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她慫了，她不想嫁給乞丐。
“假的。哈哈哈哈。”
陸以把時姒碟子里的牛排切成一小塊對陸言道：“我記得他，時晴，我不贊同你和他在一起。
這人……有些偏執，心理可能會有問題。”
“你別瞎說！”時姒皺起眉頭，在下面身腳踹人：“晴哥人很好的。”
陸以把叉子放下，唇角的笑就此止住，他沉了眸子，神色淡然：“你哥哥哪個不好？”
時姒把盤子拉過來，咬著牛肉塊，小口小口吃著：“你心理才有問題，你見過他幾面就亂說？”
“經歷的多了，藏的不深從眼睛行為舉止就能看出來，你還小……”
時姒把椅子拉到一邊，盤子也拉過去。
整張臉都表達了：“我不想聽你說大道理。”的意思。
陸以話音戛然而止，餐廳徹底靜下來，只有時姒叉子和白瓷盤碰撞的清脆聲。
陸言頓了一下，咬了一口面。
時姒慢吞吞吃著東西也不理他，陸言看看哥哥看看小侄女，兩三口吃完剩下的食物，把餐具放進水池后快速溜回房間。
“四四，你在跟我鬧別扭？”陸以重新握起刀叉，臉色淡淡的。
時姒撇嘴：“是你先說晴哥不好的。”
“可，我說的是實話，而且……”
“那你不應該在我面前說！”時姒打斷他的話。
“我并不認為我在說他不好，其次我認為你應該知道這些事，不是你覺得關系好關系就真的好，時晴到底怎么樣你了解過嗎？”
“怎么不了解了？”
“你了解什么？只是脾氣好？還是家境工作？”
“我不要你管！”時姒站起身，伸手把面推出去，盤子撞到陸以的盤子上。
聲音清脆，又刺耳。
鬧得人心更加煩躁。
時姒盤腿坐到茶幾前的地板上，后面靠著沙發，下面墊著靠枕。
她垂眼擺弄著拼圖。
陸以冷眼看著她，良久后起身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
暴躁因子壓不住，像熱水翻騰，激起他潛伏很久的極度煩躁。
沒多久，廚房傳來清脆的聲音，盤子碎在地板上。
“喵～”黑貓跳到桌子上，踩在拼圖上。
時姒把它撈進懷里，一聲不吭，一生氣就摔東西！網上果然不是謠傳！
陸以清理完直接上樓，沒多久一聲“砰”的聲音傳下來，樓上有門被關上。
陸言悄咪咪打開門縫，以為陸以進房了想去看看時姒，結果開門就看到陸以站在樓梯口墻壁厚的身影。
陸以聽到聲音轉頭看她，“滾回去。”
陸言吐吐舌尖又縮回去。
陸以揉了一把頭發。
而樓下的時姒撇嘴，扒拉著拼圖。
扒拉幾分鐘，她又去握貓的爪子：“他都不哄我。”
“喵～”小貓被時姒的情緒感染，伸舌添了她手背一下。
“還是貓貓好。”時姒抽了一下鼻子。
本來只是吵架生氣，然后有點委屈，貓一舔被安慰了，眼淚直接涌上來。
時姒抽抽鼻子，嗚咽一聲：“他最討厭了！”
明明哄哄就好，結果都不哄她，直接上樓，一句話都不跟她說。
“喵。”
陸以按了按太陽穴，站在樓梯口看她哭，她一哭他心就軟。
看她吧嗒吧嗒掉眼淚，低頭跟貓嘀嘀咕咕，然后又自己拼圖，拼了沒多久又想到悲傷之處繼續掉眼淚。
良久后他嘆氣，加快步伐走過去：“哭什么？”
他語氣夾雜著無奈。
時姒抽了一下鼻子：“跟你有什么關系。”
陸以皺眉：“跟我沒關系？”
“沒有！”
“那你自己在這兒哭吧。”陸以冷哼就要轉身走，時姒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又掉。
他側著身子，余光看到時姒抹眼淚，轉身進廚房。
時姒撇嘴，“我明明很好哄的。”
拼圖拼了一小半，她就扣弄著貓爪子：“年后帶你去檢查身體。”
“喵！”
時姒自我安慰，心情平復不少，嘀嘀咕咕計劃著年后生活。
廚房雜音多，打蛋器的嘈雜聲，烤箱的滴滴聲。
時姒聞著奶油香蠢蠢欲動，最后都歇下心思，她暗暗握拳：“他要是做了不給我吃我就回家！！再也不理他！對！”
“草莓蛋糕。”陸以在廚房忙活很久，最后端著成品出來。
蛋糕放在拼圖上面，奶白色的奶油混著切成片的草莓，側面還滴了巧克力。
時姒皺皺鼻子：“干嘛？”
“給你做的。”陸以做到她身邊的沙發上，遞過去叉子：“不吃我給陸言了。”
時姒撇嘴，梗著脖子道：“吃！”
奶油甜膩，入嘴是純正的奶香，時姒插著下面面包塊，嘟囔一句陸以也沒聽清。
陸以垂眸，看著小嘴一張一合，唇角染著奶油，襯著白瓷的皮膚更加誘人。
陸以咬咬舌尖，忽然壓住時姒，附上去。
時姒被嚇一跳，后背壓在沙發上，緊接著口中吃了一半的東西被奪走。
唇齒間除了奶油草莓味還有濃郁的他的味道。
——
“哥哥雖然多，但不是人人心術都正。你能依賴的必須要精挑細選出來，像時晴那樣的我覺得四四你還是遠離些比較好。”
時姒舔著奶油有一搭沒一搭應著，唇部嫣紅，動了動才出聲：“我小時候每次去祭祖，他都給我拿好多好吃的。那時候小，他應該沒有啥心思吧。”
“四四，有西門酥在前，你覺得可以信的人有可能有異心了。”
陸以現在害怕的是時姒手里的公司。
他怕時釋，怕時姒其他哥哥。
不是所有人都像時沂那樣，甘愿讓出公司，還能幫時姒管理，只是單純的因為時姒是他寵了二十年的妹妹。
時姒抿平唇，聲音微弱：“應該不會吧，爸爸之前找過晴哥，讓他進公司，他都不愿意。”
“別看表面，時晴近幾年沒見過，只有很早的時候見過一次，那時候就……挺讓人……”陸以話音止住。
只是道：“防著些就行。”
“奧。”時姒應聲。
拼圖上沾了奶油，陸以拿著衛生紙擦干凈，放回原處。
“還跟我鬧脾氣嗎？”
“是你先說晴哥不好的。”
“嘖。”陸以眉頭皺了一下，起身要走。
時姒連忙站起來，膝蓋撞上茶幾邊，疼的倒抽一口氣：“你別……嘶。”
“小心點，傻不傻？”陸以扶著她。
“傻什么？老子精明著呢。”陸以揉著腿，又問他：“你要干嘛去啊？是不是又生氣啊？”
她嘟囔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