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頭，下面什么情況？”
楚天歌腦中和林沖傳音。
“少爺，你其實不下來比較好。”
林沖的聲音，也很難得地嚴肅了起來。
這讓楚天歌更加好奇了，能讓林沖這種猛人都覺得不舒服，這下面到底兒有啥東西？
“這一點小場面如果我都不敢看的話，以后怎么辦？讓開吧，我下去了。”
楚天歌沒有太猶豫，他還是決定要下去看看。
這種小場面都不敢下，以后誰敢服自己？
拿過火把往下一躍，那動作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嘭！”
沒想到這個洞還挺深，楚天歌感覺自己下落了幾秒之后才落地，環顧四周，三面都是墻壁，只有一面有一條一人高的通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其中有火光在閃動。
“少爺，就在這里面了，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林沖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楚天歌也不猶豫，直接舉著火把就往通道里進。
可他才進去沒走幾步，從通道深處就刮來一陣陰風，差點兒沒把他手里的火把吹熄！
同時還有一股特別刺鼻難聞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面鉆！讓人幾欲作嘔。
“林沖，里面到底兒是放了什么東西？這么難聞？怎么感覺像是血呢？唉，你看什么呢？”
楚天歌一邊捏著鼻子一邊走，好在這通道不算長，沒多久就到頭了，盡頭是一個平臺，林沖正站在平臺邊緣，舉著火把往下看。
“少爺……這個情況，某也是第一次見。”
林沖回頭，沖著楚天歌嚴肅地說。
“到底兒什么東西？”
“應該是個血池。而且，不僅僅是人血。”
楚天歌一聽，臉色就變了，張山這是在做什么？
幾步走到平臺邊緣，楚天歌也舉著火把往下看去。
這一看，差點兒就讓他的胃酸上涌。
平臺下方幾米處，是一個蓄滿了不明液體的天然大池子，還咕咚咕咚冒著氣泡，漂浮著一堆堆的碎肉，池中還有不少枯骨，有些看上去是野獸，但更多的是人骨。
池中的液體應該主體是血，但不知道是不是其中加了什么東西，壓制了不少血腥味，反而變成了一股奇特的味道，一般人聞到根本分辨出來到底兒是什么，因為實在是太臭了。
而且，這并不是一攤死水，也不知道這哪來的動力源，居然能讓這池液體不停地翻騰，沖刷著四周，借著昏暗的火光，可以看到在池子周邊那一層層由骨頭和不明物體堆積起來的污垢。
“如果是人的話，這得死多少人才有這個規模？”楚天歌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這個池子不知道有多深，但要蓄這么多血，只論人的話，起碼得萬人以上。”
林沖粗略估算了一下“可能是因為并沒有那么多人，所以里面才混雜著許多野獸……甚至是一些兇獸。”
“那起碼也死了幾千人在這里……張山這個畜生，他還是人嗎？”
楚天歌突然覺得，今天蘭嫣放大招直接烤了張山，真是便宜他了。
“少爺，你看那里！”
林沖似乎發現了什么，用力把火把往斜下方一甩！只聽“嗤”地一聲之后，火把居然被他穩穩甩進了石壁中！而且火焰沒有熄滅！
而就在火把甩過去之后，借著火光，他們看到了一個更讓人反胃的東西！
在哪個方向上，血池中漂浮著一個碩大的外表看起來像腦仁一樣的東西，上面布滿了青筋，眼珠子，利牙和觸手，一條條觸手從那玩意中伸出并探進血池中，還不時會把周圍的骨頭碎肉卷過來用利牙吞噬。
看來池水之所以會沸騰，就是因為有這個東西在啊！
“這特么是個什么玩意兒？異形？？”
楚天歌看得眉頭緊鎖，怎么還有這么奇葩的東西在這兒？這是張山養的寵物？
“那是噬魂蠱蟲蟲巢。”
背后傳來蘭嫣的聲音，楚天歌回頭，發現這丫頭不知道啥時候也下來了。
“你不舒服就留在上頭唄，咋還下來了？”
楚天歌迎上去，輕輕扶住她。
“我不下來，你知道這是什么嘛？”
蘭嫣美目流轉，輕輕白了楚天歌一眼。
“噬魂蠱，就是張山中的那個？不是說他是養在自己體內的嘛？”
“這是蟲巢，專門培育那種蠱的幼蟲，所以需要大量的精血，看這個樣子，里面至少有幾十只即將成熟的蠱蟲。每一只成熟的蠱蟲，都可以分裂成成千上萬的子蟲，母蟲不死，子蟲不滅。就像今天的張山那樣子，他身上的黑氣，全是分裂出來子蟲。”
蘭嫣看著蟲巢的模樣，緩緩說到。
“難怪你今天直接把人整個烤熟了……不過張山厲害啊，居然暗中培養了這么多這玩意兒，是準備用來控制人？”
楚天歌聽了頭皮有點兒發麻，一只成熟的蠱蟲的威力他今天見到了，如果真的讓這幾十只蠱蟲同時放出來，那等于直接多出了幾十位玉虛境高手，就算楚天歌身邊還有林沖在，那也得跪。
“應該是吧，這種東西是南疆蠻族的秘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手的。”
蘭嫣不再多看蟲巢，畢竟是個女孩子，對這種惡心的東西，天生的適應力會低一點兒。
“能用這么多人和野獸祭煉出這一個血池，顯然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對了，你曾經說過，因為追查一些事情，你和張山之前就交過手？”
楚天歌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那時候南疆傳聞有人在搞販賣人口的勾當，我悄悄進來查探的時候，就和他遇上了。”
蘭嫣回憶了一下，確實有這件事。
“那就是了，這個王八蛋，一定是利用職務之便，勾結蠻人，倒賣麾下子民。再把那些人都當成飼料扔進了這里，至于那些野獸兇獸，肯定是從蠻人那里得到的。”
楚天歌心里大概明白了，瞬間整個人感覺就很不好。
MMP，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居然還當了這么久的城主！
“少爺，我覺得，能做到這個地步，肯定不止那個張山一個人，城內一定還有他的同伙。”
林沖眼里有火光在閃動，很顯然，他動怒了。
“上去查！哪怕把城主府拆了也要給我查出來！我就不信查不到蛛絲馬跡，能干出這種事情的都不是人！有一個算一個通通給我砍了！”
楚天歌也怒了。
“你心里已經有懷疑的人了吧。”
蘭嫣在一邊問道。
“這南疆城除了那些大家族，還會有誰敢這么干？”
嗯，南疆程的大家族里，其實也就只有一兩家，有這個膽子而已。
比如，某個靠兩個兒子牛批起來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