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殿下久等了。”云夢歌半福了著身子,歉然道。
乾昱琛一如既往地溫和,“無妨。貴府的茶水點心很合我脾胃。”
云夢歌聽出乾昱琛話中的調侃,掩口笑道:“那臣女應該再晚些出來,讓殿下把府中的午膳晚膳都嘗一嘗。”
乾昱琛聽云夢歌的調笑,也笑出聲來。
二人說笑著上了馬車。
“云大人見你昨日精神不好,讓我?guī)愠鋈ド⑸⑿模煤昧囊涣摹!?/p>
云夢歌聽完乾昱琛的話,一陣不適。原來大家還沒有死心。
聽乾昱琛話中的意思,就知道是父親他來當說客的,順便探探她的想法。
一想到沈家的婚事,沈鐸那畜生,云夢歌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立刻變得沉悶起來。
乾昱琛敏感地察覺到云夢歌的變化,關切道:云小姐身體不適?”
“身體無恙,心中有塊心病罷了。”云夢歌嘆了口氣,直言道:“我不妨與殿下明說了,沈鐸表里不一,虛偽至極,我無意撞破了他的真面目,所以不愿嫁他。只是這事不便明說,這才有了前幾日的鬧劇。”
云夢歌同時也是在嘗試,通過乾昱琛在這里的印象,影響沈家在父親心中的形象。
“父親和沈鐸的父親可是生死之交,只憑我的話,沒有真憑實據(jù),父親也不會信我,只當我小女兒心性,和沈鐸鬧別扭。”
乾昱琛聽到云夢歌的話后,奇道:“你撞破了沈鐸什么?”
云夢歌苦笑道:“臣女方才說了,沒有真憑實據(jù),不能妄言。若不是我無意之間見到二皇子……”云夢歌說到這里,忽然捂住嘴,驚恐地看著乾昱琛。
二皇子?
難道沈家怎么會牽扯上二皇子?
乾昱琛皺起眉頭,將云夢歌的話在心中記下了。
要是二皇子真的和沈家聯(lián)手,進而通過沈家獲得云家的支持,那他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乾昱琛想到這里,對面前的云夢歌態(tài)度也變得審視了起來。云夢歌察覺到乾昱琛的變化之后,心里也有了一番計較。
就在兩人各自懷著心事,一言不發(fā)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云夢歌隨著乾昱琛下車,意外地說道:“沒想到殿下竟然會來這里。”
“偶然路過此地,覺得景色甚美。”乾昱琛道
乾昱琛帶著云夢歌向著山上走去。山上有一座寺廟,這條路通往寺廟的后門,那寺廟十分靈驗,前世云夢歌嫁給沈鐸之后,就常常來這里為沈鐸祈福。
云夢歌自嘲,自己上輩子為了那個畜生,真是付出了太多。
“山路難行,咱們在山下走走也成。”乾昱琛上了臺階,見云夢歌站在坡下不動,以為云夢歌是不愿走山路。
云夢歌回過神來,“臣女走神了,殿下,咱們走吧。”說著便跟在了乾昱琛的身后。
長長的臺階,從山頂一路蜿蜒而下,從山腳看卻好像是看不到盡頭一樣。云夢歌和干昱琛兩人走著走著,便又聊了起來。
“沒想到五皇子也是個風趣的人,臣女還以為您和父親一樣,都很嚴肅。”云夢歌。
乾昱琛“唉”了一聲,“等我有老師那一把大胡子,指不定比老師更嚴肅!”
說著,二人又笑了起來。爽朗地笑聲如清脆的銀鈴,回蕩在人煙罕至的后山。
“小心!”電光火石間,乾昱琛忽然伸手,將云夢歌拉到身后。
幾枚飛鏢“唰”地從兩人身側擦過,釘在一旁的樹干上。
“有刺客!”云夢歌驚叫了一聲,接著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幾個蒙面人從樹叢間一躍而出,利刃直接刺向乾昱琛。
乾昱琛身邊的小廝并一名侍衛(wèi)武功不敵,支持不到半炷香,就被擊倒在地。蒙面人殘忍地用刀刺進他們的咽喉,連活口也不留。
“老何,別打了!你快去山下,叫人來救駕!”乾昱琛對唯一活著的那名侍衛(wèi)大聲道。
被稱作“老何”的侍衛(wèi)喊道:“我走了殿下您怎么辦!”
乾昱琛喊道:“快走!留在這里我們都是死!”
侍衛(wèi)一咬牙,轉身飛快地奔往山下。
殺手待要追去,乾昱琛攔住去路,向殺手狠狠道:“你們今天通通別想活著離開!”
帶頭的殺手“呸”了一聲,“沒法活著離開的是你!”又向乾昱琛展開進攻。
云夢歌的功夫只是花拳繡腿,如何抵得過精心培養(yǎng)的殺手,唯有躲在乾昱琛身側,但求自保。
乾昱琛寡不敵眾,很快就在圍攻下落入了下風。
云夢歌腦袋空空,心里只一遍又一遍地念著,五皇子現(xiàn)在不能有事,她還需要靠五皇子來收拾沈家!五皇子決不能有事!
一道寒光映射到云夢歌臉上,云夢歌驀地回頭,只見一把利刃將要插進乾昱琛的后背。
“小心!”
云夢歌想也不想,擋在了乾昱琛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