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金色袖扣在水晶燈照射下顯得格外魅惑。
薄靳言端著酒杯,半倚在大廳中央的羅馬柱上,單手插兜,眼神在四周掃視著。
“薄總,”孟凡恭敬的站在薄靳言身邊,微微俯身低聲道,“按照您的要求都處理完了。”
“葉家那邊什么反應?”薄靳言的目光落在了一旁角落里徐澤源的身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面。
他身上的氣場著實讓人難以接近。
“葉家一直在聯系合作伙伴,試圖能挽回大部分的損失。”孟凡如實說道,語氣中卻有些惋惜,“畢竟也是一個大企業,總歸不能坐以待斃。”
“哦?”薄靳言眸子暗了暗。
“是的,另外葉小姐那邊……”孟凡故意又把聲音壓低了不少,把醫院里的一幕給薄靳言說了一遍。
“嗯,”薄靳言臉色沉了下來,瞇了瞇眼睛,慵懶中帶著一絲危險,“給葉家留口氣,別搞死了。”
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槍,就要有被玩兒死的覺悟!
更何況,他還是很期待,葉淩緋會怎么做?
……
葉凌雪還沒回來。
徐澤源在會場內連續轉了好幾圈,卻始終沒見到葉凌雪,他有點慌。
葉淩緋二人的恩怨他是一清二楚,此刻倒不是擔心葉凌雪,而是擔心,這蠢女人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葉淩緋攀上了薄靳言,那可是今非昔比了,只是今天,葉淩緋這么明目張膽,薄靳言會不知道嗎?
不會,至少是薄靳言默許的,說不定……就是薄靳言指使的!
徐澤源瞄著薄靳言的位置,堆上了滿臉笑意,倒滿一杯紅酒走了過去,打算試探下薄靳言的態度。
“薄總。”輕聲開口,孟凡視線瞄了一眼走來的徐澤源。
他話音剛落,徐澤源已經走到了面前,滿臉的笑意把肉都擠到了一旁,眼神落在薄靳言的手上,討好道,“剛才凌雪得罪了薄總,我代她道歉。”
舉了舉手上的酒杯,他一飲而盡。
薄靳言輕蔑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這才開口,“我不喝酒。”
這明擺著就是不想給他這個面子!
徐澤源一時有些尷尬,拿著酒杯的手也愣在了半空中。
“那您這是……”他指了指薄靳言杯中的紅酒。
“擺設。”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眼神也移到門口的方向,似乎連看他一眼都是多余。
訕訕的笑了笑,徐澤源試探般的順著他目光看去,“淩緋……”
話說道一半,察覺到薄靳言的眼神,趕緊改口道,“葉小姐還沒回來嗎?”
他并不敢直接提葉凌雪,只好拿葉淩緋做了個擋箭牌。
薄靳言把玩著手里的紅酒杯,并不答話。
“找我有事?”葉淩緋腳下的高跟鞋有節奏的敲擊著大理石地面,震的徐澤言的心都一跳一跳的的。
而他這些小動作也全都落入了葉淩緋的眼里。
“害怕?”她似是得意的看向徐澤源,隨即了然的說道,“壞事做多了,是會害怕的。”
張了張嘴,礙于薄靳言在場,徐澤源終究還是把話生生咽了回去。
“澤源!”就在他被葉淩緋嘲諷的無地自容的時候,葉凌雪一個健步跑過來環住了他的腰身,也顧不得禮服裙擺還拖在地上,眼神里似乎還帶著未了驚恐,徐澤源下意識的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薄靳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后退了一步,手上的酒杯也被握的更緊了些。
“抱歉葉小姐,”孟凡快步攔在了薄靳言身前,話說的委婉,手上卻絲毫不客氣的推了一把,“請您和薄總保持距離!”
這已經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被提醒了。
知道薄靳言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徐澤源愣了愣神,和薄靳言道了聲失陪,便拉著驚魂未定連架都沒心思吵的葉凌雪快速離開了。
轉身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葉淩緋冷笑了一下,隨手從一旁拿了杯香檳,一飲而盡,有點甜膩,她皺了皺眉。
這味道……還不如醫院的葡萄糖好喝!
“葉小姐很愛喝酒?”薄靳言盯著葉淩緋手里的酒杯,開口的語氣有些陰沉。
葉淩緋對視上他的目光,“我?”
她怎么了?
不就是喝了杯酒嗎?
怎么著?還打算問她要錢?
“還行,”葉淩緋嫌棄的撇了撇嘴,裝模做樣的評價道,“不過這酒不太行,味道不正,感覺有股怪味!”
薄靳言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孟凡見狀,哭笑不得的看向葉淩緋,“葉小姐,你喝的是八二年的拉菲,更何況……”說道這兒,他頓了頓,“您喝的是薄總的酒。”
氣氛瞬間凝固了,薄靳言陰沉的可怕的臉在葉淩緋的心里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會爆炸。
猛地低下頭掃到薄靳言手上空著的手,她抿了抿嘴。
腦子飛快的轉著。
她神情有些不自然,卻還是強詞奪理,“喝都喝了,還能怎么樣?”
薄靳言的臉色更黑了。
“再說了,我一個弱女子,別說喝你的酒了,就是真跟你發生點什么,那也是我吃虧啊!”葉淩緋脖子一梗,振振有詞,“你個大老爺們兒有什么好怕的?”
“敢問葉小姐,”薄靳言眼神微微瞇起來,周身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音調低沉慵懶道,“看過聊齋嗎?”
“……”葉淩緋看著薄靳言那張帥臉,頭一次覺得,怎么那么欠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