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冷哼一聲:“她倒是會避禍。”說完看向簡禹承:“你呢?這么晚了,你又做什么去了?”
她這個兒子哪里都好,就是人傻了些……也更讓她為此擔心。
簡禹承一屁股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咬了一口,又喝了口婢子倒的茶水才開口:“去見明衍兄了,怎么了母親?我回來的時候,在街上看到了咱們家的府兵,是出什么事了嗎?”
自從聽到南枝說他的父親已無大礙,只等著醒來之后。他的心情是這么久以來,最輕松的一次,從進門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婦人白了簡禹承一眼,身后的徐媽這時抓住時機說道:“少爺,您可不知道,自打您和三殿下離開之后,這女子就差人來稟說要出府,出府也就出府吧,夫人怕這兩位姑娘人生地不熟的,再生了亂子,就派了人護衛(wèi)在側(cè)。誰承想竟然把人跟丟了,這不,夫人實在是心里擔憂就派了府兵。”
簡禹承滿不在意的笑笑:“娘,你這可就錯了,任誰能出事,她可不會出事。”
婦人:“哦?”
“那女子身邊跟著的那個丫頭就身手極好,所以,娘你不用擔心。”
婦人無奈,她才不擔心這兩個人是生是死!起碼也要等到老爺平安醒來之后,才能讓那個女子愛如何如何,現(xiàn)在可不行。
有些隨意的開口問道:“王家的今兒個怎么想起來見你了?有說什么了嗎?”
簡禹承認真的想了一想:“沒說什么,就是吃吃酒喝喝茶,又閑談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
“就這些?”
簡禹承點頭:“就這些。”
婦人臉色有些不悅:“你爹如今昏迷不醒,府里有我,可這朝中人情往來錯綜復雜,你還能玩的下去!”見到簡禹承臉上討好的笑意,她這一晚上積攢下來的脾氣,消散了不少:“不過你要記得,王家的那個小兒,你少跟他往來,那人聰慧,腦子又活泛,小心再誆騙了你。”
“好了好了,娘我知道了,也全都記下了,”說著起身行了一禮:“眼下已經(jīng)很晚了,娘您就好好歇息,兒子告退。”
看著逃也似的跑出去的簡禹承,婦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但臉上還是止不住的笑意。
徐媽笑著倒上一杯茶:“少爺看著少不更事,可這心里明白著呢,夫人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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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枝早早的梳洗打扮之后便去正房看望宣平候,把脈之后,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又回到了房中,閉門不出,對外只說是診病乏累,身子弱。
當仆從說完,婦人嗤笑了一聲,這種托詞也就只能騙一騙三歲小兒罷了。
徐媽慢悠悠的說道:“許是醫(yī)不自醫(yī),要不也給那女子找個大夫瞧瞧?”
剛說完就接到一個眼刀子。
“徐媽,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頓了頓,又揚聲喚進來一個婢子:“你以后就跟在那女子身邊侍候吧,機靈一些。”
“是。”
“你是誰?”
婢子抬起頭看了眼相貌可愛的丫頭,又飛快的低下頭:“回姐姐,婢子名喚綠柳,是夫人派過來照顧姑娘衣食起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