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好，我有事要問你。”我站起身來，想要帶他去飛鳥林的地下迷宮。

他搖搖頭拒絕了我。

“就在這里說。地下迷宮太遠了，我跑不動了。”他雙手叉腰。

“你是我的線人，是為我做事的人，怎么一副懶散的樣子？”我不開心地問。

“以前我為你辦事干勁十足，是因為你志在王位。可現在，你沉迷一介歌姬，我憑什么為你賣命？”他話語之中又堆滿了嘲諷和輕蔑。

“感情和王位，我都會牢牢的握在手里，你不用擔心。”這次我不敢向顧漸發火，這個小侍衛明明幾天之前還和我像是要好的、能夠閑聊的朋友……

我還記得他陪我去涯山尋找二哥給我的寶劍謎題時，在我嘴里塞了一根青草的樣子……我現在竟覺得我把他當成朋友，他也把我當成朋友只是幻覺而已。

可能在他的心里沒有永恒的情義，只有永恒的利益吧。當他在我的身上看不到燃起的斗志時，只能泄氣到丟棄情義。

“你管我擔不擔心。找我來有什么事情？”他說話咄咄逼人。

“那就隨你好了。我只是想問問你，斂夜送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也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你又問他干什么？”顧漸皺眉。

“你管我問誰，回答我就好。”我繼續冷漠。

“你說話的態度，讓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顧漸轉過身去，欲要翻墻離開。

“喂，你別走！”我喊出這句話。

一瞬間，要走的顧漸回過身來，快速走向我，以一種壓迫般的姿勢而來。此時我的背抵著墻角，我只能仰頭看著他。

他的眉毛還是微微皺著，像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怒氣。

他低下頭看我問：“你以前不是說我的這雙桃花眼好看嗎？那我其他的地方呢？”

我沒想到顧漸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朝著他其他的地方看過去。

鼻子立窄挺拔，淡色嘴唇輕輕翹起，眉毛高挑，頭發高高束起，發絲隨風輕擺。尤其是那雙盯著我的眼睛，微微向上挑著的桃花眼，像是溫了一壺酒藏在里面。

他想對我表達什么？是因為我對花空樓動了真愛之心，嫉妒花空樓的美貌嗎？

可我印象中的顧漸不是這樣的人。

我細細看完他的五官，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回答：“其他的地方也很好看啊。”

他的眼睛瞇起來笑了笑說：“我也覺得。”

這自戀的家伙。

“然后呢？”

“我覺得我比花空樓要強千萬倍。無論是外貌、體格、才智、風趣。”顧漸盯著我說。

我冷笑著說：“所以呢?你不服?”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別人不服我，我從不服比我差的人。”他望著我，這樣近的距離，顯得有些曖昧。

“那你要說什么？”我移了移身子，覺得有些不自在。

“我喜歡你。”

“……”

我一瞬間愣住了。

顧漸竟然說……

他竟然這樣直白。

“你開什么玩笑？別因為嫉妒一個人的美貌而胡說啊！”我低著頭，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溫的那壺酒，像是微盈出曖昧的霧氣，執意要熏染我的心。

“我沒有開玩笑。我喜歡你，儀棲星。”他又重復了一遍，還直呼了我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