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藥沒有說話。

肖湘垂眸，等了許久，悶悶地開口道：

“你父親給你取名‘荀藥’，想必是很想找可以醫治你的良藥吧。既然尋到了，怎么看起來也不開心點呢？”

荀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第一次隱隱約約流轉了光彩，肖湘知道那是什么，但沒有說破。

肖湘低眉淺笑，亮晶晶的眸子看著荀藥，柔聲道：

“我就是你的藥。”

荀藥的手在桌下漸漸捏緊，又放開，復又捏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綴滿了亮光，他緩緩地閉上了眸子。

“其實可以利用血液置換術……”

“夠了”，肖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荀藥止住了，“我不需要你救……”

荀藥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肖湘有些委屈，我這話還沒說完呢。

999：肖小姐，由于外界原因游戲被迫提前終止，請您一定要在明天日落之前完成本單元的任務，否則，本單元游戲失敗。

肖湘聽到了腦海中999的話，趕緊快步追了出去，攔在荀藥的面前。

荀藥黑白分明的眼眶微微發紅，看向肖湘的眼神有些復雜，沒有推開肖湘，亦沒有說話。

“你就打算這樣跑出去嗎？然后等毒發？”

荀藥聲音有些鼻音，有些悶。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你救。”說完便從肖湘的身旁擦肩而過。

“可是你知道你這樣跑出去，萬一毒發的話，是會傷到其他人的，到時候整個城都會成為一座毒城的。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該為其他人考慮考慮啊。”

肖湘話剛落音，便感受到脖間一疼，最近總是受傷的脖子再一次被扼住。

荀藥臉上閃現出嘲諷的笑容，不知道是嘲諷肖湘還是他自己，他貼近肖湘的耳邊說：

“我倒是忘記了，我們的醫仙一向是憂國憂民，你還真是偉大呢？為了全城人的性命甘愿犧牲你自己。”

荀藥的力度不似剛剛毒發的時候，所以肖湘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并不會阻礙她的呼吸。

荀藥將臉與肖湘貼得極近，肖湘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她其實并不是這個意思，可是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這樣不舍得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而你，卻要要用你的命來換天下人的命，你說，你想讓我怎樣？”

肖湘感覺到自己內心好似千萬根針扎著。

荀藥雖然發問了，但是他一直沒松開手顯然是不打算讓肖湘回答的，荀藥看著肖湘，肖湘第一次在荀藥那雙黑白分明的臉上看到了傷情。

“你是知道我毒門的規矩是不救一人的，既然那天我救了你，你便是我的，盡管你并不需要。”話畢，荀藥慢慢松開肖湘的脖子。

肖湘剛呼吸順暢了些，便被人按住在懷。她耳畔是荀藥堅實有力的心跳聲。

“你到底想做什么？”肖湘從沒見過這樣的荀藥，看似很可怕，卻讓人忍不住想心疼。

“我不想消失。”荀藥沒頭沒腦地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話。

肖湘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