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靖泠撓了撓頭,說道:“大爺,我也不知我的師傅是誰。”
徐一考奇道:“你為何會不知呢?”
杜靖泠說道:“師傅他老人家每次出現(xiàn)都是蒙著臉的。”
徐一考捋須“嗯”了一聲,說道:“你學(xué)了多久?”
他心中卻暗暗吃驚道:我的乖乖啊!這孩子的輕功好生厲害,連守在這兒的暗衛(wèi)都未能察覺。
杜靖泠說道:“大爺,我從四歲那年就開始學(xué)了。”
徐一考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不錯不錯。你可愿意教我孫女輕功?”
杜靖泠思忖片刻說道:“我可以教,大爺您真能幫我找到我要投靠的親人嗎?”
徐一考笑著拍了拍杜靖泠說道:“只要你去投靠的人確實在這錢家莊,我便能幫你找出來。”
杜靖泠激動得當(dāng)即便要給徐一考跪下來磕頭了。
“別別別,孩子!我們能遇見許是這冥冥之中的緣分。我答應(yīng)你,一定幫你找到。”徐一考說道,“你要不就……從明兒開始教教我那孫女兒?”
“嗯嗯!”杜靖泠忙不迭地點(diǎn)頭。
“來,這些東西,你收好。”徐一考說道,“這把鑰匙你千萬要藏好了,別再讓其他人看見了!明白嗎!否則,你會有殺身之禍!”
杜靖泠聽到“殺身之禍”這四個字時,嚇得張大了嘴,合都合不上。
最后還是徐一考用巧勁兒將他的下巴往上推,這才把他的嘴巴給閉上。
“為,為什么?”杜靖泠有些結(jié)巴了,“大,大爺,為什么我娘給我的鑰匙會有殺身之禍?”
徐一考剛想開口說,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孩子看上去有些憨,估摸著說了也白說。我就簡單些與他說。
他便說道:“孩子,實不相瞞,我認(rèn)識你父親。我聽你父親說過,你這鑰匙是個難得的寶貝。江湖上很多歹人都惦記著呢!”
杜靖泠“哦”了一聲,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鑰匙,生怕把鑰匙給弄壞了。
胡靖童跑進(jìn)來說道:“水燒好了,你趕緊去隔壁洗浴房洗洗,衣服我給你備好了。”
“哦哦……多謝姑娘。”杜靖泠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兒,不禁眉頭緊鎖。
他緊緊地揣著鑰匙去了洗浴房。
次日,徐一考領(lǐng)著杜靖泠去見錢良棟。
錢府書房內(nèi)。
錢良棟看到杜靖泠時,不禁百感交集。
他扶著杜靖泠的肩膀細(xì)細(xì)端詳,說道:“太像了!你既像了你爹,又隨了你娘的長相。我原以為你們杜府的人都……老天保佑啊!杜府總算是有個苗子留下來了。即日起,你便住我錢府吧。阿虎!”
“你去告訴東洋管事的,讓他給杜公子準(zhǔn)備一間上好的房間。以后杜公子的吃穿用度便都在我們石府了。傳我的話,萬萬不可懈怠了杜公子。”錢良棟說道,“對了,從今日起沒有杜公子,只有錢二公子!”
守在一旁的阿虎稱了聲“是”便立刻去找錢東洋了。
錢良棟又對杜靖泠說道:“孩子,如今這世道險惡。為了護(hù)你周全,你從現(xiàn)在開始便姓錢,我是你叔叔,你是我的侄子。因家道中落前來投靠。記住了嗎?”
杜靖泠認(rèn)真地聽著錢良棟的話,拼命地點(diǎn)著頭。
“好。孩子,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便不和你多聊了。”錢良棟說道,“徐哥,麻煩你帶著孩子去旁邊的廂房等著,吃些茶水糕點(diǎn)。待東洋將一切安排好了,自然就有人領(lǐng)著孩子過去了。你可識字?”
杜靖泠說道:“我認(rèn)識字的,母親一直都教我識字。不過,我寫文章什么的便不行了。”
錢良棟說道:“苦了你們了,會識字便好。待明年開春了,你就和那幾個孩子一起去鎮(zhèn)上上學(xué)。”
杜靖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聞,他激動不已,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一考不禁樂了,他說道:“嘿嘿,這孩子。好了,孩子,我們過去隔壁。”
“嗯。”杜靖泠忙起身連連向錢良棟道謝。
廂房里,徐一考笑容滿面地說道:“孩子,你看,我是不是幫你做到了?記得教阿糧那丫頭輕功啊。”
杜靖泠說道:“我記得的。大爺?shù)拇蠖鞔蟮拢椅椅摇y忘!”
徐一考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這孩子,是沒齒難忘。這成語可記住了嗎?”
“嗯,沒齒難忘,”杜靖泠笑得燦爛無比,“爺爺,我記住了。我可以叫您爺爺嗎?”
“可以啊,”徐一考樂了,“不過這輩分有些亂了。錢老爺管我叫徐哥,他又是你叔叔……管他呢!你若是喜歡,便這么叫我吧。”
杜靖泠燦爛的表情忽得又暗淡了下來,他說道:“爺爺,如今我投了錢老爺府上,若我母親泉下有知,她定會安心了。”
徐一考忙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說道:“嗯,你母親定會高興,放心地去了。”
兩人說話間,管事錢東洋已經(jīng)安排好了杜靖泠的房間并衣物用具等等。
他又派來了兩個小廝準(zhǔn)備領(lǐng)著杜靖泠去認(rèn)認(rèn)房間熟悉熟悉錢府。
徐一考擔(dān)心杜靖泠不習(xí)慣,便也陪著一起過去了。
……
徐家小院。
錢文楷帶著明雅跑來找胡靖童。
兩人坐在小院曬著太陽說著話。
明雅站在一旁端茶遞水。
“明雅,你也坐下來。”胡靖童說道,“在我家不必如此拘謹(jǐn)。”
“謝徐姑娘美意,我還是站著吧。”明雅說道,“規(guī)矩不能丟。”
錢文楷聞言便笑著對明雅說道:“這兒也沒有外人,你就坐著吧。每回讓你坐,你都不坐,次數(shù)多了,我都不愿說了。”
錢文楷都如是說了,明雅便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錢文楷和胡靖童的身后。
“徐姑娘,那個杜靖泠他……”錢文楷有些欲言又止,“他……怎么會……找到你家的?”
胡靖童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錢文楷,見他表情有些繃緊,顯然是很在意杜靖泠和自己的關(guān)系。
胡靖童抿嘴一笑,忍不住說道:“你覺得呢?”
錢文楷見胡靖童一副戲謔的表情,反而踏實了。
他長吁了口氣,輕笑一聲說道:“慚愧,我今兒一大早都神不守舍的,如今見徐妹妹你如此玩笑的表情,我倒是放心了。”
胡靖童心道:切,沒意思。你干嘛要反應(yīng)那么快嘛!
這時院門響起。
胡靖童說道:“這個時候爺爺應(yīng)該會去村口的茶社才是,會是誰敲門呢?”
明雅起身跑去開院門。
“徐姑娘……”個子高出明雅一個頭的林嶺峰赫然站在了院門口。
林嶺峰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護(hù)村隊的。
他見林嶺峰確實是來找徐家的,又見錢文楷和明雅都在,便放心地走了。
“哈哈,”胡靖童開心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終于來了!快快進(jìn)來。”
林嶺峰在錢文楷和明雅目瞪口呆的注目禮中,一腳跨進(jìn)了院門。
“我無家可歸了,特來投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