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瑤,你怎么會在這?”林淘淘來選手休息室?guī)桶讜內〖?/p>
“我話筒沒聲了,來找個新的。”紀思瑤收拾好慌張的情緒,不自然地笑著,“比賽要開始了,我再去熟悉熟悉臺本。”
身為主持人的紀思瑤提著裙擺匆忙逃離后臺。
“奇奇怪怪。”林淘淘疑惑著,拿起白晝擺在角落的吉他,“真是粗心,吉他都不放進包里。”
南源大學一年一度的校園十佳歌手比賽是每年的重頭戲,從參賽選手到賽制設備及流程都堪比選秀節(jié)目。
正廳傳來的一陣歡呼聲,校樂隊的開場表演火熱進行著,林淘淘背著吉他匆忙趕回正廳。
“晝,第幾個出場啊?”林淘淘把吉他放到白晝身邊。
“第一個。”程諾無奈,“晝是破例上臺,根本沒有抽簽的機會。”
“出場順序很吃虧啊。”林淘淘皺著眉。
“沒關系,規(guī)則是實時投票,”程諾解釋,“參賽選手表演完的五分鐘內開始投票,所以不存在太早出場被遺忘的情況,只是準備的時間不多而已。”
“伴奏到后臺檢查過了嗎?”白晝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
“放心吧,我確認過了,宋堯就算本事再大也溜不進音響室做手腳的。”林淘淘坐在白手身后,她捏著白晝肩膀。
文娛廳座無虛席,不僅有校內師生,還有許多業(yè)內媒體和小部分經濟公司的星探。海選是嶄露頭角的重要階段,所有參賽選手都準備得很充分。
“晝,很多人都帶著樂器呢。”林淘淘看著其他參賽選手,抱著吉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
“廳外有很多人在開嗓,晝你要不要去?”程諾詢問。
“嗯,我自己去就好。”白晝只覺得廳內的氣氛壓抑,雖然不是第一次上舞臺,可她還是避免不了緊張。
金秋十月的陽光舒適溫暖,白晝在文娛廳外看著臺上投入表演的穆哲和石安,心里的表演欲被激起。
“晝,我們沒遲到吧?”陸執(zhí)恙攙扶著李苒走到文娛廳,“小苒拆了石膏就趕來了。”
“沒有,”白晝看到好轉的李苒,她露出笑容,“位置給你們留著了。”
“要加油哦。”李苒也笑著,她搖著手上的投票器,“我和羊可都是海選評委。”
“嗯。”白晝看著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人。
“星河說有事,來不了。”陸執(zhí)恙讀懂白晝的眼神。
“喔。”白晝擠出笑容。
三人一同回到文娛廳,紀思瑤在臺上介紹著到達海選現(xiàn)場的校領導。
“那我去后臺準備了。”白晝背起吉他。
“別緊張。”程諾給予白晝堅定的目光。
“加油哦,未來之星。”林淘淘又舉起校運會時的橫幅,額頭戴著加油綁帶。
文娛廳的后臺很忙碌,表演順序靠前的選手們早在后臺等待。
“妹,你哥我已經準備好給你投票了。”剛表演完的石安收著架子鼓,“穆哲,咱們樂隊都有投票資格吧?”
“是啊。”穆哲撥弄著琴弦,“新?lián)Q的琴弦怎么反而不順手?”
“來來來,大家注意下,”石安拍起手,招呼著后臺的人,“一會記得都給白晝投票啊。”
“喂。”白晝阻止著石安的拉票行為,生怕再出意外。
“沒關系啦,這里都是自己人。”石安安慰著,“正常發(fā)揮就好。”
“嗯。”白晝攥緊吉他背帶,靠近舞臺的她心跳加速。
“我們在你身后。”穆哲看著手中的吉他,雖然語氣漫不經心,卻是最有安全感的鼓勵。
舞臺傳來紀思瑤的開場白,一陣掌聲后,白晝走出幕布。
“這不是白晝嗎?”
“她網(wǎng)絡票數(shù)墊底,哪有海選資格?”
“她怎么還舔著臉上臺啊?”
“關系真硬。”
“上臺又如何?我才不會給玩弄感情的人投票。”
“就是,就是。”
白晝只身站在碩大的舞臺中央,她在一片質疑聲中愣了神,一時忘記調整麥架。
“喂,你要是忘記怎么表演,就下臺吧!”人群中一位男生站起身來沖白晝喊著。
“別丟人了!”又一位男生附和著。
“下臺!”
“下臺!”
觀眾席上傳來刺耳的抗議聲,坐在前排的宋堯歪嘴笑著,他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白晝認出帶頭起哄的男生,他們正是宋堯身邊的人。
“安靜!”正在白晝失措時,坐在領導席的老王轉身面向觀眾,“我們南大一向公平公正公開,校方既然同意白晝上臺,那么她就有存在的資格。”
“麻煩老師告訴我們,網(wǎng)絡票數(shù)墊底的白晝是如何上臺的?”宋堯舉起手提出質問。
“今年的海選資格增加了教師推選通道,她是我們教職工一致挑選出的。”老王的回答滴水不漏,他沒有再給宋堯質問的機會,“請同學們相信我們的眼觀。”
“白晝,加油!”后排的林淘淘舉起橫幅,她站在觀眾席高喊著,“白晝,F(xiàn)ighting!”
“淘淘,快下來。”程諾在一旁勸阻著。
“喂,給我一半。”蘇聞楓也站到觀眾席上,從林淘淘手中接過一側橫幅。
“聞楓......”程諾心情突然變得復雜,疑惑正在網(wǎng)咖的蘇聞楓怎么會趕到文娛廳。
有了老王的撐腰和朋友們的鼓勵,白晝自信地抬起頭,坐到高腳凳上調整著麥架。
伴奏聲響起,白晝撥動琴弦,跳躍且空靈的旋律所有人安靜下來。
突然,“鐺!”地一聲響徹文娛廳,低沉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耳邊。
“爆炸了?”
“怎么回事?”
“白晝到底行不行啊?”
“真掃興!”
琴弦斷了。
觀眾席又變得躁動,媒體的閃光燈不斷閃著,一些穿著時尚的人滿臉不耐煩,他們搖著頭就想起身。
“呵。”站在幕布后的紀思瑤露出得逞的笑容。
“怎么回事?”穆哲沖上舞臺,只見白晝的手指上滿是鮮血。
大腦一片空白的白晝說不出話,她干澀的雙眼無助地看著臺下。
“請大家稍安勿躁!”李星河闖進文娛廳,身后還跟著三名警察。
“還比不比了?”
“真是無聊,尿點真多。”
“表演之前不會檢查好嗎?”
“不專業(yè)!”
李星河見大家紛紛起身,沖上舞臺拿起話筒:“請大家留在座位上,在白晝同學表演前,我有一些事要和大家說。”
“星河!”白晝推開一旁的穆哲,她擁上李星河,眼淚決堤。
“別怕,我在。”李星河摸著白晝的頭發(fā)。
“你到底有什么話說?”帶頭起哄的男生吼著,“我們不是來看你們秀恩愛的!”
“耽誤大家一些時間,”一位警察走到話筒前,“南大學生宋堯涉嫌網(wǎng)絡造謠,情節(jié)嚴重。”
“真的?”男生看向坐在身邊的宋堯。
上一秒還幸災樂禍的宋堯滿臉驚恐,顫抖著反駁:“你有什么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