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聽康淑妃又提及了當年的事，厲嬤嬤立即在邊上不贊同的出聲。

厲嬤嬤是康淑妃的奶媽，當初進宮她就帶了她一個，她身邊的所有事都是由她經手，對她康淑妃是極其信任的。

雖然她覺得厲嬤嬤這樣太過謹慎，但想想也沒錯，就閉了嘴。

她躺在塌上思量了一番，最后到底還是同意了厲嬤嬤的提議。

既然她生不了，那就讓別人生吧。

左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到時候生下皇子想法子除了就是。

——

翌日。

天還沒亮，在外面也守了一夜的德公公走進來，剛要說話，面上稍顯倦意的惠武帝立即伸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半宿的時間，長安的高熱終于退了下來，現在睡得正香甜，小臉也不似之前那樣通紅通紅的，而是白里透著幾分粉，看著都招人疼。

惠武帝錘了自己的背幾下，他疼愛長安，但是這樣不假他人之手的照顧半宿，還是頭一回。

當真如皇后想的那樣，看著現在恢復了大安的小公主，惠武帝心里是滿滿的成就感以及疼惜。

他一邊動作遲緩的往外走，一邊小聲地吩咐：“等天亮了，讓李太醫再過來過診一次。”

德公公點頭。

為了不吵醒殿內的母女倆，惠武帝是在殿外換上的龍袍，臨走前，又囑咐了皇后身邊的常嬤嬤一番：“皇后守了一夜，也受了累，傳令下去，今日各宮的請安免了，讓御膳房熬些滋補的湯水，讓皇后和公主都用些。”

“是，奴婢知道了。”常嬤嬤跪在殿門口恭送著男人離去，一轉頭進殿門，果然看到剛剛還躺在軟榻上好像睡熟了的皇后，已經睜開了眼睛。

正怔怔的望著惠武帝離開的方向，目光深幽。

常嬤嬤在她身側多年，多少也能摸到她一點心思，邊進來邊道：“娘娘，皇上心里還是有您，有公主和太子殿下的，瞧著這半宿，那真是半點都沒敢閉眼，就這么生生熬了一個晚上。”

哪怕小公主再受寵，可身邊宮女婆子一大堆，再不濟還有太醫，萬沒有讓一國之君守一個晚上的道理，但是惠武帝還是這么做了，在常嬤嬤看來，惠武帝這不止是寵小公主，更是看重皇后的意思。

皇后起身，接過身側宮人遞來的臉帕，漱了口，凈了面后，才意味不明的應了兩個字：“可能吧。”

至于是不是，她是真的不在意。

她只要自己女兒盛寵不衰，讓后宮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那個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也越不過去。

“吩咐御膳房，公主的早膳以清淡為主……”頓了頓，大抵是怕小家伙鬧騰，又無奈的笑了笑，加了一句：“備上幾塊栗子糕。”

小家伙嗜甜，她也不是不給她吃，只是她現在正是換牙的年紀，稍不注意，將來就會是一口蟲牙。

小姑娘家家的，牙齒就是第二副臉面，是極其緊要的。

所以等宮中一霸的小公主起來時，早膳已經擺到了偏殿，只是——望著那寡白寡白的粥，小公主委屈的小嘴都要翹上天：“怎么又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