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羅魚在烈火中化作一塊焦炭,空氣中滿是魚肉烤焦的味道,兩人擔心大火將房屋燒了起來,便進屋拿了盆,接了水,將剩余的火給撲滅了;兩人沒有注意到,水里一些小巧透明的魚卵,不知是不是這何羅魚的。
再看灰暗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雨,而修樺他們還未下來,兩人不想再等,便尋著地上了山。
其實修樺等已經離此處不遠,只是一只看不清楚路的鼴鼠突然踩到了一個坑里,這坑又窄又深,耽擱了他們一些時間。
待到張木清和邵華上來之時,就看到一群毛團子刨土的場景,而張團子和張團團正站在一邊指揮著它們刨土。
而負手而立的修樺,也看到了走在前方的張木清,兩人就那么對視片刻,卻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不約而同地笑了一下。
“唧唧...爸爸!”張團子也看到張木清,兩只小短腿飛快地跑向張木清。
張木清蹲下身來,雙手抱起跑過來的張團子;張團團則在一旁,想要過來卻又在害怕什么一樣。
張木清抱起張團子,便對著張團團輕聲叫了句:“團團,快過來。”
張團團聽到張木清的聲音,便如一個小旋風一般投入了張木清的懷抱,張木清抱著兩只豚鼠,笑得格外的好看。
修樺看著張木清笑,自己便也笑了起來。
此時那只掉下坑內的鼴鼠也終于爬了出來,而天空中也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然而這雨有那么一秒帶著血紅,因為這次天還未黑,幾人都看著了,張木清原本想要接一些雨水,回去實驗。
然而他們卻發現落在皮膚上的血紅雨水猶如遇到吸水的海綿,直接被皮膚吸收了,而落在地上的則被植物吸收個干凈。
“這血紅色的雨水并沒有壞處。”修樺將背部展示給了張木清,只見他另一只翅膀竟然在慢慢長出來,新長出來的翅膀羽毛是純白色的,和傳說中的天使很像,而原來的翅膀經過雨水的沖刷也變成了純白色。
雨越來越大,幾人不得不停止思索,準備離開。
好在張木清兩人帶著兩個巨大的登山包,里面很空,兩人將背包打開,將那看不清楚的五只鼴鼠放進包里,再將幾只還小的豚鼠也放進了包里。
“先將就擠一下吧。”張木清摸了摸幾顆毛團子的頭,正準備背起背包,卻見背包被一只修長的手拿了過去。
轉頭一看是修樺,修樺滿身血污被大雨沖散了,只見他的皮膚顯示出一種不正常的白,像是長時間沒見過太陽一般。
“我來吧。”修樺拿過張木清面前的背包,那不輕的背包在他手里像是空包一樣,他拿著背包的手顯得格外輕松。
張木清笑了笑,“好。”
張木清蹲下,將團團和團子抱起,剛想將另外兩只較大的土撥鼠也抱起的時候,它們已經被修樺的抱在懷里。
修樺看著張木清的臉,似乎是發現張木清有些異常,“走吧。”
張木清點點頭,走在了前面,幾人走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山下。
張木清本想帶著幾人去那戶人家休息一夜,第二日再走,卻被修樺攔了下來。
“冒雨離開吧,剛剛那雨對異獸有著巨大的好處,而剛吸收了雨水的它們會格外溫和,不會主動狩獵。”修樺煽動了一下自己修復完好的翅膀,風力雖大,卻無法將他帶起。
修樺蹙眉,果然還是太弱了!
張木清點頭,“那便趁著這場雨趕路吧。”
張木清強忍著痛,抱著張團子和張團團開始爬山,瓢潑大雨,讓他有些看不清路。
突然他覺得這雨似乎小了一些,卻是修樺展開了他的翅膀,替張木清遮了雨。
“謝謝。我沒事,你把翅膀收起來吧。”張木清笑看著身邊的修樺,“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高心。”
“沒事,我也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修樺的翅膀將大部分的雨水都擋開了,張木清也覺得輕松了許多。
“我去找過你,但是他們帶我去看了你的...”張木清還未說出口,便被修樺接了過去。
“是帶著你去看了我的墓碑吧,那你肯定還送了我花吧?你送的什么花?”修樺毫不在意地說著。
“...我知道你喜歡白色,所以給你送了白玫瑰、百合、白色的櫻花、白水仙、玉蘭、雛菊、白掌、梨花......,大部分能找到的白色花,都給你帶了一束過去。”張木清突然笑出聲來。
“...那不是把我的墓碑都鋪滿了。”修樺笑了笑,果然張木清就是張木清,做事都是那么不拘一格。
“也還好。你呢,你這一年還好嗎?”
“呆在實驗室里......”
“實驗室里...是誰的實驗室?”張木清看著他眼前的樣子,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反倒沒有太驚訝。
“我也不知道,那時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一次,還偷了他們的剛研究出來的一種藥劑;后來我便把那藥和這只跑丟了的團子送給你。”
“所以那時候的你才會說,你得了絕癥,就快死了。然后待我再去找你的時候,只見到了你的墓碑。你定是不想連累我,所以自己回了實驗,對吧?”
“...我確實是自己回去的。”
“你把你來找我的痕跡都清除了,所以那些人才沒有找我的麻煩。”
“嗯,也因為那是我的身體極其不穩定,這才回去繼續接受了實驗。”
兩人的聲音很小,雨水滴落的聲音很大,邵華又走在最前面,反倒是沒有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
此時山路更加難走,兩人無法并列前行,修樺只得收回翅膀,讓張木清走在前面。
“你所在的實驗室就在這附近嗎?”張木清將兩只豚鼠揣到外套的口袋里,雙手拉著茂密的雜草,開會攀爬。
“嗯,就在斷崖下面,不過在這些異獸逃出來之后,那實驗室已經被毀了。”修樺如履平地一般,走的極為輕松。
“那些異獸怎么就出來了?”一看這些異獸就知道對方研究的時間不短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跑了出來。
“因為一個月之前的那常雨。”
“那你這一個月都在這山上?怎么不去找我?你不是說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張木清這三問,讓修樺尷尬了片刻。
“...我怕...連累到你,你和我不一樣,我一個人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可是你有親人,有朋友...”
“我是有很多朋友,但是我的朋友里,只有一個你。”張木清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修樺,“你是不是還擔心我會害怕你的樣子。”
畢竟修樺之前的樣子確實很可怕,不像現在身后長著一對健全的翅膀,顯得華麗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