌嫩,整個人美得像一副畫卷。
門外三人沒有反應,呆若木雞。
見三人傻傻地站著,之華保持微笑向卓可安眨眨眼,滿臉問號。
卓可安覺得自己的嫩臉都被這三個叔叔丟光了,哪有三個大男人光天化日盯著人家姑娘看的。
“咳咳咳咳!——”
卓可安一陣瘋狂咳嗽后,三人才終于有了反應。
“之華姑娘有禮?!卑字闷鸨饕?,“在下白置起。”
“秦古?!?/p>
“秦今?!?/p>
之華笑笑介紹:“小女之華?!币琅f恭敬地迎請三人,“三位公子請?!?/p>
“如此便打擾了?!?/p>
在之華的帶領下幾人從前門入了晚山園。
一路走去,園內各式各樣的山茶花品種賞心悅目,加上個別山石水池的點綴,極是精美雅致。
晚山園分為前院,中庭、西南房和后院,由于沒有應酬,他們一般只會在后院歇息,從后門出入。
所以前院雖收拾干凈,但缺少人氣,基本沒有生活的氣息,直到過了中庭才像個有人生活的地。
到了后院,請三人坐在廊臺上,之華開始烹茶潔具。
卓可安和之朗照舊在一旁吃著新鮮蔬果,玩著蒙阿飛給他們打造的智力積木。
熱茶烹成,之華為三人各倒一杯,茶香四溢。
“三位公子請用茶?!?/p>
白置起一品,只覺得回口清新甘甜,精神瞬間一振:“姑娘這茶是真好,難怪對茶水一向嚴苛的周伯都會念叨。”
“這是我家小姐特配的醒神茶,最適合在這沉迷的天氣飲用?!币惶岬叫〗悖齻儚牟粫t虛。
“貴府小姐不在?”白置起問道。
方才一路走來便發現園里除了之華之朗,以無他人。
“小姐有事外出,留我與之朗在家候著?!敝A回答,語氣親和有禮,又不失距離感。
白置起繼續人模狗樣地客套起來:“昨日姑娘受驚了,我等備了點薄禮,來看看姑娘芳體是否安好?!?/p>
說到這,之華有些憋不住笑了,但還是忍著如?;貞?。
“白公子客氣了,我并無大礙,這禮受之有愧。只是昨夜誤認公子為歹人,不小心傷了公子,還請公子寬恕。”
說完,不太好意思地指指眼角提醒白置起。
她沒想到姐姐下手那么重,熊貓眼都出來了,這不敷四五天雞蛋肯定是消不了的。
白置起尷尬地捂捂眼,“是我的不是,之前得罪了姑娘也沒及時解釋?!?/p>
嘴上是這么說,但心中疑惑沒消:難道真是同一人?
“小可安方才進來已和我說了,他叔叔來訪。沒想到是公子,既然您是小可安的叔叔,想來也不是什么歹人,便當誤會一場。”
“姑娘說得極是,本就是誤會一場?!?/p>
“姑娘可認識吳方?”一路沉默的秦今終于忍不住發了聲。
“。。?!敝A笑笑,看向秦今,神情依舊,“這個問題,白公子早前也問過我。我雖不識得‘吳方’,但也好奇起來,為何總問我是否認識他?”
“你們,實在太像了——”
此話一出,秦今心中已經承認眼前之人并非吳方。
方才那烹茶溫杯的手嬌嫩白皙,手背雖有不少細繭,但也是閨閣女子常年女工所致,并非習武造成。
看之華微笑自然,神情坦蕩,秦今心中難免有所失望。
他本還有所幻想.......
“哦,有機會,我倒也想和這位‘吳方’見上一面。”
姐姐扮成男人的樣子她還沒見過呢,肯定很好玩。之華心里樂著。
為秦古斟了茶,之華伸手一請:“多謝秦公子昨夜出手相助。”
“順手而已,有他在我也只是多此一舉?!?/p>
秦古看向之朗,倒惹得之華臉上笑意更盛:“怎么說也是拔刀相助了,還是要謝的?!?/p>
聽到這,白置起立馬發問:“說到昨日,姑娘可是受驚了?”
“多謝白公子關心,終也是有驚無險?!?/p>
白置起搖起折扇:“昨日姑娘的舞真是驚為天人,那場景,平生難見啊。”
“公子過譽,全是久思先生的歌曲美妙,讓使得演出如此精彩。”
“噯,你的舞技并不遜色于歌曲分毫?!边@是真心話。
白置起收起折扇,頗感歉意地看向之華:“我昨晚打擾了姑娘,幸得姑娘動作快,能短時間內梳妝好登臺起舞,如果誤了姑娘,影響了表演,我真是罪過?!?/p>
之華的眼皮子一頓,眼神暗了暗。
想套話?沒門。
斂去眼里的異色,之華這才淡定開口:“春江花月的人向來訓練有素,昨日之朗鬧了點小情緒,我也是一切準備就緒了才帶著之朗出去買點吃食來哄哄他。并不耽誤?!?/p>
“也是,春江花月定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但冒犯了姑娘的確是事實,今日來得匆忙,改日定宴請姑娘,鄭重賠罪?!?/p>
“公子客氣,宴請自是不必,公子能親身前來已見誠意。”
然而,不管之華怎么推脫,白置起還是死皮賴臉定要宴請之華。
秦今和秦古全程幾乎不言語,因為家中主事不在,他們也不便多有打擾,又閑聊了一番,便離開了。
直到關上門,之華才呼了一口氣。
還好她反應快,糊弄了過去。
回到棲園的卓可安很是不高興地跑回屋里去了。
平時他一個人能在棲園玩一天,現在倒好,一輪積木塔還沒搭好呢,就要回來了。
不開心,實在不開心。
下次,他絕對不帶其他人過去!
見幾人興缺缺的回來,東風凜才停止揮動紅纓長槍。
汗水浸透后背,涼風撫人,明明很清爽,他卻覺得心里頗為悶慌。
“唉,還真不是吳方,人家就是個姑娘家,也不認識吳方?!卑字闷鸢c在太師椅上,“不過隔壁的景致的確是好,茶也好,你要不要讓周伯去討點來試試?!?/p>
“。。。”
東風凜暫時屏蔽白置起,看向秦古秦今,等著他們回復。
論和吳方的熟悉度,秦今肯定是首當其沖的。
“那姑娘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興許,只是人有相似?!鼻亟裾f著,語氣并沒有往日的活躍。
秦古沒說話,依舊是冰塊臉。
“。。?!?/p>
不是便不是吧,東風凜只覺內心舒暢不少。
不是也好,否則又該如何見面。
“既然不是便不必細究?!睎|風凜拿起桌上的紙張,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該使力的地方還很多。”
——
春江花月,辛云正在讀著花久思留下的信筏。
信筏不長,大致意思就是她研究了一晚的樂譜,天一亮就按捺不住心情趕回家去實踐了。
這一實踐,可能就不是兩三天的事了。
“約半月有余,有一友人將重返東風,屆時定要一聚?!毙胖袑懼?。
番外友人?
辛云問之芳,“東風還與番外人員來往?”
“有,其實四國都有,但很少,多是和皇室有來往。我沒見過,這還是大少谷主告訴我的?!?/p>
辛云點點頭,用火折子將信筏燃盡。
“三個人口供怎么樣?”
“錢掌柜讓人分開審了一晚,口供其實和昨晚說的差不多,到了青婆這就斷了。但其中有一個提到,他和另外一個組的兄弟分別收到了不同的調令,但內容都是刺殺小姐您?!?/p>
“兩個金主?”
“意思應該是,但他們都不知道彼此的行蹤,所以一路刺殺過來,也分不清哪些是另外一個金主的了?!?/p>
“。。?!?/p>
這個消息讓辛云陷入了沉默。
兩隊人馬,一個組織......
“小姐,既然是兩個金主,說不準后面還會有刺客,如今我們行蹤已泄露,后面怎么做?”
之芳有些耐不住了,這種被盯著的感覺真不好。
“既然青婆已經親身介紹過我們,之朗和你的實力他們定然是知道的。
此前我倆在軍營他們尋不著,之華他們在皇城也平靜過一段時日,此次圍殺比追殺時人數多了好幾倍,說明他們已在皇城蟄伏許久。
既然是蟄伏,期間便不會持續派刺客。如果我沒猜錯,下一波刺客肯定會來,但不會這么快。
至少,消息應該是前天或昨日才傳回夜魑門的。”
之芳估算一番:“北月來東風輕功飛趕也需半個月?!?/p>
“我們的住址并未暴露,至少這半個月里不會有麻煩。回頭讓錢掌柜注意點,春江花月如果有北月人探查我們,都留意一番”
“是。”
這時,蒙阿飛敲門走了進來。
“姑娘,弄好了。”
蒙阿飛放下托盤,里頭放置著那三個刺客的衣物和物件:“都給他們服了藥,錢掌柜派人運走了?!?/p>
“衣物收好,以后有用。”
“好?!?/p>
“小姐要把他們弄到哪?”
“藥谷,他們手上應該沾了不少人血,送回去給烈哥哥當試試藥,也算積德了?!?/p>
“。。?!?/p>
“。。?!?/p>
之芳和蒙阿飛默契后退了一步。
這德,積得可真好。
三人回到晚山園不久,又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