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旭釗的兩侄子不鬧騰。
更是因為覃斯辰這個帥哥哥隨他們心意,人一到家里,他們要什么就給什么,想什么就做什么。
文旭釗讓保姆把兩個昏昏欲睡的孩子抱回房間,撫了撫覃斯辰的頭發。
覃斯辰倚在沙發上,他剛同兩小孩玩耍時像極了一個大男孩。
頭上的動作是愈發嫻熟的輕柔,讓人安心。
覃斯辰轉了個頭,那手落在他眼睛上,有那么一瞬間讓他覺得回到了小時候。
然而,他到底還是清醒著,沒沉迷進假象。
“你知道我為什么在無人時不喜歡穿戴整齊嗎?”
文旭釗正因手下那時不時劃動的眼睫毛出神,頓了下,“為什么?”
覃斯辰自己“咯咯”笑起來,笑得不甚歡,聽得出里面藏著苦澀。
文旭釗移開了手,看見了覃斯辰眼角的濕意,嘲笑自己啊,他對自己也這么無情么?
覃斯辰停了笑,“沒什么好講,你就當它確實是個變態癖好。”
文旭釗一手點上覃斯辰眼角,而后手指放到嘴邊,舔了下,“你不是。”
覃斯辰直了身子,盯向文旭釗的眼睛,半響,他推開了人,“困了,我要睡覺。”
他剛踩上樓梯,一只胖貓就跳了出來,緊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文旭釗沒有跟上去。
目前,他們能維持這種相處狀態已經不錯,不可能像胖貓那樣賊心不藏,做出小爪子搭進衣服之下的事情。
胖貓就是當時覃斯辰從醫院出來領的那只小貓,帶去絕育后絕食抗議過,也就堅持了三小時,是吃貨中的模范貓。
覃斯辰不愿意細說,文旭釗大抵也知道覃斯辰的事,童年陰影造成的。
覃斯辰那親生母親汪梓昕不時發作的怨恨情緒也是由此而生。
上回和汪凡浚聚的時候,他聽了個七七八八。
七八歲的小孩子長得漂亮,身邊又沒人,就惹了壞心思人的注意。
那時,覃斯辰也不懂得大叫呼救,被人擄走的時候安安靜靜的,等到大家回了神,早就只剩下一只鞋子。
被憋了幾乎兩天,覃斯辰一被救出來,不是大哭,而是要去衛生間。
拐子的惡趣味不只是束縛,讓覃斯辰這個講衛生的富家小孩就地解決,但富家小孩不愿意,看著富家小孩苦著臉還忍著,拐子在一旁更是惡意大笑。
那樣子的經歷給覃斯辰留下了喘不過氣的壓抑。
文旭釗躺倒在覃斯辰剛倚著的地方,笑不出來,想到之前自己調侃覃斯辰不知羞的那些笑,臉上木上加木。
拐子當然被抓了,除了應有的重罪,他做了什么都重回他自己身上。
聽說人最近要出來,汪凡浚一直被姑姑汪梓昕騷擾,也是因為這個,汪凡浚才會在喝酒時吐露了這事,他不方便做。
文旭釗剛把自家的事完結,上頭因著心虛和愧疚對文家的事也不敢多說,他很方便,就接了手,讓煩人的事情徹底結束得干干凈凈。
昨天,覃斯辰也是如此,欲言又止,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來。
說不出來也沒關系,大家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