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云沖上去一腳踢在劉大壯的腰部,將劉大壯踢了一個趔趄。
劉大壯在地上滾了兩圈卸去力道,翻身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這身手著實了得。
站起來的劉大壯,擺出來一個散打的姿勢。
沈子云一愣,這是練過呀。他慢慢靠近癱在地上的劉燕,然后快速的拉起來她。
“快跑!”
沈子云叫了一聲,劉燕一哆嗦反應過來。她急忙向家的方向跑,扭頭看到腿軟的夏曉夢,一把拉著夏曉夢跑。
夏曉夢反應過來,她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向劉大壯,劉大壯一躲,沈子云趁機也能跑了回來。
劉大壯知道不能讓他們跑了。要是跑了,自己就完了。劉大壯飛快的奔向沈子云,將他撲倒在地。
沈子云還手,劉大壯挨了沈子云重重的一拳毫發無損。他對著沈子云的下巴一拳,打得沈子云眼冒金星。
“你們別動,否則我就殺了他。”
“大壯!”夏曉夢喊道:“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你別動!”
劉大壯撿起旁邊夏曉夢剛扔過來的石頭,對著沈子云的腦袋說:“你們兩個要是敢動,我就雜碎他的腦袋。”
“不動,我們不動。”
“慢慢過來。”劉大壯喊道。
夏曉夢聽話的向前挪動。劉燕看看地上的沈子云,看看面露兇光的劉大壯,她害怕極了,求生本能驅使下,她轉身就跑了。
劉大壯大喊:“你站住!站住。”一邊拿起石頭要砸沈子云。
“噗通。”夏曉夢就跪在地上祈求:“大壯!不要!不要!”
劉大壯輪圓的手還是落在了地上,離沈子云的腦袋三寸。他看向夏曉夢祈求的雙眼,又看看昏迷的沈子云。他扔下石頭,轉身就往家跑。
最后關頭,因為對夏曉夢的感情,他還是沒有下手。
跑回村里的燕子叫道:“來人啊!來人啊!劉大壯殺人啦……”
劉燕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驚動了村里的人。
韓虎光著膀子從家里竄出了,他叫道:“啥事啊?”
“劉大壯就是壞人!”劉燕盡力讓自己喘上氣。“那邊小樹林,快。”
村里幾個男人跑過來,看到夏曉夢抱著懷里昏迷的沈子云痛哭流涕。
“咋了,小夢?”
“劉大壯,劉大壯才是那個壞人,快,快抓他。”
聽到夏曉夢的說法,村里的男人散開去找劉大壯。韓豹開車送沈子云去醫院。治保主任帶人去了劉大壯家里。
家里,知道消息的劉大壯媽媽哭成了淚人,爸爸蹲在門口,心如死灰,手哆哆嗦嗦的吧嗒吧嗒抽旱煙。
劉大壯開車跑了,警察在路上設卡,攔截過往車輛。劉大壯來到關卡前,不計后果,直接加速沖了過去。撞翻了欄桿逃走了。
逆向而行的劉大壯拐彎處碰見了一輛貨車。
“滴滴。”迎面的大貨車急忙按著喇叭,提醒劉大壯躲開。
“算了吧。”劉大壯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他松開了方向盤,最后,他聽到了一聲巨響……
“曉夢……”沈子云再次清醒的時候,他看到了右上方懸掛的吊瓶。他一動,瓶子搖搖晃晃。
“我在醫院?”
身旁的王秀華看到兒子醒了,高興的哭了出來。
“你可醒了!嚇死媽了。”
“曉夢呢?”
“去打熱水了。”王秀華說:“你躺好了。”
夏曉夢回來后,看到沈子云醒了也是一下就哭了。“醒過來了,醒過來了。”
“我怎么了?”
夏曉夢說:“很重的腦震蕩。說弄不好會成植物人。”
“劉大壯呢?”
“死了。逃跑的路上出了車禍。”夏曉夢有點惋惜的說:“雖然他做了不少壞事……”
知道沈子云醒過來了,李天喜就來看沈子云。沈子云也從李天喜口中側面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進去的那個是替劉大壯頂了罪的,只能算是個從犯。劉大壯死了,他也就全部交代了。
劉大壯從小喜歡舞刀弄槍,跟著村里的劉爺爺學過幾年拳腳。十幾歲的孩子,學了什么功夫,還是打不過年輕力壯的男人。劉大壯外面打工這些年很受欺負,也沒怎么賺到錢。后來認識了一個人,幫著“看場子去”去了,也跟著學了兩年散打。他在那兩年賺了錢了。后來洗手不干了,就回到鎮上開了一個五金店。
“真沒看出來。”沈子云靠著枕頭說:“劉大壯,瞧著老實本分的。”
“我也沒看出來。”李天喜說:“那么隨和一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天喜繼續說。頂罪的那個人叫吳西,其實也參與了劉大壯的事,他們在那邊就認識。劉大壯這些年沒少給吳西送錢。后來吳西犯事進去了,劉大壯給照顧家里。
吳西來村里看的也是劉大壯。那天晚上喝點酒,劉大壯將他送走,返回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夏曉夢。劉大壯喜歡夏曉夢很久,沒控制住罪惡的想法,就有了非分之想。夏曉夢逃跑遇到韓虎,醉酒的劉大壯怕弄不過力大無窮的韓虎,又怕暴露就跑了。
后來村里巡邏,劉大壯為了掩人耳目,就讓吳西在村里跑了幾圈。吳西跑得快,也沒被逮住。
這次的事,讓劉大壯這幾年隱藏起來的心里陰暗面出來了。他想犯罪,吳西也是。所以大槐樹村那個女人的案子,是吳西做的。只是吳西力量不夠,沒有成功。
后來劉燕家出事是劉大壯故意的。劉大壯知道夏曉夢走了,他那天就是沖劉燕去的。村里又年輕,模樣又好的,就是劉燕了。他讓吳西在外面喊,帶人往山上跑,然后自己就跑到了劉燕家里欲行不軌。沒想到沈子云帶人回來了,他就跳墻跑了。
慌亂中,人的記憶難免會記錯。劉大壯轉個彎混入了人群中,大家就以為他也跟著上山了,并沒有起疑。
吳西可沒有劉大壯那么好的心理素質,一聽說能查到什么。他先跑了,他不想再進去了。正好被逮住。吳西也是講義氣,他知道進去了,家里有劉大壯照顧,把劉大壯咬出來,家里該沒人管了。他就自己扛了。
李天喜說:“事情就是這樣。現在嚇得燕子心里都有陰影了。”
“她不用愧疚。”沈子云說:“正常人都會跑的。”
“不是。”李天喜說:“那陣劉大壯追過燕子。燕子想著天天劉大壯接送,這要有次沒控制住,給拉到哪個苞米地里……她都要崩潰了。”
“那是很嚇人的。”沈子云說:“好在大家都沒事。”
李天喜將旁邊的罐頭打開,他說:“你這勇斗歹徒的。還要給你記一功呢。”
“就算是見義勇為吧。”沈子云覺得腦袋還嗡嗡的呢。
“這也叫英雄救美。”李天喜笑著說:“就是救一半,‘美’跑了。差點把自己和愛人搭上。”
“不用替我不值。”沈子云說:“要是不救,我很難受一輩子。”
“勇氣可嘉。”李天喜說:“快點好起來,大家都等著你呢。”
“會的。”沈子云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