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怎么說的出口，青芒反復思考，頭腦交戰，好不容易才說道：“弟子急于求成，又受傷了?！?/p>

長笙重重地拍了椅背一下，驚得青芒跪在地上。

“豈止是受傷，你摔下懸崖，為師來遲半步，你已經在閻王殿報道了！你可知錯？”

竟然這么嚴重…青芒大震！再細看長笙的模樣，并非慵懶魅惑，而是虛弱無比，連坐都難以坐穩，顯然又為自己耗損了大量仙力。

“青芒不知錯在哪里，請仙官明示。”

長笙震怒，只覺得她死不悔改，真是恨鐵不成鋼。

“為師多次勸你不要拼命，你屢教不改，別人是練功，你是玩命，完全不把為師的話放在心里，任意妄為，再是如此，就不必留在仙院了。”

青芒伏在地上，靜靜聽著。

長笙看她連一句解釋都不說，又負氣說：“為師本意是念你一片赤誠，有意助你修仙，卻不想看你送死，徒增殺孽。你這樣急于求成，只怕誤入邪道。你這樣的性子，不適合修仙，還是當凡人，至少能平安到老?！?/p>

青芒還是一言不發。

長笙說得唇焦口燥，他素來平和，難得如此動氣，也從未如此訓斥旁人，當下有點拿捏不住，不知自己是否語氣太重了。

于是，先喝了一口茶，眼角瞥了地上的女弟子一眼，心里有些不確定。難道，她耳朵沒聽清？

長笙清了清嗓子，冷冷道：“為何不說話？”

青芒支起身子，臉色不卑不亢。

“弟子始終謹記仙官的教誨，不敢莽撞。然而弟子在御劍時，發現自己恐高，才想出蒙住眼睛練習的法子。發生意外，純屬巧合。請仙官明察，切莫將弟子逐出仙院?！?/p>

長笙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乍聽之下似乎合情合理，仔細一推敲，要是蒙住眼睛御劍還不叫莽撞，這天下還有稱得上莽撞的事嗎？

豈有此理！長笙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差點氣得噎著。

“以前以為你性格木訥，為師看走眼了，你真是巧舌如簧?！?/p>

青芒連連搖頭。

“仙官明鑒，弟子所言句句屬實。若仙官認為弟子有錯，青芒甘愿受罰?！?/p>

如此說來，自己繼續追究反倒顯得自己小氣。

長笙一時間氣急攻心，氣血翻涌，只得閉目養神，靜心調息。

“先下去吧?！?/p>

“是，弟子告退。”

青芒一瘸一拐地走了，還不忘帶走一同掉落山崖的木劍。

長笙調息了半晌，呼吸才逐漸平穩。

“不好！”

突然，他睜開眼睛，神色有些慌亂。

瞬間，他從仙居消失了。

長笙的身影出現在青芒身邊時，果然，她正準備御劍。

長笙一手拉住她，青芒整個人僵直地倒在他身上，又急忙站好。

“仙官？”

長笙真是完全沒了注意，剛平復下的心情又開始激蕩。

“你還沒學會御劍，想送死嗎?！庇旨庇峙?。

“這是下山的唯一方法呀！”理所當然。

長笙氣極反笑。

“你，你就不能跟為師說一句，讓為師帶你下去？”

青芒低下頭。這，仙官正氣頭上，她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