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氣漸冷,街道兩邊的梧桐樹開始變得蕭寥,一片一片的樹葉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訴說著思念。
兩個多月未曾見面,劉旭陽和朵唯只能靠網絡相互傾訴相思之苦。
無論多忙,每天定時的聯系是雷打不動的,他們無話不談,劉旭陽總會說些搞笑的段子,把朵唯逗得前俯后仰;也會說些都市的世態炎涼,人情淡薄,兩人感嘆人生。唯獨不敢談論他們看不見的未來。
劉旭陽自從回到上海后,本來就不算和諧的夫妻關系,更是一落千丈。兩個人時不時還會冷戰幾天,這人要是變了心,他會吹毛求疵的看對方,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這天劉旭陽和陪一客戶吃飯,為了拿到單子,多敬了幾杯,喝得小暈,很晚才踉踉蹌蹌地回到家。
男人有時也很脆弱,特別喝醉的時候,腦袋是清醒的,就是腿腳不聽使喚,這時他們希望身邊有人能照顧他。
劉旭陽暈暈乎乎的打開房門,屋里還是黑漆漆的冷清,他把外套往沙發一扔,一屁股倒沙發上,嘴里嘟囔著“MD,還不回來,老子死外面你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門口開鎖的聲音傳來,韓芷鑫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呀?”
嚇了韓芷鑫一跳,“怎么不開燈呀?嚇死人了。”
打開燈走近一瞧,一股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韓芷鑫眉頭一皺,一臉嫌棄“怎么喝這么多呀?難聞死了。鞋子也不換,把地毯都踩臟了。”
劉旭陽聽著,怒火在他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猛地坐起來質問:“我今天就踩臟了,怎么了?”
“你有毛病吧?發這么大火,我看你喝的不是酒,是火藥。”韓芷鑫斜眼瞥了他一眼,彎下腰整理凌亂的茶幾。
兩人每天都要上班,大城市快節奏的工作,使他們已無暇顧及生活的質量。家里的衛生打掃,剛結婚那會兒,新婚燕爾,柔情蜜意,都爭搶著打理家務,后來上班時間緊張就開始分工明確,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倆人你情我愿,倒也和和睦睦。再后來由于韓芷鑫工作很晚才回家,劉旭陽又要經常出差。家早已不是最初溫馨的家。
“天天回來這么晚,你把家當成什么了?旅館嗎?干脆你也不要回來了。”劉旭陽大聲嚷著。
“我回來晚?我為了什么呀?我一天天累得給狗似的,你不理解我,不心疼我也就罷了,還好意思對我嚷嚷。”韓芷鑫杏眼圓睜,也發怒了。
“我理解你?誰理解我呀?別的男人一回到家,就有可口的飯菜,家人的噓寒問暖,我呢,一回來迎接我的永遠都是陰深深,冷冰冰。我受夠了!受夠了!”說到最后,劉旭陽聲音帶點沙啞,近乎咆哮。
他將旁邊的水杯猛地一摔,“嘩啦”,刺耳的聲音劃破了整個寧靜的夜晚。
一向不甘示弱的韓芷鑫怎會受得了他這般發狂,也一把把茶幾的東西全部推倒在地,瞬間,客廳里一片狼藉。
“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離婚!我要離婚!”韓芷鑫歇斯底里的喊著。
倆人怒目相對,如仇人一般,空氣也瞬間窒息,片刻,從劉旭陽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離就離,誰不離誰孫子。”
隨后“嘭”的一聲,劉旭陽摔門而去......
走在凄冷的大街上,一股涼風夾雜著孤獨向他襲來,他不禁打個冷顫,趕緊裹緊外套,隨后消失在漆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