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后，夏秋生第一次帶著肖湘出了門。

可奇怪的是，他們不是去逛街，不是去吃飯，也不是去看戲。

而是去了東廠大牢。

肖湘腦袋里又出現(xiàn)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夏秋生。誰知夏秋生不為所動，只是定定地看著東廠大牢的門，像是在思考什么重大的決定一般。

肖湘也不急，等著夏秋生先開口。

“知道為什么我?guī)銇磉@里嗎？”夏秋生語氣深沉，讓人摸不清說話人的心思。

肖湘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這，她怎么知道。

“我在這里關(guān)了一個秘密，一個關(guān)于我哥哥的秘密。”夏秋生語氣依舊深沉，可是說話時聲音卻有些顫抖。

“你哥哥？”肖湘心中一震，這可不就是自己這個單元的主要任務嗎？

夏秋生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肖湘的手走進了東廠大牢的最深處。

東廠大牢層層守衛(wèi)，極其森嚴，可肖湘發(fā)現(xiàn)，越到里面，守衛(wèi)的人越少。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夏秋生像是聽到了她的疑惑，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東廠大牢最里面關(guān)的都是私密的囚犯，全都是先被廢去武功，后被捆上鎖鏈的廢人。一般人想要到達這里，必要先突破前面的重重關(guān)卡，真正到了這一層，反而不用守衛(wèi)以防秘密泄露或是內(nèi)部奸細。”

肖湘恍然大悟，心中暗暗稱奇，這樣的設(shè)置倒真合情合理，畢竟最容易出問題的是人。

“那這里面關(guān)的是殺你哥哥的兇手嗎？”肖湘問。

夏秋生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肖湘和他之間養(yǎng)成了不用明說的默契，立刻明白了原因，改口：

“我是說哥哥的兇手？”

夏秋生這才理了她，淡淡地說：“不是，里面關(guān)的是張富貴。”

“你師父？”

肖湘簡直不敢相信。按照她接收的劇情信息，夏秋生接手東廠后，張富貴應該是告老還鄉(xiāng)了，怎么會在這里。張富貴不是夏秋生的師父嗎？按道理來說，夏秋生今日所擁有的一切權(quán)利包括武功，都是因為張富貴，怎么就把他關(guān)在這里了呢？

“他不是我?guī)煾福慌洹！毕那锷f這話的時候，手暗暗用力捏成了拳。肖湘默默用手包裹著他的拳頭，夏秋生松開了力，反握住肖湘。

“你好像從來沒問過我為什么會進了東廠？”夏秋生眼神中帶著些委屈，好像肖湘一點都不關(guān)心他一樣。

肖湘真是服了夏秋生這突然變臉的速度，解釋道：“我猜你不是自愿進東廠的，其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等著你主動告訴我呢。”

夏秋生聞言，臉上綻開了一個微笑，調(diào)笑道：“我當然不是主動進東廠的，我明明有個這么漂亮的未婚妻，我哪里舍得下。”

肖湘臉瞬間就像熟透的番茄。

“我之所以進動產(chǎn)，都是拜張富貴所賜。當時我本想進京趕考，可是我念書已經(jīng)花光了家里的積蓄，母親為了湊足我來京城的路費，寒冬臘月日夜替別人洗衣服，洗得……洗得滿手都是凍瘡，還流著膿躺著血，也還是差一點。”夏秋生說到這些的時候，眼眶微微泛紅。

肖湘瞬間明白了為何夏秋生一開始對讓她洗衣服如此執(zhí)著，聽了故事心中難受，眼淚又啪嗒啪嗒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