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雅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鏡子里的阿雅睡得很沉,毫不在意那張不那么舒服的椅子,讓她頭歪的很不自然。
在我等待上色的時候,她看到了一滴眼淚從阿雅的眼角滑落。
真正的難過是說不出的,我想起這句話。
跟阿雅相比,我的所有傷心和痛苦都根本不值一提吧。
張秀芬不愛我,我心痛嗎?渣男和我分手我心痛嗎?
其實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痛是什么,如果我的不幸來自于他們,我無法把這些歸為傷痛。遠遠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可惜腦袋不好使,混沌成性,一時也開不了竅,兩個多小時過去了,小哥哥給我做收尾工作的時候,我還在那里繞圈圈,突破不了最后的問題關鍵。
染燙結束,我站起來的時候屁股都酸痛了,而阿雅還睡得正香。
我搶在阿雅醒過來前付掉了做頭發的費用,然后才叫醒阿雅。
阿雅揉揉眼睛,看看面前的我驚的差點跳起來。
“媽呀,這是誰家的靚妞啊,真是漂亮!”阿雅夸張的把我推到一面大鏡子前說,“看看這身材,看看這臉蛋,再看看這時尚的發型,現在你還會說自己配不上肖戰?我覺得胡歌夠配得上哦。”
理發店的客人們都紛紛轉頭看,羞的我趕緊拉著阿雅出了店門。羞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怕被打。
“干嘛這么著急,你現在就是明星,接受萬人矚目是應該的”。阿雅笑著白了一眼我。
我聳聳肩說,“漂亮也不用這么喊吧,我怕被肖戰和胡歌的粉絲給生吞活剝了!”
“說的也對,她們都會嫉妒肖戰、胡歌為你癡狂的”。
“哈哈哈,說的跟真的一樣”。我被阿雅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笑彎了腰。
等我笑夠了,阿雅問我,“怎么樣,還覺得自己平庸,誰也配不上嗎?”
我恍然大悟,激動的看著阿雅,“你對我太好了,我們都不算是熟悉呢,我…從來沒人對我這么好過”。我眼圈都酸了。
阿雅配撇嘴輕輕打了我一拳說,“別跟我來這個,我最受不了女生哭了。總之呢,失戀的人能碰到一起也算是緣分吧,現在你好了,一個好了總比兩個都傷著好吧,不用感謝我,反正今天我也不想閑著,找點事干心里踏實點。你不欠我的”。
我本來是想哭的,眼圈里的淚水早就打轉轉了,可是阿雅硬是以她自己的方式把我的眼淚給憋了回去。
“還想干點啥,離天黑還有時間”。阿雅問。
我想了想說,“陪我買幾件衣服去吧,我怕自己買的衣服配不上這頭發型”。
雖然阿雅給改造的裙子美翻了,可是這件衣服是一次性的啊,那些縫合的地方只要一脫就會開線,我可沒有阿雅的本領,隨便拿把剪刀、一根針就能變廢為寶的。
我知道,第二天這件美翻了的裙子就是一條破爛了。
阿雅很爽快的答應了,沒帶我去商場而是帶著我來到小安縣一條不起眼的巷子里。
巷子里開著幾家服裝店,還有定做衣服的店面,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衣服都是精致的很,店主也似乎不愁客人上門,淡定的忙著手中的事情。
阿雅走進一家店,和店主打完招呼后開始挑衣服。
“這件,這件,還有這件”,阿雅把衣服遞給我,讓我進去試衣服。
我出來后把三套衣服全部抱在手里,“這三套我都要了,都好看。”
“都要啊,不過這里的衣服可不便宜哦”。阿雅提醒我。
“三套一共五千三”。店主已經算好了價格。
我雖然計算好了,自己卡里的錢足夠用來購買幾套衣服,畢竟將死之人不能沒有合適的行頭吧。不過三套衣服要五千多還是有點超出了我的計劃,我思索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說,“行吧。”
阿雅笑了笑,對店主說,“我的那份提成不要了,這是我姐哦”。
“那就是四千八”。店主重新計算好說。
我刷了卡,提著這輩子都沒穿過的精致衣服,心里充滿了疑惑,“你怎么什么店里都有底價啊?”
阿雅扯扯嘴角說,“我的副業是幫一些富婆挑衣服,給她們提供合適的造型意見,雖然有明碼收費標準,但是我還會從商家拿一部分回扣的。這叫兩邊收費!”
“怪不得你這么專業,一下子就把我打造的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了”。我驚訝的說,“你的一天收費是多少啊,我一定要付你!”
“跟我見外是不是?”阿雅抱起胳膊假裝生氣的問。
“不是這個意思,畢竟你都幫我省了這么多錢,我不能占你便宜吧”。
“手機拿來”。阿雅伸手。
我把手機遞給阿雅。
阿雅在我手機上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你有妹妹嗎?”
“沒有”。
“好了”。阿雅把手機還給我說,“你的通訊錄里的‘阿妹’就是我,下次換造型的時候打我電話,一起收費。”
我看了看手機通訊錄里第一個‘阿妹’的號碼,點頭說,“好”。
“不過你陪了了我一天,我實在過意不去,要不我請你吃頓飯總該可以的吧”。我看看已經黑掉的天說,“晚飯你總要吃的吧。”
阿雅突然一拍腦袋,“失戀失的把正事給忘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大事,有些內疚的看著阿雅。
阿雅似乎剛看到我似得,又一次上下打量了子木一番說,“報答我就算了,幫我個忙成不成?”
“當然可以了”,我連忙點頭。
“行,今晚幫我個忙。吃飯是來不及了,買個漢堡我們路上一邊走一邊吃吧”。
“晚上幫你干嘛?”
“你晚上有事?”阿雅停住腳步問。
“沒事,但是……”。
“放心吧,不會讓你賣身的”。
“那是干什么啊,大晚上的?”
“別這么多廢話,走吧,到了就知道了。”
我們路邊買了兩個漢堡和兩杯果汁,一邊吃一邊走。阿雅似乎不喜歡坐車,嬌小的身體靈活的穿梭在小安縣的大街小巷,另類又倔強。
半個小時左右,阿雅在一家酒吧前停下腳,那是一家叫‘自由人’的酒吧。
‘自由人’酒吧開在一條景觀河邊,外面主打木制的裝修風格,彰顯店主崇尚自然、融入自然的靈魂,店外的座椅上已經坐了幾桌客人,桌上無一例額外的都擺放著一支紅玫瑰。
左手舉著托盤,身著白衣、黑褲的酒保在一位女士面前放下一杯雞尾酒,不動聲色的微微欠了下身子,優雅又極富有異域情調。
“阿雅,你終于來了。”酒保轉身看到阿雅后激動的忘記了手心的托盤,托盤一滑,從他的手上掉了下來。
阿雅一個側身回頭,把即將落地的托盤穩穩的接住。
“好功夫啊”,酒保接過阿雅遞給他的托盤說,“你再不來我們酒吧就變成藍調酒吧了,好幾撥客人見你不在都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