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淵的不斷騷擾,從槍鬼城外圍到內門,使得毒醫安奧拉的心理防線越來越薄弱。
人在高度緊張的時候,連同自己賴以生存的地方都會感覺恐懼,這個時候,他就會想換一個地方。
洲盟的人都知道安奧拉在槍鬼城,為了這個安奧拉,傅時淵還特意準備了幾發炮彈。
只見傅時淵長腿一邁,輕輕啟動著直升機的炸彈投放裝置。
“咻”的一聲而過,在天際之上繞了三分之一的半圓,然后直直朝著槍鬼城的最高建筑物打了過去。
這當然會引起槍鬼城的警覺,很快,全城拉響了警報。
傅時淵:要是知道炸的那么爽,就多帶幾發過來了,實在是有一些不過癮啊!
傅時淵打的大廈正是象征著槍鬼城的脾經大樓。
這可把金風行惹怒了,洲盟的人都不敢動他們槍鬼城,可如今居然被一個商人的兒子給欺負上門了。
見著挑釁得差不多了,傅時淵也不戀戰,發了一枚導彈,計算好它落地的位置,又發了一枚導彈出去。打中的地方,是淡水庫。
傅時淵沒有打他們的武器庫,而在槍鬼城,每家每戶都會有武器,不會集中在一個點上。傅時淵也不會傻傻地浪費炮彈。
槍鬼城的空軍部隊很快就出來了,傅時淵特意在空中和他們兜了幾圈。利用氣流產生的順時針滑動軌跡,繞著他們的直升機,子彈便被氣流帶偏了方向,打中了其他黑色直升機的身上。
眼見著戲弄他們差不多了,傅時淵這才在空中放了一枚霉色煙霧彈,桿子后推,直升機和人都不見了。
這一招,明眼人看來是挑釁,實際上醉翁之意不在酒。
利用槍鬼城和洲盟的對立,形成了一種雙方利益爭奪和挑釁的假象,讓安奧拉認為,槍鬼城并不是他長久的居住之地,須得早點做出決定。
洲盟和槍鬼城要開戰了,槍鬼城的兵力遠遠比不上洲盟。作為一個幫兇,安奧拉這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離開槍鬼城,是他做出的一個決定。
身穿白大褂的安奧拉,看起來并不是對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這一身衣服的樣子。
槍鬼城生物研究基地。
“安醫生。”路過的研究人員見到安奧拉的時候,恭敬地叫了一聲,然后接著忙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安奧拉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聽說早年因為妻子出軌,失手打死了妻子和奸夫,貪生怕死的他來到了槍鬼城,并發揮到了自己的作用。從此一待就是二十年,而且僅僅只為槍鬼城的人服務。
“嗯。”安奧拉心虛地應了一聲。
他的口袋里有一支麻醉劑和一支毒藥。
他要想離開槍鬼城,就得做好充足的準備。剛好洲盟的人來炸了脾經大廈,應該這會沒人會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
那么想著,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應該早就過去了,也許警察也不一定可以認出他了。
安奧拉:我在槍鬼城工作了二十年,沒日沒夜的,也應該還清收留之恩。
連續整整一周,傅時淵的騷擾才停止了。雖然是個不厚道的做法,可是槍鬼城這種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嗎?像安奧拉這種貪生怕死的人,不死在槍鬼城已經是個奇跡了。
蘇錦軒這時是非常后悔拒絕了韓糖的條件,如今他想找人也找不到。
裴清檸用了極限催眠,催眠了谷初初,讓她整個神經和意識處于休眠的狀態。
夜深人靜,巡邏的人也加倍了起來。
樹影深深,似乎有一個身影掠過了地上的樹葉,塵土沾染上皮鞋。
“安醫生,那么晚了,你不在研究所待著,這是要去哪里啊?”銀色的發色在月光之下透著一絲詭異的光芒。
安奧拉停了下來,這會兒解釋該怎么解釋?這些個人一個比一個精,糊弄過去怕是不行。
“采藥。”安奧拉隨口一扯道。
“正好,我喜歡采命。”冷漠的聲線伴隨著子彈的聲音一同而出。
安奧拉不小心踩到了一顆石子,踉蹌躲了過去。
“安醫生真是深藏不露啊!”
安奧拉也不是個傻子,面前這個銀色發色的男子似乎鐵了心要自己的命,根本不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躲了過去。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安奧拉怕了,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與虎謀皮。
這老虎皮本就是老虎的,而他不過是寄人籬下。
銀色的子彈沒入了頭顱,安奧拉不甘心地倒了下來。
“知道了那么多的事,還想離開?真是異想天開。”
銀色的人束緊了銀色的外套,消失在月影沉沉之下。
k:這才是故事開始的地方。
“幾分把握?”
“身高是個問題,增骨手術的話可能來不及。”
“你自己想辦法。”k只留下這一句淡漠的話。
“切,自己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還得靠你?”
天際撐開了魚肚白,淺淺地劃過了地平線上的魚破肚,升出了紅日。
裴清檸總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一次他們的對手可能比之前遇見的對手都還要強大。
一個身穿著醫生大褂的男人,正在被三個槍鬼城的人追殺。
天眼探到了這個畫面!
雷陣快速定位了這個身穿著白大褂醫生的位置,然后拿起了對講機,道:“老大,北緯9度西經86度方向,紅點向北邊界碑移動。”
裴清檸馬上給傅時淵發了剛才雷陣說的話,裴清檸:“你現在直接把天眼畫面共享到我的手機上面,有什么事,和傅時淵說。”
裴清檸剛給三兒催眠完,身體還有一些不舒服,畢竟催眠這事耗費的精力也是不小。
“明白!”雷陣回道。
三兒的身體似乎對一切的麻醉藥品排斥,所以現在只能催眠她才行。
傅時淵正在往雷陣說的那個方向趕了過去。
裴清檸一直盯著手機上的共享畫面。
她看見傅時淵已經趕了上來。
“別跑!安奧拉,你這個槍鬼城的叛徒!”后面的三個人追著一個白大褂的男子。
“你們當我傻啊!”白大褂似乎并不想停了下來。
后面的人開始動用了武器。
白大褂躲過了兩枚子彈。
“能再近一些嗎?”裴清檸似乎發現了什么端倪。
雷陣拉近了畫面。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不對勁?”雷陣問道。
“還不清楚。”裴清檸沉思了一下,對著傅時淵那頭說道:“阿淵,我記得你一米八六吧,你待會看看那個安奧拉的具體身高和膝蓋的位置。”
“好。”傅時淵也不問為什么。
“老大,怎么了?”雷陣問道。
“小雷,你一米幾?”
雷陣不明白裴清檸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一米七九。”還差一厘米就到了一米八的高個子行列。
“你待會比對一下安奧拉的身高,注意他彎腰的動作。”裴清檸發現方才躲子彈的時候,這個安醫生動作有些僵硬,仿佛捆了沙袋一般。
“明白!”
傅時淵在前面等著這個安奧拉現身。
“救我!救我啊!”
傅時淵眼色一寒,他聽過無數次救命,喊的都是救命,是希望有人可以出現拯救的救命,而救我常常是因為看到了希望。
為什么會看見了希望?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安奧拉的話,那么傅時淵和他應該是素不相識的。一個毫不知底的人會希望一個陌生人出手相救嗎?在這邊境,時常有人袖手旁觀,仗義出手的人寥寥無幾。所以,這個醫生打扮的人篤定了他會救他。
傅時淵輕蔑一笑,抬起腿,卻是把白衣大褂的那個人給絆倒了下來。
“不用追了,你們要的人,自己趴著了。”傅時淵笑道。
那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算不救我,也不用把我送進槍鬼城那個鬼地方吧!”對方看起來很生氣。
“鬼,不就是應該待在鬼的地方?”傅時淵淡淡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