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店老板擺著一張司馬臉，取出金卡交給程林。

他也不是輸不起，只是程林今天讓他損失太多了。

他甚至又免費送了程林10個卡包，只有一個要求。

“求您以后別來我這了。”

程林有點無奈，畢竟他又不玩這個，今天砸老板場子純屬巧合。

老子智商高也是錯？

他帶著金卡來到高里面前，毫不憐惜地把金卡送給了他。

這是約定的一部分。

高里也不客氣，接過來卡反反復復看了好一遍，就差伸舌頭舔一口了，才笑嘻嘻地裝進了兜里。

這時他對程林的稱呼已經是“大哥”了。

“這還有十包卡，都給你吧。”程林又做了順水人情，反正他也不玩昆特牌。

高里伸手來接，程林忽然又把手收了回去。

“不過得由我親手拆。雖然我不玩，但開個十連爽爽還是可以的吧？”

“您開心就好，您開心就好。”高里滿臉諂笑。

程林撕開第一包卡，忽然里面閃過一縷金光。

“哇靠，金色傳說？”

高里也瞪大了眼睛，“臥槽，竟然又是一張金卡！大哥你這是什么運氣，出金卡的概率只有0.1%啊！”

程林搖搖頭，看著一旁昏死過去的牌店老板，遺憾說道：“可能我就是天生克某些人吧……”

……

“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承諾。”程林看著高里，他正摸著兩張金卡，一張臉笑成了菊花，“現在該你了。”

“那是肯定，那是肯定。”高里滿臉笑嘻嘻，“不過咱們得等一個人。”

“等誰？”程林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來了。”高里忽然指向程林身后。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身穿斗篷，有著一頭黑夜般凌厲短發的男人出現在路口。

程林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認識他。

霍德……艾克先？

中午上我家問話的那個異端審判局特務？

霍德走了過來，他顯然與高里是老相識了，看起來還是他上司的樣子。

“情況如何。”

“一直看著呢。”高里拍拍胸膛，“我表面上偽裝成打昆特牌的樣子，實則一直監視著酒館。老大你怎么才來？”

霍德搖搖頭，“那邊有點事，耽誤了一會兒。”

轉眼又看見了程林，臉色忽然有些怪，他顯然也沒忘了這個小子。

“你是……剛才那個？”

“是我，卡洛·希爾文。”程林朝他點點頭，心想咱倆真是有緣。

“你們也認識？”高里滿臉驚喜，“這也太巧了吧。”

他把程林如何幫他贏得金卡的事說了一遍。

霍德又跟程林握了握手，上上下下打量了程林一番，算是重新認識了一遍這個略顯稚嫩的少年。

“既然認識，那就方便不少了。”高里指著霍德，“這是我老大，異端審判局最近幾年最有潛力的新人。”

又指著程林，“這是我大哥，以后我買卡包都得讓他開。”

程林尷尬的笑笑，心想你怎么在哪邊都是個弟弟。

“你也是異端審判局的？”程林問高里。

“算半個，現在還在學徒期，這次跟老大出任務。”高里點點頭，“要不大哥你也來我們異端審判局得了，咱們這么有緣分。”

程林笑笑不說話，心想老子去商會動動腦袋就能掙大錢，何必跟你們天天砍人出生入死？

“廢話太多了。”霍德錘了高里一拳，又從斗篷下拔出一把劍，丟給高里，“你先待在外邊，打起來了再進來。”

高里接過劍，熟練地舞了兩個劍花，跟著霍德走向劍魚酒館。

“你們要干什么？”程林一看這兵器都亮出來了，頓時有點慌。

“嗨，我們求他們問點事兒，老大先去講講道理。”

高里對他說道：“大哥你先躲遠點，等我們把他們砍翻了，再幫你把債要回來。”

……

霍德走進了劍魚酒館，悠閑地仿佛走進一家妓院。

他得到了跟程林之前一樣的待遇。

所有的噪音立刻消失，每一個渣滓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噬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生吞活剝。

畢竟他的穿著大部分人都認識。

酒保冷冷地盯著霍德。

霍德神色輕松，走過殺氣彌漫的大廳，靠在吧臺前。

隨手拿起一杯麥酒，灌了一口，又夸張地吐在地上。

“真難喝。這么多年過去，貧民窟比以前更窮了，女人比以前更丑了，只有酒還是這么難喝。”

霍德擦擦嘴，看向酒保，“我找‘鯊魚’。”

“鯊魚”是一個地下情報販子的外號，掌握著很多灰色情報，自從上次被異端審判局黑吃黑后，就不再接待審判局的客人了。

“這里沒有鯊魚。”酒保冷冷地答道，仿佛聽不懂霍德說的話。

“我找‘鯊魚’。”霍德充耳不聞，繼續說道。

“這里是劍魚酒館，只有劍魚，沒有鯊魚。”酒保依舊冷漠。

“我找‘鯊魚’。”霍德化身無情的復讀機器，無論酒保說什么，就只有這一句話。

“你聽不懂人話嗎……艸！”

霍德沒等酒保說完，忽然把手里的酒杯劈頭蓋臉朝他砸去，酒杯上的鐵箍砸到了酒保的腦袋，瞬間讓他見了血。

酒館里的人一下全部站了起來，一時間桌椅酒杯倒落的聲音此起彼伏。

酒保捂著腦袋，伸出手制止了酒館里的渣滓們。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腦袋，狠狠地盯著霍德，一字一句道：“獵、魔、人，別太過分了！”

“所以你還是不肯帶我去見‘鯊魚’？”霍德眼中帶著輕蔑，“你說，如果我把你殺了，‘鯊魚’會不會出現？”

霍德不只是威脅，他真的拔出了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斬斷了酒保的一只手。

鮮紅的血液頓時噴的老高。

“殺了他！！！”酒保撕心裂肺地痛呼。

霍德嘴角微微上揚，左手擺出法印，一股強大的沖擊波瞬間爆發，震散了沖向他的人群。

他在倒地的人群中閑庭信步，每邁出一步，手中的長劍便洞穿一個人的喉嚨，轉眼間已有三四人捂著喉嚨倒在地上。

一柄砍刀從后方砍向他的脖子，霍德絲毫不做躲避。

“乓！”

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砍刀崩出一個豁口，仿佛斬到了鋼鐵，霍德卻毫發無傷。

迎著那人震驚的目光，霍德優雅地轉身，以腰身帶動手臂，輕而易舉地斬下他的腦袋。

屠殺開始了。

……

程林一直躲在外面，直到聽見酒館里傳出震天的響動，

高里在第一時間沖了進去，然后里面傳出一陣乒乒乓乓聲，偶爾伴隨著慘叫。

大概十分鐘后，里面安靜了下來。

被撞壞的木門歪向一邊，里面流出某種液體。

酒桶被打漏了？酒流了出來？

程林天真地想著。

直到他走近，才發現那都是鮮血。

鮮血淌成了小河……

這得是多少人的血！

程林瞬間后背一涼，汗毛直豎，狠狠打了個寒磣。

他走進酒館，只見一個小時前還在飲酒狂歡的男人們，現在都變成了倒在血泊中的尸體。

那個眼睛上有刀疤的酒保躺在地上，斷了一只手，還缺了幾根手指，無神的眼睛里滿是恐懼。

偶爾有幾個肢體被斬斷卻僥幸未死的，也在無力地哀嚎，聲音越來越弱。

這根本不是戰斗，這是屠殺！程林下意識地想到。

一切的始作俑者、霍德·艾克先坐在唯一一張完整的椅子上，用布輕輕地擦拭劍上的血跡，溫柔地如同撫摸情人的臉頰。

他不但毫發無傷，連那件寬大的斗篷上都未沾染一滴血花，依舊漆黑得令人心生絕望。

旁邊的高里就沒這么幸運了，他雖然只是受了輕傷，但滿身鮮血仿佛一個血人，正興高采烈地跟霍德邀功，吹噓自己剛砍下了多少個腦袋。

這就是異端審判局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程林覺得自己永遠無法融入他們。

“你說老板欠了你多少錢？”霍德看見程林走進來，問道。

“三……兩千。”程林本來想多說點，但看霍德一副殺神模樣，頓時老實了許多。

霍德點點頭，丟給程林一個錢袋，“里面有兩千多，你把欠你的拿走，剩下的給高里。”

程林老老實實地拿走了20個金克朗，把剩下的給了高里。

程林看看霍德和高里，又看看地上幾十具尸體。

他實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怪物，才能在十分鐘內殺死這么多人。

“敢問二位何方神圣？”

霍德與高里對視了一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道：“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霍德·艾克先，來自異端審判局第四科。”

“第四科全稱‘對怪物科’，負責處理瀆神的怪物與超自然生物，人們一般稱呼我們為……”

“獵魔人。”

……

與此同時，諾維格瑞，光輝大門。

一輛豪華馬車緩緩駛入城中。

兩名披堅執銳的騎士在前方開道，路人紛紛避讓，同時伸長脖子，想看看是哪家貴族大駕光臨。

要知道，就連永恒之火教團的最高領袖、大祭司大人的馬車，前面也只有六名騎士開路。

一只白嫩光滑的手掀開繡著金線、文有家紋的窗簾，紫羅蘭般美麗動人的眼睛看向窗外，滿是期待。

“老師，他真的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