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造謠不攻而破,很快到了周末,正在補覺的秦言被一通電話吵醒。
“喂?”她慵懶的聲音透著不耐煩的情緒,被那頭的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秦阿姨,不好意思吵醒你了。”陸知滿正襟危坐,臉憋的通紅,在他老舅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開口。
“哦,小滿?你有什么事嗎?”秦言聽到聲音清醒了一半,眼睛還是閉著的。
“秦阿姨,我想請你吃個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啊?”他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句話就遭到他老舅的眼神殺。早知道不這么早打電話了,他們非得和他老舅唱反調(diào)。
“……”秦言聽后緩緩睜開眼。
“小滿是有什么事嗎?”她清了清喉嚨詢問。
“我想你了秦阿姨,我媽媽出差了,我一個人,我怕。”他這話倒是不假,只是媽媽出差了,他也不是很怕,因為有老舅照顧。
聽他這么說秦言瞬間心軟了,她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阿姨請你吃,哪有小孩請大人吃飯的。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肉。”陸知滿興奮地跳起來。
“好,我正好知道一家新開的烤肉店,等我收拾好去帶你。”秦言坐起身。
“不用啦,阿姨把定位給我,我自己過去。”陸知滿朝陸霆比了個ok的手勢。
“好,你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陸知滿立馬去換衣服,有老舅在肯定安全。
烤肉店,陸知滿凝視著從進門就沒說過話的兩人。
陸霆將烤好的肉放進陸知滿碗里,讓他多吃點。
“阿姨,你怎么不吃啊?”
秦言不語,早知道他要來她就下次找機會了,也怪自己沒問清楚。
“之前的事還沒過去?”他將剩下的一齊夾到秦言碗里。
秦言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莫名地緊張起來。也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
“不,沒。”看著碗里的肉她語無倫次。
“阿姨,太好吃了,你也吃。”陸知滿吧唧著小嘴,要和秦言干杯。
不讓他干等著,她抓起服務(wù)員開好的“雪碧”和他碰杯,這一口下去立馬發(fā)現(xiàn)不對,看清瓶上的字后,這哪里是什么雪碧,明明是啤酒啊。
“阿姨,我下次還要來。”陸知滿兩眼冒著星光。
“好,下次還帶你來。”
“快吃,一會還有課。”陸霆從開始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過筷子,一直在給他倆烤肉。
“知道啦,老舅,你怎么不吃啊?”陸知滿嘴里塞的滿滿的,說話含糊不清的。
“吃你的。”
可能是沒吃過東西,第一口又是酒,秦言胃開始不舒服了,她想先走,可陸知滿這么開心她又不好掃他的興。
“阿姨,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款待。”他心滿意足地擦嘴。
“你開心就好。”秦言忍著不適朝他一笑。
“那阿姨,我先去上課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哦。”陸霆拉著陸知滿走了。
秦言結(jié)賬后,準(zhǔn)備走回去,這邊離家不是很遠,可這天陰沉下來,馬上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還沒走到一半,雨點落下來,秦言加快腳步走到前面的公交站臺,雨越下越大,路面濺起的水沾滿了她的鞋面,空氣是潮濕的,她今天只穿了一件T恤,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胃又傳來一陣陣的抽疼,她只好蹲下身緩解。
“上車。”好像聽到了陸霆的聲音,不,陸霆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一定是幻覺。
陸霆早察覺到了秦言的異常,送完陸知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找她,路上下雨了,他猜她走不遠一定會找地方躲雨,果然在這里。
他下車,將她扶起坐進后排。
原來不是幻覺,真的是陸霆,可反應(yīng)過來車已經(jīng)啟動了。
“你怎么……”
“吃一顆,后排有水。”
秦言話還沒說完,陸霆從前面遞給她一盒藥。
不可置信的接過,是她一直吃的那款胃藥。他也有胃病?
算了,這么難受,吃一顆吧。
陸霆看著后視鏡里吃了藥的秦言,將車開到自己公寓樓下。
“要不要上去把衣服烘干?”他停車熄火,等著她的回答,秦言這才注意到他衣服也濕了。
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褲子鞋子,濕的差不多了,就連頭發(fā)也是。外面的雨沒有下小的意思,她這幅樣子回去李苑看見肯定要擔(dān)心。
“好。”也不是不行,就當(dāng)欠他個人情。
陸霆的公寓大是挺大,還是復(fù)式的,就是一點不好只有一個衛(wèi)生間。
“你先去。”他遞過來一條未拆封的浴巾。
“謝謝。”
十分鐘后,秦言穿著烘干的衣服從衛(wèi)生間出去,沒見到陸霆。她也不好在人家家里大聲說話,她環(huán)顧四周,最后發(fā)現(xiàn)陸霆在陽臺上打電話,他換了一條純白色的T恤和一條淺灰色的運動褲,她想起他這穿著還是在學(xué)生時代。那時的他是她的“白月光”。
回憶的有些出神,反應(yīng)過來后,陸霆已經(jīng)走過來了。
她站在那,一身潔白,烏黑的直發(fā)搭在后背,發(fā)覺她一直注視著他,他掛了電話,徑直走過去。
“好些了嗎?”陸霆自然開口。
“嗯。”發(fā)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刻垂下眼簾,可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
“頭發(fā)怎么不扎?”
??這是他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事嗎?
“剛才吹頭發(fā)解開的時候不小心拉斷了。”她說了就后悔,說這干嘛?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外面雨也停了。”她說著跑去玄關(guān),卻發(fā)現(xiàn)她的鞋里有兩只烘干機,一瞬間,大腦宕機,手足無措,他可以對她這么好?
陸霆走過來,取走烘干機,說了一句“可以了,已經(jīng)干了。”
秦言點點頭,鞋里還有余溫,這一點點的溫暖包裹了她整個人。