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棲他們家在5樓,剛進門就看到路父坐在沙發上,正在翻看著報紙,看見他們進門,路父抬了抬頭,看著路南棲很是高興,“棲棲回來啦。”
路南棲換了鞋,叫了一聲,“爸?!比缓蠡仡^將喬靳言手上的東西提過,給他拿了雙脫鞋換上。
這鞋是路母前兩天早就準備好的。
喬靳言看著,換了鞋進屋,也開口,“路叔叔。”
路父不是很熱情的“嗯”了一聲,隨口道,“來了???”
路母一看,沒好氣的瞪了路父一眼,回過頭,看著喬靳言有些歉意,“小言啊,你別介意啊,你路叔叔他和你開玩笑的呢。”
喬靳言抿了抿嘴,有些拘謹的笑了笑。
站在路南棲父親的這個角度,喬靳言覺得這態度還是挺好的,至少沒不讓他進門。
畢竟他們家就路南棲這么一個孩子,疼愛些,也是正常的,不舍也是正常的。
若換做是他,或者是他以后,女兒長大了,領個男朋友回家,他估計會比路父此時的態度還要淡一些。
這么一想,喬靳言看著路南棲的眼神越發的軟了。
自從之前路南棲說交了個男朋友,路父這心里就一直怪怪的,他是想有個人可以照顧路南棲,但真到了這么一天,他這心里就跟貓爪子撓了一樣,怎么也覺得不舒服。
前天路南棲打電話來說,今晚要帶他回來吃飯,他這一天都沒怎么平靜,在學校上課時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本來他都想好了,等喬靳言來了,他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也不怎么為難他了,但這心里,還是有些難受。
路父無意間的抬頭就看到喬靳言看著路南棲的眼神,頓時眸光一閃。
不說別的,這眼神里,滿目的情意他還是看的出來的。
路母走到茶幾前,看著路父,眼里帶著笑,毫不留情的開口,“我說你這人才是,人沒來的時候你一個勁的念叨著怎么還沒來,現在人來了,你這又是什么態度。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路父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樣,拿著報紙的手有片刻僵硬,有些嘴硬,“誰念叨了?我念叨也是念叨的棲棲?!?/p>
路母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你就嘴硬吧你,人小言還帶了那么多東西來?!?/p>
喬靳言將手里提的東西全部放到茶幾上,然后面對著路父,站的直挺挺的,特別嚴肅的自我介紹,“路叔叔,您好,我叫喬靳言。”
路父被他突如其來的正經震了兩秒,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就這么盯著他看。
喬靳言此時還是這樣的動作。
腳跟靠攏并齊,兩腳尖向外分開約60度,兩腳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
兩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攏自然微屈,拇指尖貼于食指的第二節,中指貼于褲縫。
頭正頸直,嘴巴閉著,下頜微收,兩眼向前平視。
無比標準的軍姿站法。
本來以為身上穿的西裝,這樣子看起來會很怪異,但喬靳言此時做起來,卻一點也不怪異。
反而身上多了兩分軍人的責任感。
路南棲看著,嘴巴動了動,正想開口說點什么,路父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路南棲一下子閉上了嘴。
路父是什么心理,她大概能懂,但讓她就這么看著喬靳言站著,她也做不到。
路南棲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站到喬靳言身邊,也和喬靳言一樣,站的筆直。
她的軍姿站的并不標準,畢竟不像喬靳言一樣系統訓練過,上一次站軍姿還是剛進大學時的軍訓。
喬靳言雖然眼光直視路父,但余光卻始終在路南棲身上,掃到路南棲站他旁邊時,眸光深了深。
路母看著女兒和未來女婿,有些不忍心了,“差不多得了啊,到時候心疼的不還是你嗎?”
路父臉上的表情松了松,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坐吧。”
喬靳言眼里閃過笑意,身體放松下來,看著路父,無比的誠摯,“謝謝路叔叔?!?/p>
然后又看向路母,“謝謝阿姨?!?/p>
道完謝,喬靳言才伸手揉了揉路南棲的頭發,有些寵溺又有些說不出的愛戀。
路父看著,輕咳了一聲,喬靳言才放下手,然后走到沙發上,端端正正的坐著。
“你們坐,我去切點水果?!甭纺笍澫卵ツ貌鑾咨系乃印?/p>
喬靳言起身,“阿姨,我去吧,您坐?!?/p>
路南棲也腳步動了動,“媽,我去吧,您坐。”
路母看著,手卻沒停,提著袋子起身,“哪兒能讓你動手啊,小言啊,你陪你路叔叔坐會兒吧,棲棲也是,去給人小言倒杯茶,我去洗就行?!?/p>
聽著這話,喬靳言也收回手,坐了回去,“好的,那辛苦阿姨了?!?/p>
路母進了廚房,路南棲也起身跟了進去。
客廳里就只有路父和喬靳言兩人。
路父看著喬靳言,抬了抬眼眸,他今年已經五十來歲了,因為教了幾十年的書,在學校里天天操心的,這段時間,耳邊冒出了些白發。
雖然不多,但不得不說,他還是老了。
喬靳言一身黑色的西裝,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全身正氣凜然,看起來氣度不凡,路父看著,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要承認。
喬靳言的身上,確實有一種讓人無比信服的安全感。
許是因為和他的職業有關,看著喬靳言,你就能一眼看出來他身上的正氣。
路父心里的那點不知名情緒散了不少,看著喬靳言,也順眼了些,開口問道,“你和我家棲棲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兩個多月了。”喬靳言一怔,微微沉吟了一下,回答。
聽著他的回答,路父微微皺了皺眉。
才兩個多月啊。
這丫頭這也太心急了,才在一起兩個多月就敢把人往家里領。
真是不怎么像話!
若是喬靳言知道路父在想什么,估計心里會發虛,他和路南棲確確實實才在一起兩個多月。
兩人雖然認識十年,但中間九年都沒見過,重逢之后沒多久,解除了之前的那些誤會,便正式確認了關系。
和路南棲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的無比的快,快的喬靳言都覺得,好似過去了許久許久。
且,若是被路父知道,他還把路南棲給拐上了床,估計可能現在會直接把他給攆出門吧。
路父作為教書育人的老師,自然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但這是他女兒,唯一的一個女兒,他心里還是不一般的。
看著路父有些微變的神色,喬靳言忙補充道,“但是我和南棲認識十來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