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看了眼床上的人:“還好將她留了下來,若是她說的是假話,兩日后老爺沒有醒來,那她也不必再活著了,”
‘方外之人’已經帶過來了,病也看過了,趙恪還有自己的事要忙,便不再久留,與婦人行禮過,便告退了。
簡禹承道了聲:“我去送送表哥。”
婦人點頭。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簡禹承一改輕松,憂色甚濃:“表哥,此事可有幾分把握?”
趙恪目視前方:“等等吧。”不知怎的,他心里卻是很相信那個女子一定能救回宣平候。
府里的婢子也算盡心,備了溫水,二人洗漱后簡單的用過吃食,就沉沉的睡去了。
這一睡,竟睡到日漸西斜。
聽見里間的響動,睡在外間的卿卿趕忙起身,走進內室,一進門就瞧見仍是有些困倦的南枝:“小姐可餓了?”
南枝搖了搖頭,從法陣里出來,她的心里一直在想回去的事,而想要回去就勢必要找到九轉琉璃珠。心中思緒紊亂,一覺醒了數次,哪里能睡的踏實。
“眼下再也睡不著了,我們出去轉轉吧。”
卿卿點頭,出去了一小會兒,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摞素色的衣裙。原本竹屋里還有幾件不知道誰留下的衣物可以用來換洗,可來的匆忙,便什么都沒有帶在身上。
卿卿將三四件衣裙穿在南枝身上,后帶她到銅鏡前坐下:“想不到這侯府夫人倒是個極為懂規矩的人,剛剛出去,府中的下人已然被事先交代過,言行間一點兒差錯都沒有。”
卿卿的一番話,若是被旁人聽到,定會覺得怪異,也不知道這丫頭,何處來的這么大的口氣。
南枝看著身上天青色的素雪絹云形千水裙,眸光凝滯。衣裙顏色素淡,卻花紋繡工精致,更難得的是這料子不可多得。只匆匆一面,就能選個跟她平日里打扮相稱的衣裙,是個細致入微的人。
卿卿忽而皺眉,自顧自的說道:“就是這下人給的也太多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院子里住了什么大人物,值得三步一婢,五步一仆的。
南枝看著鏡中給自己梳著頭發的卿卿,勾了勾嘴角:“那是因為防備。”
“防備?”卿卿抬頭看向鏡中。
“宣平候還要兩日才能醒來。”
卿卿皺巴巴的小臉一展,卻又轉瞬更加怒氣沖沖:“她們竟然還想看著小姐?!”
“人之常情。”南枝無所謂的說道:“她自然是要等宣平候平安醒來,才肯對咱們寬泛些。”
話是這樣說,卿卿嘟囔道:“可若是醒不來呢?真要殺了咱們不成?咱們可是他們求來的,小姐一路上都沒得已喘口氣,又親自救治,能不能醒來那都是他的命!”越說越覺得不解氣,咒罵道:“這幫子白眼狼!呸呸呸!”
一臉正色又帶著狠厲的卿卿,跟白日里就像兩個人一般:“小姐你放心,有婢子在,絕不會讓小姐出事。”
看著鏡子里有些走神的南枝:“小姐在想什么?”
南枝眉頭緊鎖:“卿卿,你發現了嗎?我們進城的時候……周圍的景致,還有百姓的穿戴衣著,都與我們曾經見到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