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靳言，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嗎？”黑暗中，路南棲躺在喬靳言懷里。

“記得，怎么不記得。”喬靳言無聲笑了笑，“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穿的白裙子。”

“我在樹上睡覺，實際上，你走過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了，只不過我沒出聲，但我沒想到，你看書能這么入迷。”

“其實，我當時并不是喜歡看書，只是因為剛剛轉學，剛到一中，面前全是新鮮的面孔，一個人也不認識，不知道可以去哪兒，那里樹遮著，比較涼快，所以去那兒打發時間。”路南棲把玩著喬靳言的手指。

他的手指很長，指節明顯，路南棲拿著他的手摩擦著，被喬靳言反手握住，然后手指滑進去，十指相扣著。

路南棲忍不住笑了笑。

感覺心里甜甜的。

喬靳言低下頭，看著她，也無聲的笑。

“南棲，很辛苦吧。”喬靳言聲音有些抖，夾雜著心疼。

“嗯？”路南棲有些不解，他說的是什么辛苦。

“學醫，很辛苦吧。”

隨著喬靳言話落，兩人安靜下來，耳中，兩人的呼吸聲如此明顯。

路南棲有些緊張，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內心有點忐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往喬靳言懷里蹭了蹭，斟酌了一下，開口，

“其實，也還好，說不上辛苦，我老師是林樂的爸爸，就是我們院的副院長。林老師跟我父母以前是同學，對我挺照顧的。”

“反正我這一路走來，還挺順的，就是有時候比較忙，論文，研究，實驗啥的，有點多。”

“沒有其他的嗎？”喬靳言一愣，追問道。

“沒了。”路南棲仰了仰頭，遲疑了片刻后，篤定的回答。

喬靳言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有人用手掐著他的心臟一樣，有些疼，一只手揉著路南棲的頭。

“你不知道，南棲是不喜歡學醫的。”

“南棲是為了你才去學的醫。”

“她說，你不來找她，她就主動來找你。”

“南棲被我家老頭罵成什么樣。”

腦海里出現林樂對著他說的話，他很想問問，但不知道該怎么問。

喬靳言嘆了口氣，罷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

那他可以裝作不知道。

“你呢？這幾年…”路南棲的聲音有些輕，又有些期待。

“我啊？我考了外地的軍校，后面進了部隊，當年家里出了些事，又轉行做了警察。”喬靳言抿了抿嘴。

“難怪。”路南棲嘟囔道。

“嗯？”

“沒事，我就是最開始有點奇怪，因為我是在救災現場遇到你的嘛，你當時沒有穿警服，我以為你是志愿者來著，但是后來小五又叫你喬隊，所以我有點好奇。”

喬靳言也想到那天，又想起了當時他對她的稱呼，那一句句“路醫生”，讓他有些心虛。

當時他以為她有男朋友，不敢靠近她，連名字都不敢叫，只能叫她路醫生。

還好，她還是他的，一直是他的。

喬靳言忍不住去摟了摟路南棲的腰。

路南棲伸出手，把手搭在他腰間，摸到手下的肌肉，忍不住四處摸了摸。

“哇，喬靳言，你有肌肉…”話還沒說，路南棲仿佛摸到了什么，臉色一變，探出身子去將床頭的臺燈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