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虎承見聞傅雅嘟著小嘴捏著糖袋子,眼巴巴的往里面看糖,小臉上都是迷茫和失落,淡漠的道:“不喜歡?那拿來吧。”
聞傅雅嚇得連忙捏緊了糖袋子往后躲了幾步,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喜歡的,雅兒喜歡姐姐送的糖糖。”
聞虎承面色嚴肅的糾正:“是姑姑。這糖是姑姑送給你的。你看,只有長輩才會送給晚輩糖吃。雅兒不可亂叫知道嗎?”
聞傅雅害怕聞虎承,受不住壓力的連忙點頭:“是姑姑送的糖糖,雅兒記住了。”
聞虎承滿意的點頭,并且用利誘畫了個糖餅砸聞傅雅坑霍長笙:“恩,乖,回去讓丫鬟給你沖糖水喝吧。你看你今天叫了她姑姑,晚上就有糖吃,以后嘴甜點,多叫叫姑姑,你霍姑姑會給你買更多的糖吃。”
是醬紫嗎?聞傅雅困惑極了,歪著小腦袋滿頭問號的離開。
侍衛(wèi)也想離開,總覺得將軍今天怪怪的。
“站住。”聞虎承叫住侍衛(wèi):“晚上的藥還是你去送。”
侍衛(wèi)一個踉蹌,還讓他送藥?出生入死都沒這么難!侍衛(wèi)心里苦,但他不敢說:“遵命。可將軍,晚上霍姑娘會來的吧?”
“不會。她聰明著呢,剛皮了這么一下狠的,晚上來她怕挨收拾。”聞虎承聲音里有著輕笑。
侍衛(wèi):“……”
忽然感覺小閻王是親生的,他這個貼身侍衛(wèi)加心腹是野生的,主子對野生的也太不友善了。只想著霍長笙怕挨收拾,怎么就不想想他也怕挨收拾?
霍長笙吃飽喝足就開始跟奶娘研究恢復功力的藥丸,一心想著要讓聞虎承盡快好起來,以至于她都忘了昨天門前那個未婚夫的事情了。
李景善再次登門,是正兒八經(jīng)的遞了帖子上門拜訪的。
管家將帖子遞上來,霍長笙滿手都是藥渣子,滿不在乎的道:“誰要來拜訪啊?上門尋仇的還是下貼挑戰(zhàn)的?”
原主老爹在家的時候,霍家還不是門可羅雀,雖然算不上門庭若市,但也是往來不絕的。可霍長笙自己在家,這家里不是小貓三兩只,就是仇人滿府竄,就沒有個正兒八經(jīng)的客人來拜訪。
管家攥著帖子激動的將軍肚都跟著亂顫:“可不是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宵小,是一等忠勇侯家下的拜帖,明兒小侯爺要來咱家拜訪您呢。”
霍長笙對這方面沒什么概念,什么一等二等的,她看著藥爐點頭道:“來就來唄,來的目的是什么?”
老管家連忙道:“小侯爺上門來商量親事的。”
霍長笙仿佛耳鳴了一下,終于分出一點精力給管家:“你說啥?那什么小侯爺上門來干什么的?”
“上門商量親事。”老管家激動的渾身都開始抖,終于看見禍害小姐有出嫁的希望了,對于這個敢于接收禍害的勇士,老管家報以十二萬分的敬佩。
霍長笙幾步走過來,顧不得手上埋汰,一把奪過了拜帖:“忠勇侯府的小侯爺?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家伙?我最近是桃花盛開嗎?怎么接二連三的蹦出來想要和我進入婚姻墳?zāi)沟募一铮俊?/p>
“呸呸呸,什么墳?zāi)共粔災(zāi)沟模〗氵@話可不能亂說,快呸掉。”奶娘連連催促。
霍長笙跟著呸呸呸,抖著拜帖問老管家:“看樣子你很高興有人能來和我商量親事啊?你是著急我嫁出去嗎?”
老管家:“女大當嫁,小姐您今年都二十一了,咱們大康的姑娘們,如您這么大的早就成親了當娘了,雖然大康百年來規(guī)定男子女子成婚都要在十八歲以上,可您早就過了啊,您不小了,您成婚了,老將軍不也是少了一樁心事?”
霍長笙扔了拜帖哼笑道:“所以因為覺得我不小了,是個老姑娘了,只要有個人來說要娶我,你就想興高采烈的把我嫁出去?在不了解對方是誰,什么人品相貌才學年歲的時候,就能高興的合不攏嘴?你到底是誰的管家?這個家輪得著你一個管家做主子的主嗎?”
她說的漫不經(jīng)心,沒有什么咄咄逼人的腔調(diào),可每一句話就跟一個個驚雷似的,一句一個大霹靂,嚇得人肝兒顫。
老管家臉色一白,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奴不敢,老奴只是覺得忠勇侯是百戰(zhàn)之家,以戰(zhàn)功卓絕而聞名,雖然不知道他家小侯爺?shù)娜似窐用玻菢拥娜思医甜B(yǎng)出來的孩子,必然也是忠君愛國的人才,是錯不了的,配小姐那真是……”
“白瞎了,是不是?”霍長笙打斷了老管家的話:“在你心中,我就是個混蛋禍害,不學無術(shù)還沒人要,作天作地特煩人,所以能早點嫁出去,你們也好省心是不是?所以這個時候哪怕來個丑八怪地痞無賴,只要敢娶我,你們都覺得能配得上我是不是?”
這話太誅心了,老管家面無人色,哪怕心里真是這么想的,也不敢表達出來啊:“老奴不敢,老奴絕不敢這樣想啊。老奴是跟在將軍身邊幾十年的奴才,一心一意的為將軍,為這個家著想啊。”
霍長笙言辭犀利:“沒錯,你的忠心毋庸置疑,但你的忠心都給了我老爹和這個家,并不包括我。但我請你記住,這個家,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奴才想要做主子的主,這樣的奴才,也當?shù)筋^了。你既然這么忠心,那就去戰(zhàn)場找我老爹吧,不用在給我當管家了。來人,安排馬匹護衛(wèi),無比安全將老管家護送到邊疆交給我老爹,并且向我老爹轉(zhuǎn)達我對他御下有方的十二萬分敬仰。”
老管家又驚又怒,他在這個家?guī)资辏瑳]有霍長笙的時候就有他,霍長笙竟然敢這樣對他,可他又怕霍長笙真把他送去戰(zhàn)場,那可不是個好東西,他連忙磕頭哀求,言辭懇切,涕淚橫流。
霍長笙是真的生氣,婚姻大事,怎么能被人用女大當嫁這四個字來擺布?但她畢竟不是封建統(tǒng)治時代的人,也不會輕易去做斷人性命的事情,老管家被嚇唬成這樣,她也就收手了:“看在我老爹的份上,這次可以饒了你,但下不為例,希望你做好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