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晨的經紀人衛逸飛在走廊盡頭點了煙,一煙未盡,便碰上了陳添。
他掐滅了煙,“哪去了?”
陳添看見衛逸飛,嚇了好大一跳,“你怎么在這?佘晨是不是也來了?你能不能管好你藝人?別他媽碰我家辰哥的文總!”
陳添這時倒是硬氣得很,跟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全身戒備。
他見衛逸飛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緊張,“衛逸飛!”
衛逸飛手上輕輕往后,煙頭劃出漂亮的弧度,落進了垃圾桶,“陳添你還是容易一驚一乍的,不能冷靜著先問清事情。”
他不經心地往病房那邊去,陳添不愧是覃斯辰的助理,性格也是隨了幾分。
陳添氣鼓鼓地攔住他,衛逸飛正了臉,說:“佘晨要來醫院我先前不清楚,我這是來管他的。”
陳添疑惑,但憑著兩人多年的交情,衛逸飛是從不對他講假話,讓開了。
……
兩人進去時,剛巧不巧,瞧見的是臉上落了紅的佘晨。
覃斯辰對兩人的到來不甚在意,“衛大經紀人,你來得剛好,帶佘晨去敷個臉,免得腫了,影響他接下來的工作。”
陳添沒看見佘晨的表情,也不關心,上前就把佘晨推開,心虛地打量覃斯辰,“辰哥,你還好吧?我剛……”
覃斯辰翻了個白眼,“閉嘴,我就當你剛才拉屎去了。”
陳添喏喏,不敢吱聲。
衛逸飛皺了眉,低聲和佘晨說了幾句。
佘晨回頭深深看了眼覃斯辰,便進了病房自帶的衛生間。他進去前從冰箱里拿了冰塊。
高級病房什么都有,唯獨少了真心。
門外站著文旭釗,邊上秘書拿著文件看著一言不發的他,心里禁不住發怵。而門內四人披著不知多少假面來回試探對方。
衛逸飛沒有壞心,像覃斯辰這樣背景的人不少,連佘晨前段時間都背著他搭上了覃家人。
他是金牌經紀人,可哪有那么多人能有那機遇一炮而紅的?他不能理解佘晨的想法,但不予評論,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在某種意義上,他是理解覃斯辰,覃斯辰只想要自己想要的。過去的一兩年,覃斯辰為了愛情放棄了被簇擁的熱鬧,甘于寂寞。
而現在,正如自己當年在街上沒錯過十八歲的覃斯辰,將他帶入娛樂圈,衛逸飛沒錯過這時覃斯辰眼里的重回的那份野心。
衛逸飛收回打量的目光,說:“佘晨他沒什么心思,斯辰,既然你已經動了手,之后不要再就這件事和他計較。”
覃斯辰和衛逸飛算是朋友,衛逸飛是他的伯樂,他本就沒對付佘晨的想法。
衛逸飛講完,覃斯辰悠悠地望了衛生間那邊,點了頭,答應了。
下一秒,他冷了臉,說:“前腳搭后腳,你們兩人想干嘛?”
陳添性格的弊端在此刻就顯露出來,不能頂事,當真就是助理的料。
他無措看著覃斯辰和衛逸飛兩人,也無言。
衛逸飛面對覃斯辰的審視不慌不忙,而佘晨剛好從衛生間出來,他聽見覃斯辰的問話,開口答道:“我來是告訴你注意下媒體那邊,而衛哥來拎我走。”
一句落下,他就離開,衛逸飛隨其后。
文旭釗摘了眼鏡,陳添和秘書見狀對視一眼,兩人齊齊出去。
先是那些朋友,現在又是衛逸飛。
文旭釗手上擺弄起眼鏡,過了會,他似是感慨,說:“覃斯辰,你掛念起舊人了?”
說這話時,他手上的眼鏡框架被折斷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