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的表情變得有點一言難盡。

工作服？戲服？

他一個司機沒必要整這些花里胡哨的門面吧……

想著，王澤又低眸看了眼自已今天這身穿搭，不禁自我懷疑起來。

難道老大嫌棄他的穿衣風格，沒好直說是因為怕他自信心受挫？

可老大也不是這種性格的人啊……

很快，顧御時發到王澤手機里的幾張YM套裝款式圖讓他恍然大悟了顧御時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王澤很快選了身略顯沉色調的款式圖。但是他再望顧御時的目光卻不似之前明朗，晦暗又糾結，欲言又止。

察覺到他的目光，顧御時把王澤選好的款式圖發給云裳，眼皮也沒抬一下，邊打字邊道：“你有什么話就問。”

王澤內心掙扎的再次叼咬住奶茶吸管，眼神閃爍。

他的問題有些觸及到顧御時的私生活……

顧御時繼續打著字，依舊是頭也不抬，但他好似能看出王澤此刻的掙扎，薄唇輕啟又道：“問吧，不問的話會給你憋失眠，我不想看你深夜在朋友圈更新失眠系列的沙雕表情包。”

王澤：“……”

他低下來的聲音小心翼翼似的斟酌，“老大，你來海市其實是為了云裳吧？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并不喜歡她……你是不是欠了她什么人情？”

顧御時打字的動作忽然就停住了。

原本留在屏幕的視線也緩慢落向王澤寫滿求知欲的臉，他的眼睛輕輕瞇了下，淺如琥珀色漂亮的瞳仁卻陡然如蒙塵般深暗了色澤幽幽不明，但也僅僅只是瞬間。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欠她人情？”

王澤沒有察覺顧御時眼神里閃過的變化，繼續有理有據的說著他的推測。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這么覺得……但是后來又想如果您真的認可云裳就不會捂著自己的馬甲，裝成普通人一點點的去接近她。

您這么做也是不想讓她和您的生活沾到一點關系，如果是喜歡怎么可能會向她隱瞞？那就只剩下您欠她人情需要還了唄，不然您干嘛理她呢？”

說著王澤又事無巨細的補充起來，認真的向顧御時掰手指頭數細節，“您在海市待了這么久一直沒調助理過來，只讓我開個普通的小轎車接送您上下班，穿的衣服也逐漸適應的換成了普通牌子。

您對云裳的關注度也不是時時刻刻，更沒有貿然去接近，但是卻一直在找一個合適又不惹她懷疑的時機和她聯絡……老大我猜的沒錯吧？”

話到最后，王澤臉上浮現幾許驕傲的笑意，像是等著顧御時夸。

可是他這笑又很快被眼神冷然的顧御時給看了回去，低下頭，蔫兒了，再開口都沒有底氣了。

“老大這可是你自己讓我說的……”

看了他幾秒，顧御時一句話沒說的收回視線，重新拿起手機，長睫淡漠低垂。

云裳新的消息已經發來，是王澤選中套裝的售賣門店地址定位和兩句話。

【我已經讓助理給門店打過電話了，你去了直接把衣服拎走就好。】

【你要沒什么其他事我先去忙了，有事就給我留言，等我忙完再回你。】

顧御時唇畔淡牽，卻襯得他眉眼淡漠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