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澤說完,其他的人也都好奇的看著他,陸深很確定剛才烏軟消失的時候,他往后看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
可他們卻都看到了自己,為了不嚇到大家,陸深只好壓下心中的疑問。
“烏軟消失了,應該是走到了別的陣法里,我們先在這里等一下,不要亂跑。”
陸深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里實在太詭異了,四周都是看不見的陣法。
商行舟聽到陸深的話,不動聲色的往他身邊靠。
陸深見他朝著自己走過來,眼里似乎有話要講,抬手掐了一個決,“說吧。”
商行舟打量了一下結界,確定不會被人聽到,才開口,“我大概知道一點烏軟去哪里了。”
“這里曾經是玄靈界圣族的禁地,因為一些變故,遺落到下界。”
“傳聞圣族對于陣法頗為精通,他應該是被陣法困住了。”
陸深點點頭,“圣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商行舟眼神有些空洞,良久,久到陸深以為他不會說,他才幽幽的開口,語氣里透著濃濃的憂郁,“圣族曾經啊…曾經在玄靈界是第一大族,大概就是圣女愛上外族之人,最后被騙的家破族散的故事。”
短短一句話詮釋了圣族的起落,陸深知道遠沒有這么簡單,商行舟的神情透露出的死寂,眼神里充滿了恨意,陸深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商行舟既然不再說,陸深也不再多問,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到烏軟,
這里陣法錯綜復雜,陸深實在不敢亂走,若是一不小心走錯了,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烏軟此刻呆在大殿,一動不動,既然出不去,就不要浪費精力了。
烏軟當真是不想出去嗎?并不是,他在等,等境靈出現,若是不找到境靈,他有破不完的陣。
“隊長?我們只能在這里等嗎?天馬上就要黑了。”
汪如澤的話,讓陸深陷入沉思,烏軟還沒回來,若是再亂走,他回來會找不到人。
兔萌萌剛把阿黎哄睡著,哭鬧了整整一個下午,阿黎紅腫著眼睛,睡在兔萌萌肩膀上。
眼見著天都快黑了,烏軟還沒回來,兔萌萌皺著眉,一臉焦急的看著陸深的方向。
他不能再給陸深他們添亂,如今烏軟又消失不見,他還要照顧阿黎。
強打起精神來,兔萌萌這才開口道,“先在這里休息吧?等烏軟回來再說。”
烏軟的消失,讓大家氣氛沉到了冰點,陸深緊盯著烏軟消失的地方。
似乎這樣就能第一時間發現烏軟。
烏軟此時躺在自己帶來的躺椅上,桌上擺著茶水點心,仿佛他不是被困在陣中,而是來度假的,悠閑且慵懶。
相較于烏軟的閑適,外面的人此刻卻在水深火熱中,夜幕降臨,為本就氣氛沉重的心情,更增添了不少壓抑。
連樓敏這般跳脫的人,都難得安靜下來,此刻坐在火堆旁,拿著木棍看著火。
暗處的境靈見拿烏軟沒有辦法,只好將怒氣全都發在外面的人身上。
眾人輪流休息著,絲毫不知暗處的狼群正包圍著他們。
汪如澤率先發現不對,立刻喊了大家起來。
眾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綠幽幽泛著光的眼睛,幾乎包圍了大家。
樓敏險些沒被嚇昏過去,“嘯月天狼!”
空曠的山野,傳來一聲帶著威壓的狼嚎,群狼逐漸縮緊包圍圈,那頭狼齜了齜鋒利的尖牙,吐出那血紅色長長的舌頭,還流著口水。
這種餓狼,不死不休,眾人誰也不敢亂動,生怕驚擾了它們。
陸深連忙撐起保護罩,將所有人包裹在圈中。
“媽的!這樣被它看著,當真是毛骨悚然!臥槽!”樓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說著話。
陸深面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此多的狼,硬拼耗都會被耗死。
阿黎此刻也醒了,看著眼前的狼群,倒是沒有在哭鬧著要找烏軟。
“萌萌!那狼竟然看著我流口水!咦…好惡心。”
兔萌萌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是兔子,狼是他的天敵,此刻他也顧不得阿黎了,“商行舟!你看好他。”
商行舟看著兔萌萌臉色不太好,拉著阿黎去了一邊。
汪如澤發現了兔萌萌狀態不對,連忙問道,“你還好嗎?沒事吧?”
兔萌萌額頭布滿了冷汗,說話都帶著顫音,“沒…沒事。”
汪如澤想起來了,上次在森林里看到他的時候,他被嚇得露出原型,好像是只兔子。
汪如澤看著外面的狼,暗罵了一句,抓起兔萌萌的手,緊握著,“別怕,隊長的結界在,它們暫時進不來。”
大概是有人看穿他的害怕,陪著他,兔萌萌好多了,也不在像剛才那樣冷汗直流。
一夜過去,烏軟在躺椅上幽幽的修煉,暗處的境靈卻著急起來。
“你都不擔心出不去嗎?”
從空中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語氣中還帶著一點焦急,烏軟這才從淺修中睜開雙眼。
烏軟一臉迷茫的看著空中,“急什么?急也出不去!”
那人連忙追問道,“你不擔心你的朋友嗎?”
烏軟面色如常,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我擔心他們做什么?我自己都被困在一邊,如何擔心。”
暗處那人見烏軟面色悠閑,絲毫沒有擔憂之狀,連忙把外面人的境遇投影在虛空,讓烏軟能看見。
烏軟抬眸掃了一眼,心下驚慌,卻不敢露出端倪,畢竟暗處還有人正盯著他,若是他失神,豈非中了那人的計。
壓下心中的擔憂,烏軟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竟還跟暗處那人討論了起來,“這嘯月天狼也不行啊,連結界都破不了。”
陸深在,烏軟不至于方寸大亂。
“誰…誰說不行,是他們太慫了,都不敢出來!”
烏軟接過他的話,暗有所指戲謔的說道,“是啊!太慫了!都不敢見人,只能躲在背后。”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蒼老的聲音且著急解釋道,“誰說我不敢出來?”
烏軟裝作不知道,抬眸看了一眼空中,“哦!”
那個哦字悠長婉轉,拖長的聲線,仿佛在嘲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