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推開阿雅,“那個,我們好像被別人誤會了。”
阿雅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把紙巾丟到旁邊的垃圾桶里,晃了晃腦袋不以為然的大聲說,“閑吃辣蘿卜淡操心!有空都回家看好自家老頭子去,回去晚了,自家老頭子還不知道跟誰家的婆娘跳廣場舞去了呢”。
阿雅這么一喊,本來還一臉正派、對著我和阿雅指指點點的大媽們立刻露出邪惡的嘴臉。
她們惡狠狠的模樣頃刻讓我想起來暴雪公主的后媽。
我還以為這群大媽會過來廝打呢,不料三秒鐘之后,她們提著各自的菜籃子各自回家去了,連健身器材那邊也不去了。
“看到了吧,沒有魅力的女人只能回家老實的做煮飯婆,就這樣恐怕還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心呢”。阿雅甩了甩頭發。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在大媽們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平凡,普通,沒有魅力,甚至還有點可惡。
阿雅趕緊解釋,“我沒說你啊姐,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沒有,只是想到自己也沒本事留住男人的心罷了”。我嘆口氣,“你看你,那么一帥哥追你你都有勇氣讓人家去死,可是我呢,同居租房錢都是我出的,可是人家還是那么狠心的離開了。”
“分手了?”
我點點頭。
阿雅打量我,似乎這才看清楚我是穿著酒店的睡衣。
“剛開完房就分手了?”阿雅同情的看著我的胸前說,“分手儀式還挺隆重的,看來昨晚你前男友挺拼命的嘛”。
我低頭一看,脖子下面的關鍵部位有幾處紅印子。
這可不是阿雅說的儀式,應該是和眼鏡男干架的時候留下來的。
“不是不是”。我趕緊擺手,把領口拉緊了些。
阿雅噗嗤笑了。“前男友帥不帥?”
我搖搖頭,“很丑。”
本來只是覺得我前男友不好看罷了,可是現在想來,那怎么叫不好看,簡直就是難看啊。
如果和剛跳河的癡情男相比,我前男友就是個小丑,不用化妝直接可以上舞臺的那種。
“有錢?”阿雅肯定的問。
“連租房子的錢都是我出的,你說能叫有錢嗎?”。
“我靠,要人沒人要錢沒錢,還能讓女人死心塌地的,看來他是一身才華嘍?”阿雅問。
“才華?我想想啊,他除了打游戲沒什么愛好,打游戲也從來沒贏過”。我坦誠的承認,我真的想不出前男友有什么才華。
“沒錢又不帥,才華也沒有,難道?”阿雅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問,“干活挺棒的吧。”
“啊?”我反應了幾秒才知道阿雅什么意思,我臉嗖的一下紅了,滾燙的跟鐵板燒似得說,“沒那回事,三分鐘熱度。”
阿雅直接笑彎了腰,她扶著膝蓋抬頭看我說,“姐,你是上天派來逗我玩的嗎?為了讓我不那么傷心啊。”
我嘆了一口氣坐下。“我說的是事實!”
阿雅又是一陣狂笑,最后笑累了才坐下。
“姐,不至于這么悲慘吧,女人即便不能和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也要找個看得下去的男人將就一生,怎么能委屈自己,非要降低單身數字給國家做貢獻?你又不是做慈善,是不?”
我又是一聲嘆息,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前男友那么‘相親相愛’的混了五年,現在想起來,前男友真的是身無長處啊。
“可是帥的、好的又看不上我,最后就只能找個丑的窮的了”。
阿雅雙手扳過我的臉,仔細瞅了瞅說,“你長得挺好看的啊,配個肖戰都綽綽有余。”
這下輪到我笑得肚子發痛。“還肖戰呢,我做夢都不敢夢見肖戰呢”。
阿雅啪的一巴掌甩在我胳膊上,痛的我直咧嘴。
“不好意思啊姐,我打疼你了?”
我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本來胳膊就疼。”
“哦,嚇死了我了,我還以為自己一夜之間練就了如來神掌呢”。阿雅調皮的站起來,挎起我的胳膊說,“走,我給你來個全身大變樣。肖戰我不敢保證,但是王戰啊李站啊什么站的的絕對都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我還穿著睡衣呢”。
“有關系嗎?”
我支支吾吾半天,似乎也想不出有什么關系。
我們來到九州國際大酒店我住的總統套房,阿雅進門就被那面大鏡子吸引住了,她對著鏡子掏出口紅,在稍顯慘白的嘴唇上涂上鮮艷的紅。
“住總統套房,原來姐是個有錢人啊,怪不得會找個又丑又窮的小子當男朋友,你應該是帥哥啃膩了換個口味吧”。阿雅抿了抿嘴唇,對著鏡子漫不經心的說。
我從里面一間衛生間里出來,手里拿著昨晚洗的連衣裙,干了。
聽阿雅的話,我苦笑著說,“我倒是想找帥哥,可沒本事。哎,他真的是我唯一談過的男朋友,還有我也不是有錢人,這也是我第一次住總統套房,嗯,想嘗試一下”。
“分手了傷心了,花點錢出來旅旅游住總統套房,吃點好的”,阿雅點頭然后倒在沙發里,食指繞著一縷頭發,認真的盯著我看。
“姐,你不會是饑不擇食吧”。阿雅換了個姿勢,趴在沙發扶手上上下打量我,把我看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姐,你看你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臉蛋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絕對算個美女,你說你這樣的女人應該是讓男人前仆后繼的才對啊,怎么會落得饑不擇食的地步啊”,阿雅嘖嘖兩聲,“我不信你說的。分手了就分手,詆毀別人可就不道德了啊,有前男友的照片嗎?”
我翻開手機里的照片給阿雅看,“這就是我前男友,你覺得我是在詆毀他嗎?”
阿雅接過手機,翻看了好多張照片之后終于承認子我是騙她的了。
“長相是磕磣了點,那身高多少?”阿雅問。
“一米七一吧”。
其實我一直覺得他根本沒有一米七一,一米七一是我前男友對外的官方說法。
阿雅張大嘴驚呼,“三等殘廢的渣男加丑男!沒搞錯吧姐,我現在真的可以確定你是開福利院的了。越是奇葩的你越是想救濟,哈哈哈”。
“再說我要生氣了啊”。我假裝生氣的奪過手機,其實心底一點也不生氣,還有點被人揭穿后不必遮遮掩掩的敞快感。
“逗你玩呢姐”。阿雅從沙發上跳下來,拉著我的胳膊撒嬌,“我的意思是你這么好看,跟這個男人分了應該是他虧大了才對,不管你多愛他,時間總會把傷心沖淡的,別難過了,啊!”
愛?這也太高深了吧。我用祖宗十八輩的名義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因為愛而談戀愛的。
我坦誠的說,“其實我也不愛他,只是沒想過會分手罷了”。我嘆口氣,咋么了一下嘴巴說,“不知道他交沒交新的女朋友,就是心底很不甘。”
“姐,看開點,其實分手呢就是一場葬禮。”
“什么意思?”我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