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蕓娘咬著紅唇,抬起如煙似霧的眼眸祈求的看向容徹那俊美的側(cè)臉,忍不住心悸,她看上的男人,決不能被一個鄉(xiāng)下貨色魅惑了去:“那魏小姐私下里曾跟蕓娘說過,只有她玩弄男人,沒有男人能玩弄她的。陳公子這事,可見她的確深諳此道,爺不可被她所騙……”
“蕓娘何時這般不自信了?”容徹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勾著唇角問。
蕓娘感受著他指間微涼的溫度,身上一熱,便順從的往他身邊俯去,蜿蜒著水蛇腰,媚眼如絲,嬌嬌喚著:“爺。”
容徹的手順著她的下巴慢慢滑倒她細膩白嫩的脖頸,細細摩挲著。
蕓娘的手已經(jīng)慢慢往容徹的衣襟間探去,卻還未探入,便覺脖間一緊。
她駭然朝容徹看去,卻見他依舊是那般散漫的模樣,可那雙鳳眸里卻半點感情也沒有。
“爺,蕓娘是……”
“我原本以為你在她身邊多年,總該有兩分她的神韻,可惜……”容徹手下的力度越來越大,就在蕓娘以為今日必死無疑之事,他卻松開了手,將她扔在一側(cè):“明日你便去伺候容銳章,在魏小姐入門之前,爺要丞相府,無一寧日。”
“爺,蕓娘只想伺候您……”
“若做不好。”容徹起了身來,冷漠睨著她,如同看著阿貓阿狗一般半分感情也無:“爺便送你回去你本來的地方。”
本來的地方?那個販夫走卒甚至乞丐都能來摟著她睡一晚的勾欄院嗎?
蕓娘望著容徹離去的背影,瞬間如被抽了力一般癱坐在了地上。可這是為什么,僅僅是因為,自己算計了那個替代品嗎?
僅僅是替代品,就能讓二爺在乎到如此嗎?
既如此,那這個魏卿卿也必須死。或許,可以跟上一個魏卿卿一樣的死法,只不過是給她下點藥,再放一把火……
想到這里,蕓娘又冷靜下來,看到躲在一角不敢吱聲的丫環(huán),沉聲:“沒聽到爺?shù)姆愿绬帷Hナ帐皷|西,明日一早,我們就搬去丞相府!”
“是。”
“聽聞高嬤嬤有一個侄孫女被她養(yǎng)在鄉(xiāng)下?”蕓娘問。
丫環(huán)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應下:“聽說是個貪得無厭心狠手辣的,奴婢這就想辦法接來京城,讓她好好服侍魏小姐。”
馬車里。
阿鯤望著合著眼不知想什么的容徹,輕聲道:“爺,這魏家的事您要出手嗎?”
“她不是都讓人求去國公府了么?”容徹反問。
阿鯤暗自撇嘴,您可不是能被逼著做事的人,當年老夫人不過要再給您娶個媳婦兒,您不是直接跑去塞北一呆兩年么……
腹誹歸腹誹,阿鯤可不敢吱聲,只乖乖應了聲,但剛準備走,就聽容徹吩咐:“去見葛老。”
小廝欲言又止,但看容徹目光森森,不敢再說,直接趕著馬車去了。
而這廂。
黃迎把脈后,便起身垂首跟魏卿卿道:“令尊只是怒極攻心,并無大礙,平日多注意調(diào)養(yǎng)便是。”
“多謝黃大夫了。”魏卿卿淺笑著從荷包拿了十兩的小銀票給她。
黃迎望著遞到面前的銀票,猶豫了一下,低眉順眼的接下了銀票,并道:“若是魏小姐不介意,有些話我想私下里跟魏小姐說。”
魏卿卿知道她要說什么,不動聲色的交代魏虎留下,便帶她出去了。
魏虎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疑惑撓撓頭,問小廝:“我怎么覺得這位黃大夫,對小妹好似格外的恭敬?”
“奴才倒是不覺得……”
“屁打你臉上你也沒感覺。”魏虎啐他。
這廂,魏卿卿剛回到房間,黃迎便朝她鄭重行了一禮。
魏卿卿并不敢貿(mào)然就承認自己重生之事,只仿佛沒瞧見一般,走到一側(cè)倒了茶。
黃迎目光復雜的看了看她,才道:“前陣子京城里來了一個游方和尚,說著死而復生靈魂附體之類的鬼話,我原本不信,直到兩次見到主子送來的白茯。”
“游方和尚?”
魏卿卿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難道容銳章這么確定自己就是已死的魏卿卿,是因為那和尚不成?
“主子往后有何打算?”黃迎垂眸繼續(xù)問道。
“找到這個和尚,另外,再替我查一件事。”魏卿卿看著沉穩(wěn)內(nèi)斂的黃迎,緩緩在一側(cè)坐下,既未直接承認,也未否認,只輕聲道:“去查查,如蕓娘這般的人,還有多少。”
黃迎眼神微閃,抬眸,便見之前還以為清靈可愛的嬌弱魏小姐,已然露出曾經(jīng)那般掌握一切殺伐果斷的主子模樣,令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畏和欽佩。
“是。”主子的規(guī)矩,背叛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