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陷入沉默。
“貼吧的事我已經(jīng)澄清了,蘇聞楓不是我男朋友,我沒有騙你。”白晝解釋著,她迫切地想知道被李星河雪藏的原因。
“你總是萬眾矚目地出現(xiàn),”李星河不再看著白晝,“我也,總是會想起你。”
夜幕降臨,校園亮起路燈。
意識逐漸模糊,靜,除了雨聲。
“白晝?”李星河沒有等到白晝的回應(yīng)。
白晝閉著雙眼靠在他肩膀。
醫(yī)務(wù)室里彌漫著藥水味,簡易的病床被簾子隔開。
意識逐漸恢復(fù),不適應(yīng)燈光的白晝瞇著眼。
“你醒啦。”耳邊傳來關(guān)切的女聲。
“我想吃糖。”白晝緩緩坐起身,她看到被子上繡著“南源學(xué)院醫(yī)務(wù)室”。
“校醫(yī)說,你是低血糖導(dǎo)致昏倒的,”女生把巧克力遞給白晝,“只有這個。”
白晝遲疑地看著眼前的女生,柳葉眉、大眼睛、櫻桃嘴,是個標準的美人胚子。
“李星河呢?”白晝記得自己昏倒前和李星河在一起。
“我哥把你送來的,他被老班叫去訓(xùn)話了。”女生偷笑著,“所以讓我來照顧你。”
“你是李苒。”白晝接過巧克力,“謝謝。”
“你知道我啊?”李苒點著頭,“聽說,我哥是因為你才打架的。”
“嗯。”白晝的愧疚涌上心頭。
“好浪漫啊,平時溫潤如雅的他竟然會做出這么Man的事。”李苒滿眼崇拜,“只可惜。”
“可惜什么?”白晝隨口問到。
“可惜他是我堂哥。”李苒坐到床邊,“我和他前后就相差幾分鐘,所以不習(xí)慣叫他哥,上次在班級的事,你別在意。”
“啊?”白晝閃爍著目光,“你誤會了,我沒怪你......”
“我沒誤會,未來嫂子。”李苒笑地很好看,“你喜歡星河。”
“這個六只羊。”白晝小聲嘟囔著,“你還是叫我白晝吧。”
“平時不吃甜食的他,突然問起我關(guān)于甜點的事。”李苒挑起眉,“宋堯在班里宣布要追你的時候,他的表情很難看,一晚上沒說話。”
“都在聽歌對不對?”白晝反問。
“你怎么知道?”李苒驚訝,“愣是戴著耳機,就沒理過誰。”
“還一直是同一首。”白晝不爽地嘀咕著。
“叔叔和嬸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很缺乏安全感。從小到大,他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李苒癟著嘴,“所以,對待感情會有些吝嗇。”
白晝沒有回應(yīng),她不懂李苒說這些的目的。
“他今天為你奮不顧身了。”李苒站起身,“硬是闖入別人心里,你要負責(zé)。”
“我是硬闖沒錯......”白晝不解,她認為自己沒有成功,“李苒,你還知道些什么嗎?”
“你為什么不自己發(fā)現(xiàn)呢?”李苒故作神秘。
“自己發(fā)現(xiàn)?”白晝低聲重復(fù)著,她找不到頭緒。
“小苒,白晝醒了嗎?”陸執(zhí)恙走進病房,“晚自習(xí)要開始了。”
“醒了。”白晝替李苒回答。
“那我們?nèi)プ粤?xí)咯?”陸執(zhí)恙牽上李苒的手。
“啊,對了,”李苒停下腳步,“星河叫我告訴你,下次別穿這么短的衣服,天氣冷。”
“哈?”白晝低下頭,她看著身上的短裝T恤,蒼白的臉染上紅暈,“我知道啦,你們快走。”
枕邊的手機發(fā)出連續(xù)震動,白晝看到一大堆未讀消息——
小孩:“晝,你和李星河在哪浪漫呢?”
諾諾:“老王來教室了,我說你在學(xué)習(xí)部開會,看到信息速回。”
石安蠢表哥:“還有半小時開始點名,自覺集合,別讓我去班上逮你!”
香草味男孩:“你的外套濕了,我留了干凈的,放在床頭柜,記得換上。”
白晝看向床頭柜,是一件淡藍色的條紋襯衫。
“同學(xué),你還沒有掛葡萄糖,不能這么快離開。”正在配藥的護士姐姐叫住白晝。
“我已經(jīng)痊愈了!”白晝蹦跳地跑走。
“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是看不懂。”護士姐姐搖了搖頭。
回到宿舍,白晝舉起襯衫思考著。
“搭配什么好呢?”白晝打開衣柜,挑選無果。
于是,她換上林淘淘的水洗牛仔熱褲和程諾的白色印花T恤。最后,她竊喜著穿上李星河的襯衫。襯衫的長度剛好到白晝的大腿,可以當(dāng)做外套。
去往教學(xué)樓的路上,熟悉的香草味若隱若現(xiàn)。
“今天這么性感?”石安打量著白晝,“等等,你這是男裝吧?”
“要你管哦!”白晝奪過石安手里的點名表,“走啦。”
“心情這么好,”石安輕撞著白晝的肩膀,“說來聽聽,有什么好事啊?”
“哥,男生有喜歡的女生后,一般會怎樣表現(xiàn)?”白晝問。
“啊?你說什么?”石安洋裝沒聽見,“再說一遍。”
“男生有喜歡的女生后,會怎樣表現(xiàn)?”白晝只好重復(fù)到。
“不是這句,你剛剛叫我什么?”石安笑著。
“哥。”白晝翻起白眼,“快回答。”
“這個問題嘛,”石安思考著,“每個男生的表現(xiàn)都不同,但一定都會保護那個女生。”
“喔。”白晝點著頭。
“這問題問的......”石安渾身散發(fā)出八卦的味道,“你很蕩漾啊!”
“你才蕩漾。”白晝沒好氣地走到計算機一二班門口,“打擾一下,學(xué)習(xí)部點名。”
“喂,宋堯,你女神來了!”班級里愛挑事兒的男生故意喊到。
“白晝!”宋堯跑到白晝面前,“你是來接受我的嗎?”
“啊?”白晝不知宋堯哪來的自信,“你亂造謠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
“我以為那樣寫,你就會迫于壓力和他分手。”宋堯滿臉無辜,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再怎樣都不會輪到你。”李苒不喜歡死纏爛打的宋堯,“你糾纏不休的樣子很難看。”
“輪到你說話了嗎?”宋堯毫無風(fēng)度地回嗆李苒。
“晝,你這襯衫,好像星河也有一件。”女友被懟,陸執(zhí)恙自然不樂意,他故意這么說給宋堯聽。
“晝?”宋堯看向白晝,“你和陸執(zhí)恙他們很熟嗎?”
“以后少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李星河走到宋堯和白晝的中間,他面對著宋堯,“別耽誤學(xué)習(xí)部工作。”
“我不會放棄的!”宋堯不肯回到位置上。
“我說,這位同學(xué),”站在門口的石安實在看不下去,他的語氣溫怒,“能不能先把你無處安放的癡情收起來?”
“是啊,宋堯,你像個小丑。”
“就是,白晝都拒絕他了。”
“別浪費大家的時間好不好?我著急去廁所。”
“做什么事都高調(diào),真不舒服。”
班級里看不慣宋堯作風(fēng)的人都開始幫腔,宋堯只好不情愿地回到座位。
“好看。”李星河看向穿著襯衫的白晝,“就是褲子太短。”
“喂,你別亂看!”白晝鼓起腮幫子,臉微微泛紅。
面對因為害羞而慌張的白晝,李星河只是笑著。
“還痛不痛啊?”白晝指著李星河鼻子上的創(chuàng)可貼。
“咳咳,白晝同學(xué)。”石安打斷兩人若無旁人的曖昧,“開始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