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靳言在辦公室看了一晚上卷宗,將之前的案子拿出來反復比對,都沒找到和周遠有聯系的地方。
早上九點,尿檢結果全都下來了。
尿檢結果顯示,十個人,六個人曾吸食大麻,其中沒有周遠。
“周遠,云南人,你來江城干嘛?為什么又會出現在那里?”
“警官,我路過,我不認識他們。”這是周遠自從進警局后說的第一句話。
“路過?那么巧嗎?”
“真路過。”
“那你看到我們跑什么?”
“我…”周遠停頓,然后閉嘴,一句話也不說了,就這樣淡淡的看著。
“請配合,不然我們有權利將你扣留,協助辦案。”
………
喬靳言站在審訊室外面看著老劉和周遠交鋒,皺了皺眉。
“喬隊,這家伙嘴太嚴了,一問三不知,要不要去找楊隊,讓他們……”老劉出了審訊室,對著喬靳言大吐苦水。
“要不要我送你去見楊隊?”喬靳言輕輕撇了他一眼。
老劉啥意思,他知道,但是,不可能。
尿檢結果都知道了,任何人被卷入吸毒,應該都不會像他一樣淡定。他的表現實在令人驚奇。
除非他是真的不知道,像他所說只是恰好路過,要不就是藏的太深。
沒辦法,沒有證據抓不了他,且沒有理由可以將他扣留超過二十四小時。
周遠被律師保釋走了,出來的時候在門口正好遇到路南棲給喬靳言打電話。
周遠盯著喬靳言看了一會兒,眼里閃過什么,太快,讓人抓不住,然后叫上律師,上車走了。
喬靳言看著周遠的車走遠,若有所思。
“找個人,先跟兩天。”喬靳言始終覺得這人不簡單。
“嗡嗡嗡”,喬靳言感受到兜里手機的振動,臉色一變,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拿出一個手機。
不是常用的智能機,只是一個非常普通,除了打電話發短信,幾乎沒什么用的手機。
而這個手機,已經快一年沒用過了。
打開手機,里面只有一條短信,喬靳言緊緊捏著手機。
……
喬靳言到高鐵站的時候,給路南棲打了個電話。
“喂,喬靳言。”
“嗯。”聽見路南棲的聲音,喬靳言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了?你在哪兒啊,你那兒好吵。”
“南棲,我在高鐵站。”
“你去高鐵站干嘛?”路南棲問道。
“我要離開江城一段時間。”
“去哪兒?去多久?”路南棲的聲音一下子急起來。
“出差一段時間,順利的話大概一個星期左右,不順利的話可能要一個月。”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路南棲松了口氣,又道
“幾點的車?我去送你。還是算了,你都到高鐵站了,應該快走了。”頓了頓,“喬靳言,我不知道你具體要去做什么,但是你記著,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路南棲貌似猜到了點什么。
“好。”
……
他們又說了幾句話,聽到廣播里通知檢票的聲音,才掛斷了電話。
喬靳言耳邊還回蕩著小姑娘那句“我等你回來。”
人啦,總是貪心的,他最開始想要的只是見她,知道她好就好,可是慢慢的,他想要的更多。
他想要她。
想把她留在身邊,留一輩子。
沒重遇路南棲之前,他從來沒有怕過。
不管是冒充毒販去交易,還是在毒販里臥底,亦或是和毒販真刀實槍的交手,被拿槍指著腦袋,他都沒有半點怕過,可重遇路南棲不過一個月不到,他卻覺得他有點怕了。
以至于接到短信的第一瞬間,不是興奮,而是心驚。
“心里有了羈絆,往往束手束腳。”楊隊的話似乎又出現在眼前,喬靳言突然明了,為什么楊隊說這話的時候,身上滿滿的孤寂。
“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