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冷笑一聲，轉過身去，看著那個叫碧桃的丫鬟，輕輕挑了挑眉。
“我的人你也敢打？”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碧桃嚇得臉色發白，額頭冷汗冒了出來。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
碧桃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向顧水寒求饒。
顧水寒不去理她，走到被打的丫鬟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影兒。”
“影兒，剛才她是如何對你的，都還回去！”
顧水寒指著碧桃，聲音沉了下來。
“是！”
影兒站起身來，向碧桃走去。
顧水寒揉了揉手腕，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二夫人，帶著你的幾條狗離開這里，再有擅進者，殺！”
“顧水寒！你......”
“二夫人，我主系再沒落，也不是你一個旁系夫人可以欺辱的！”
顧水寒緩緩轉過身，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二夫人。
“再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證你能完整的走出這個院子，影兒，送客！”
說完，轉身回了屋里。
“是。”
影兒應了一聲，走到二夫人面前，手指指向院門。
“二夫人，請吧。”
“顧水寒！”
二夫人死死的咬著牙，一雙眼惡毒的看著她的背影，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主人！”
剛回到屋里，團子就從混沌鐲里跳了出來。
“小團子，這么久你去干嘛了？”
顧水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
“主人。”
團子一臉委屈，欲哭無淚的模樣。
“那只小火狐太弱了，雖然那只四尾妖狐替它擋下了雷劫，但沒得到雷劫的洗禮幼狐會很弱，那只妖狐留下的精血幾乎都用在小火狐身上了。”
團子簡直委屈的不行，還以為這次能恢復一些實力，結果剩下的精血連讓它出手一次都有些勉強。
“小火狐？”
顧水寒這才記起混沌鐲里的那個小家伙，趕緊將它放出來。
“嗚嗚——”
那只小火狐朝顧水寒輕輕叫了兩聲。
顧水寒看著那只還不如自己巴掌大的小火狐，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小家伙一身火紅，背后三條蓬松的火紅尾巴安靜的平鋪在桌面上，時不時動一下，非常可愛。
顧水寒看著小家伙，越看越喜歡，然后抬眼看了一眼團子，同樣都是毛茸茸的，同樣都很可愛，可團子這小家伙怎么就這么欠揍呢？
想著，伸手將小火狐抱在懷里。
“團子你看看人家，又可愛又聽話。”
團子聽到這句話當場就炸了毛。
“什么？！這小破狐貍哪里有我可愛，我可是高貴的混沌獸！”
懷里的小火狐似乎是聽懂了團子的話，在她懷里瑟縮了一下，伸出舌頭討好的舔了舔顧水寒的手掌。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看你把小家伙嚇得。”
顧水寒摸了摸懷里小家伙的腦袋，又伸手揉了揉團子的腦袋。
團子跳進她懷里，傲嬌的哼了一聲。
“我才沒有那么小氣。”
團子用前爪扒拉了她衣服兩下。
“主人，給它起個名字吧，那只妖狐給你們立的是天地契約。”
“天地契約？”
顧水寒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些好奇。
“天地契約，以天地為見證，此生只認一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人死則自身亡，而自身消隕主人無礙，這是一種絕對信任的契約。”
“我們......也是天地契約？”
顧水寒還記得團子和自己締結契約的印記，和自己與小火狐締結契約時的印記是一樣的。
“那當然！”
團子驕傲的抬了抬頭。
“我最相信主人了！”
顧水寒愣了一下，心底劃過一抹暖流。
原來被人全身心依賴的感覺這么好，從前她是殺手，不敢依賴別人，也不會有人依賴她，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顧水寒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兩個小家伙，笑了。
被人依賴的感覺，也挺好。
顧水寒摸了摸小火狐毛茸茸的腦袋。
“叫火兒吧。”
“嗚嗚——”
火兒輕輕叫喚了兩聲，拿腦袋蹭著顧水寒的手掌。
顧水寒笑了笑，突然想起二夫人口中說的那個族長爺爺。
“團子，你知道顧家族長是怎么回事嗎？”
“主人，我在混沌鐲里的時候隱約聽人說過，好像是顧家族長修煉走火入魔，估計活不長了，具體我也不清楚。”
團子撓了撓后腦勺，一雙大眼看著顧水寒。
“主人，你可以問問那個影兒。”
“影兒？”
顧水寒想了一會兒，把火兒收進混沌鐲里休養，然后把影兒叫了進來。
“小姐。”
顧水寒微瞇著眼，看著影兒從門口走進來，雙眼微瞇了起來。
“聽說過族長的事嗎？”
顧水寒懷里抱著團子，眼神卻是說不出的銳利。
“奴婢聽說過，族長修煉出了岔子。”
影兒微垂著眼睫，安靜的站在她面前。
顧水寒打量著影兒，表面上看上去很寧靜，可暗地里卻吃了一驚。
這個叫影兒的丫頭可不簡單，單是看她的眼神，顧水寒就知道她殺過不少人，那種不經意透出的殺意，根本不是一個丫鬟能有的。
“影兒，在我這里，從沒有什么奴婢小姐，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敵人。”
在她顧水寒的世界里，只有三種人，下屬，將死之人，死人！
她顧水寒有傲視一切的資本！
“小姐......”
影兒顯然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平日里懦弱的大小姐今天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
“以你的本事，不該只是一個丫鬟。”
顧水寒向后躺在椅子上，懶洋洋的看著她。
“奴婢在躲避仇家。”
“仇家？在我眼中不過是一群將死之人。”
顧水寒嗤笑一聲。
“給你兩個選擇，跟隨我，我要絕對的忠心，同時我會讓你成為世間至強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或者離開，但我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后患，不是怕，是沒必要，你聽懂了嗎？”
言下之意，要么跟隨，要么死。
影兒愣了一會兒，看著顧水寒的眼神有些陌生。
她甘愿墮落，為奴為婢，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會告訴她，跟隨我，我會讓你成為世間至強者。這句話從一個昔日的廢物嘴里說出來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可是，此時的顧水寒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信服，那是一種屬于強者的威勢！
影兒看著顧水寒，眼里由不信轉為茫然，由茫然轉為堅定，最后下定了決心。
“主人！”
影兒單膝跪在顧水寒面前，低下頭，承認了自己的下屬身份。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么重要的決定，而若干年后的人們也不會知道，那個傲視蒼穹的影皇，當年也只是一個意志消沉的丫鬟。
“很好，你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的。”
顧水寒點了點頭，示意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