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是景亦祥和景亦昊,就連景珺遙都覺得自己下意識的滿嘴生津,好似她曾經也吃過那種美味一樣。
“有才華又是怎么說?”不過一個才四五歲的孩子,怎么就有才華了?
而且不光是在景亦昊和景亦祥面前,就連之前在公主府,她亦是聽過下人們說那夜未央是如何如何的神童。
對于夜未央有才華一事,甚是好奇。
“悠然居遙遙還記得吧?”景亦昊問道。
“自然記得,不過最近悠然居關門了,據說是換了東家,正在裝修中,等待裝修好了重新開業?!?/p>
她在宮外倒是路過悠然居幾次,不過均是大門緊閉,就連之前掛在門口的詩句都被卸了。
“嗯,那遙遙可還記得之前悠然居的入門條件?”
“自然記得,第一,非金卡者不入,第二,不吟詩作詞者不入,第三,對上詩句者可帶人進入?!?/p>
在她的夢中,當年若不是她年幼,怕是早就進入悠然居一探究竟了,不過眼下悠然居換了主人,這卻是與她夢中有所不同的,看來夢終究是夢,并非現實。
“對對對,但是咱們師兄竟然能對上那首詩,而且還被悠然居的東家請過去對詩了!”
“對啊對啊,而且悠然居的點心可好吃了,特別是那個動物點心,簡直惟妙惟肖?!?/p>
一說到吃,還是景亦祥最為來勁。
“你就知道吃,悠然居換東家了,我看你以后吃什么!”景亦昊忍不住吐槽道。
“大哥二哥,悠然居門前那首詩的整首是?”
“呃,這個...”景亦昊有些尷尬了,對于這方面,可不是他的強項啊。
“我知道我知道!那首詩名為《望洞庭》,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里一青螺?!?/p>
景亦祥吟得抑揚頓挫,聽的景珺遙情不自禁得跟隨著詩句,幻想著那場景,確實是好詩啊!
“哎呀!咱好像忘了一件事!”
景亦昊突然驚叫了起來。
“呃,大哥,啥事兒直說行不,別一驚一乍的。”怪嚇人的。
景亦祥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嚇到了,同時還不忘給景珺遙拍拍背,生怕她也被景亦昊給嚇到了。。
“師兄說會給咱們一本詩集的,可他還沒給呢,就回邊城了!”
“這還不簡單,回頭遙遙回信的時候提一句,我保證師兄一定麻溜的將詩集送回京來!”
畢竟夜未央有多在意這個沒過門的媳婦兒,他倆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詩集?回信?”景珺遙覺得有些不明所以。
“方才就與你說了,師兄給你的信,喏,在這!”景亦昊將信交給景珺遙后,轉身對景亦祥說:“二弟,走吧,我去教你玩弓弩?!?/p>
說著,便拉著原本打算一起瞧瞧景亦祥離開了。
“哎哎哎,大哥你別拉我,難道你就不好奇師兄到底寫了些什么嘛?!本耙嘞檫吙咕苤?,邊小聲嚷嚷著。
“有什么好奇的,師兄連遙遙失憶這種事情都能猜測到,自然不會寫什么太肉麻的話啦!”
“你怎么知道的?”景亦祥覺得奇怪,但隨即又了然道:“哦~我知道了,信都放在你那里了,你肯定是打開看過了,大哥,好大哥,你就告訴我嘛,師兄到底寫了什么?”
“我可沒有私自拆師兄給遙遙的信件,你可別瞎說!那信封上的蠟封可是完好無損的!”
這話可把景亦昊嚇了一跳,要是以后景亦祥當著夜未央的面瞎說,恐怕往后有什么好玩兒的新鮮東西,就沒他的份了。
這邊,景珺遙抱著好奇的態度,將信打開,落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小男孩的畫像,一身利索的勁裝,襯得年幼的他竟是有些英姿颯爽。
畫像不似用墨做的,不知是用什么東西,線條勾勒得極其流暢,寥寥幾筆就將整個人的面龐全部勾勒出來,發絲飛揚,還有那張揚的笑容,若不是比例不對,又是白紙黑線,恐怕她要以為這是個真人了。
而畫像背面,竟還寫著兩段話,字體整潔,略有張揚,就如同他所說的花一般。
“小媳婦兒,當你看到信的時候,說明你已經看過我的畫像了吧,雖然你可能已經將我忘記了,但是既然你瞧了我的畫像,那我就在這里給你做個自我介紹吧?!?/p>
“我是夜未央,我現在遠離了京城,雖然暫無歸期,但待我歸京之時,定會娶你為妻,至此一生只娶你一人,絕無第三人!”
景珺遙拿著信有些愣住了,她竟不知世上還有這樣的男子。
世人但凡有權有勢者,誰不是三妻四妾的,哪怕是那尋常鄉紳,普通百姓,哪個不是有些銀兩就去尋花問柳的。
可這夜未央,堂堂一個景國唯一的異姓王,大將軍獨子,卻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至此一生只娶我一人嗎?”景珺遙喃喃自語。
景珺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繼續低聲喃喃自語道:“只可惜,這般有才情的男子,癡情終究會錯付!若是知曉了自己想娶之人是個男子,怕是要悔恨而終吧。”
語氣平靜,氣定神閑,仿若她說的只是旁人之事,無關于她。
景珺遙回想起夢中,那個不甘只做一個公主的他,似乎那時候的夜未央也向她求娶來著。
當時她如何說的?似乎是極其氣憤的將他羞辱了一翻,還堂而皇之的告知世人,他夜未央想娶她景珺遙,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如今想來,她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夢中的她,不顧一切的表明身份,她不想做個碌碌無為的公主,她本就是個天之驕子的皇子,怎會安于做個女人。
她還記得,在聽信了姑姑的鼓動后,她拿著免死金牌進宮與父皇攤牌的時候,父皇那早已了然的神情。
當時的她是憤怒的,大聲質問著,為何明明知曉她是男子,卻偏偏裝作什么都不知的樣子,還裝模作樣的要為她擇婿。
景珺遙低頭看著手里的畫像,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掛在她的臉上。
“且看看你能否持之以恒吧。”
隨即將畫像整整齊齊的疊好,放置在自己的懷中。
抓起身旁的連發弓弩,向景亦昊和景亦祥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